“殿下。”裴濟懷走到太子面前, 行禮道:“刺客潛別院后,就消息不見, 微臣正帶人搜索。”
“嗯。”太子微微點頭, 隨侍太監搬來凳子,太子帶著花琉璃坐下, 抬了抬下:“搜吧。”
金珀使臣見晉國這麼不把他們放在眼里, 忍不住道:“太子殿下,我們不可能派刺客……”
話還未說完, 大理寺的人便匆匆跑了過來:“啟稟殿下,刺客已經被抓住了。”
金珀使臣們扭頭看向被大理寺從屋子里押出來的黑刺客, 瞬間啞口無言。人是從他們屋子里捉出來的, 夜行都沒來得及換, 可這刺客他們不認識啊。
“太子殿下。”金珀使臣急道,“這個刺客與我們絕無關系。”
“哦?”太子挑眉,“竟然跟貴國沒有關系, 為何他哪里都不跑,就跑這里了?”
金珀:“……”
他們也不知道啊, 他們若是能知道,就不會被人陷害了。
“搜。”裴濟懷面無表開口。
大理寺的人搜遍刺客全,在他上找到了淬毒的匕首、毒針, 還有一支吹針筒。
“裴大人,這些都是專業殺手必備的東西。”大理寺人在刺客上發現了刺青,這種刺青是金珀祭拜的神。金珀人喜歡把這種神繡在自己的服上,或是刺在上, 祈求神保佑。
“這是陷害,明晃晃的陷害!”金珀使臣急道,“請太子殿下明鑒,若是我國真要派刺客,又怎麼會讓他上留下這麼明顯的圖騰?”
“也許你們是故意留下這種破綻,降低你們的嫌疑呢?”寧王慢悠悠道,“賊喊捉賊又不是什麼新鮮事。”
金珀使臣:“……”
真是渾有都說不清,這事若是鬧到了,會惹得晉國再次與金珀發生戰爭,他們現在拿什麼跟晉國打?
“把這個刺客先關押起來。”太子看了金珀使臣一眼,“請諸位好好休息吧。”
“殿下!”金珀使臣見太子什麼都不說就準備走,心里更加焦急:“殿下,這事真的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太子站起,手扶住花琉璃的手腕:“夜里突然跑出刺客,孤心的未婚妻到了驚嚇,孤要送回府休息。”
說完,也不顧金珀使臣們的吶喊,帶著花琉璃就走。
金珀使臣們傻眼了,這是相信他們,還是不相信他們的意思?
晉國人怎麼這樣,有什麼話直說不好嗎,非要折騰得人睡不好覺,心里也跟著七上八下的。
寧王見太子走了,趕從椅子上起來,故作高深地看了金珀使臣一眼,然后搖頭走開。就像是大夫看到久病不治的人,既不把脈,也不拿藥,就嘆息兩聲就走。
那表好像在說“沒救了,回家等死吧”,嘆得人心驚跳,滿都是絕。
“王爺……”金珀使臣出手,想要讓寧王說兩句準話,誰知對方干脆利落地轉,只留給他們一個瀟灑的背影。
大理寺的人呼啦啦離開,留下焦急不已的金珀使臣。二皇子帶不回去,大皇子丟了,現在還擔上了行刺的罪名,他們回國后,肯定會被陛下砍頭。
“想辦法打聽,那些刺客究竟在大理寺干了什麼。”為首的使臣冷靜下來,“還有,晉國皇帝最寵的兒子是太子,太子對他那個未婚妻好像非常看重,我們馬上備下厚禮,去給這位郡主送禮。”
“大人,可是花應庭與衛明月的兒。”另外一個使臣心復雜,這兩個將軍打敗了他們,他們還要送禮去討好他們的兒,這日子太難過了。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為了尊貴的皇帝陛下,我們些委屈算什麼。”為首使臣咬了咬牙道,“就說是提前祝賀太子與的大婚。”
“大人,還有個問題,咱們帶來的珍寶送得都差不多了。”為了能讓晉國的權臣們幫他們說幾句好話,他們送了不好東西出去。沒想到這些人收禮的時候很痛快,正要他們辦事的時候,個個都不頂用。
“都湊一湊,上還有什麼好東西,全都拿出來。”為首使臣嘆氣,“事關金珀安寧,不得不如此了。”
最后,為了能湊齊一份面的賀禮,使臣們把上值錢的東西都摳了下來。
太子把花琉璃送到花府門口,花琉璃從馬車上下來,對太子道:“殿下,等等。”
在花府大門上敲了敲,大門打開,花琉璃點了幾個人:“你們護送殿下進宮。”
“是。”這幾人齊齊行禮,看這氣勢,很像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
“他們都是上過戰場的勇將,雖然因傷無法再上戰場,但反應很快,讓他們送你進宮,我會安心一些。”花琉璃手幫太子整理了一下襟,“明天事很多,你回宮以后,找機會睡一會兒。”
“好。”太子沒有拒絕花琉璃的好意,他看了眼這幾個花家的護衛,各個都很健碩,只是有人缺了半只手掌,有人缺了一只眼睛。
他沖幾人微微頷首:“有勞。”
“小民不敢!”這些護衛原本擔心太子會嫌棄他們殘疾,都不太敢站得太近,沒想到太子殿下卻對他們如此溫和。
他們心里有些激,又覺得在戰場上付出的鮮與汗水,并不是白費的。
百姓們尊敬他們,就連太子殿下,也對他們如此溫和呢。
花琉璃假裝沒有看到他們眼中的激,目送太子車架離開以后,轉回到府中。
“家主,刺殺失敗了。”
昏暗的屋子里,謝駙馬面無表看著跪在地上的人,良久后他開口問:“為何會失敗?”
“我們靠近的二小姐是假的!”手下捂著上的傷口,“為了讓屬下功回來報訊,其他三人幫著引開了大理寺追兵,現在只怕兇多吉……”
“假的?”謝駙馬冷笑出聲,“陛下果然防備著我們。”
“你逃回來的時候,可有人發現你?”
“回家主,沒有。”手下面慘白,“屬下辦事不力,但求一死。”
“罷了。”謝駙馬道,“你先下去養傷,其他的事暫時不要多管。”
“多謝家主。”手下激地行了一個大禮,起退了出去。
屋子里安靜下來,謝駙馬看著窗外的夜,第一次有了“千算萬算不如天算”的疲憊。
這麼多年的完計劃,藏得極好的勢力,就因為一個發瘋的兒,被毀去了大半。不僅勢力被毀,還連累謝家被皇家猜忌,進退不得。
如今京城越來越危險,他如果再留在此,恐怕連命都保不住。
“家主!”一個小廝匆匆跑來,氣吁吁道,“急報!玳瑁國太子病重不治,已經在十幾天前病逝。”
“玳瑁太子死了?!”謝駙馬面上出了淡淡笑意,他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傳消息出去,就說我病了,病得神志不清,需要回鄉養病。”
一個發了瘋的駙馬,就算是皇家再無,也要送歸家鄉。
太子回到東宮后,換了服后,匆匆趕到宸宮,剛走到殿門外,就聽到賢妃那高的嗓門,在嗚嗚地哭著。
他腳步一頓,轉就準備離開。
被賢妃哭得腦門疼的昌隆帝,看到太子影在門口晃了一下,趕住他:“元溯,這麼晚了,你來找朕有什麼事?”
“嗯?太子來了?”賢妃心還藏著讓太子哭著求著喚自己母后的理想,所以聽到太子來了以后,趕干凈臉上的淚,起站在了一邊。
可是要母儀天下的人,怎麼會在后輩面前,出這麼淺的一面?
見賢妃終于不哭了,昌隆帝覺得整個世界都好了,連常常懶的兒子,也順眼起來。
“父皇。”太子給昌隆帝行了一禮,對賢妃行了一禮,“賢妃娘娘。”
賢妃回了一禮。
“父皇。”太子看著昌隆帝,語氣有些猶豫,“兒臣,剛從杜府那邊回來。”
“為何回來得這麼晚,杜太師怎麼樣了?”對這個執拗的老師,昌隆帝心還是有的,雖然他老罵自己親手帶大的孩子。
“杜太師……已經西去了。”
昌隆帝渾一僵,沉默良久,緩緩開口道:“他老人家走得可還安寧?”
“兒臣給杜太師帶去了兩幅百國宴圖,他老人家是含笑走的。”太子擔心昌隆帝心里難,扶著他在龍椅坐下,“還請父皇節哀。”
“只要是人,都會有這一遭。”昌隆帝拍了拍太子的手臂,嘆口氣道,“早在杜太師病重時,朕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只是……”
那些在他年時便待他極好的人,是越來越了。
賢妃看到這樣的昌隆帝,言又止,無聲福了福,輕手輕腳退出宸宮。平日里鬧上兩場,陛下能容忍,這種時候如果再去鬧,陛下脾氣再好也會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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