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世子跟金甲衛來到大理寺天牢,見到了形容憔悴的謝瑤,他激地趴到圍欄前:“二姐,你怎麼樣了?”
謝瑤的態度卻冷淡得很,看著穿錦華服的謝世子,忽然笑了:“你沒離開京城?”
“父親與母親……還在公主府。”謝世子不想把家里的現狀告訴謝瑤:“你呢,在牢里有沒有吃苦?”
“你說呢?”謝瑤攤開雙手,上面全是勞作時留下的泡:“你跟母親有沒有幫我求?”
謝世子看著這雙糙的手,眼神閃爍著說不出話。
“別裝了,我知道你們本不想救我出來,不僅不想救我,還想派殺手取我命。”謝瑤嗤笑一聲:“你們想拋下我遠走高飛,門都沒有!”
“二姐,你在說什麼?”謝世子訝然。
“父親與母親是不是已經被了?”謝瑤見謝世子變了臉,就知道自己猜中了:“我們是一家人,大難臨頭時,怎麼能各自飛?”
謝世子面慘白,他看著面猙獰的謝瑤,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的好弟弟,你怎麼被養得這麼傻?”謝瑤笑出聲來:“你可能還不知道,在我被關進大理寺后,父親并沒有想過救我出來,他想殺我滅口。只可惜我命不該絕,父親大概很失吧。”
“聽說父親得了癔癥?”謝瑤神一笑:“我的好弟弟,不如你回去仔細觀察,父親的癔癥是真還是假?”
謝世子腦子嗡嗡作響,他覺得邊這些人都太可怕了。父不父,子不子,一切都像是一場噩夢。
他一定是在做夢。
一定是。
裴濟懷與花長空帶著大理寺高手以及金甲衛偽裝的普通護衛,一路快馬加鞭趕到昌堯州。
謝家與當地太守熱地接待了他們,金銀珠寶更是不要錢地送到兩人面前。
裴濟懷冷眼看著一箱箱寶石,看昌堯州太守的眼神里滿是殺意。昌堯州太守祖上并不顯赫,以他的俸祿與祖產,本不可能拿出這麼多金銀財寶。
“王太守客氣了,這怎麼好意思?”花長空笑瞇瞇地彎腰拿起一錠金元寶,看了幾眼后把它放回原位。
“這都是下等一番心意。”王太守見裴濟懷冷著臉,心里還有些擔心,甚至考慮要不要暗中使計,讓這兩位欽差死于“匪”刀下。
可是看到花長空眼里的貪婪,他安下心來。花長空是未來太子妃的兄長,只要討好了他,所有麻煩都能迎刃而解。
一番假意推辭后,花長空勉為其難地收下了這些珠寶:“王太守熱好客,本最喜歡你這麼豪爽的朋友,等你調任到京城,本一定請你多喝幾杯。”
調任到京城?
王太守眼神變得灼熱:“能跟花大人做朋友,是下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兩人推心置腹了一番,王太守又掏出一疊銀票放到花長空手里。
花長空面更加溫和:“王太守久不在京城,大概不知道京城的缺有多難。不過咱們這麼好,再難的事也不是問題。”他低聲音,在王太守耳邊小聲道:“本的妹妹,再過兩月就要嫁到東宮,什麼事不能?”
“是是是。”能搭上太子妃兄長的門路,他又何須小心翼翼捧著謝家那些人?他對花長空吹捧了一番,才面帶笑意地離開欽差居住的院子。
院子外面都是太守府的人,裴濟懷走到花長空邊,小聲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拿好咯。”花長空極其自然地把銀票塞進自己袖子,手拍了拍裴濟懷肩膀:“裴大人放心,本不會壞了你的好事。”
接下來的幾天,太守府的人帶他們去看了糧倉與農田,裴濟懷察覺到里面有貓膩,正想多問幾句,便被花長空打斷。
“好好好,王太守果然是民如子的好。”花長空夸道:“待本回京,一定要把昌堯州富饒的景象,轉告給陛下。”
“多謝花大人替下言。”王太守看了裴濟懷一言,這個裴濟懷雖然是正欽差,可是在花長空面前,連多一句的膽量都沒有。
可見花長空在陛下心中,地位有多高。
有個好爹好娘好妹妹就是不一樣,年紀輕輕就能這般風。發現這位花大人不僅好金銀外,還喜歡去樂坊、酒館等地,王太守漸漸放松了警惕,等兩位欽差離開的那一日,他熱地把兩人送上馬,并且附贈了不土儀。
“裴大人,花大人,一路順風,下在此的等候花大人的喜信。”
“王太守就安心在家等本的好消息吧。”花長空微笑:“如果一路順暢,你還能進京參加舍妹的婚禮。”
王太守聞言,趕掏出一疊厚厚的銀票,放到花長空手里:“不知郡主喜歡什麼,這是下的一點心意,請花大人代為轉達。”
“好說,好說。”花長空把銀票塞進口,口被塞得鼓鼓囊囊,很是貪婪。
裴濟懷盯著他全上下叮叮當當的金銀玉飾,怕閃花自己的眼,默默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出了昌堯州地界后,花長空摘下自己上叮叮當當的配飾,拿出扇子扇風:“可累死我。”
裴濟懷朝他拱了拱手:“不知花大人有何收獲?”
“也就順手收了幾個愿意給本做牛做馬的仆人。”花長空把扇子揮得呼呼作響:“說來也巧,這幾個人竟然都過謝家與王太守的迫害,你說神奇不神奇?”
裴濟懷:“……”
他每天不是收王太守與謝家的好,就是去樂府酒樓茶館游玩,上哪把這些人找出來的?
“沒辦法,人都帶回來了,本總不能不管。”花長空嘆氣:“等回京以后,這些人就給裴大人帶回大理寺,本只是個剛如朝的翰林,什麼事都不懂,還要靠裴大人多擔待。”
裴濟懷在花長空上,仿佛看到了自稱弱,卻能把謝瑤氣暈的福壽郡主的影子。
作者有話要說: 花長空:失敬失敬,本沒什麼本事,只是有帶關系而已,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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