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寧王昏昏睡地聽著兵部與戶部為了糧餉爭論不休,他著額頭不耐煩道:“不過是糧餉罷了,大軍途徑那麼多地,隨便征些糧餉,便足夠他們吃喝了,難道還要朕親自送到他們手上不?”
“陛下!”尚書令周秉安忙道,“糧餉豈可輕易到途徑州縣征收……”
“周大人,整個天下都是朕的,這些百姓為了士兵捐獻一些糧草出來,又有什麼不行的?”蔣冷冷地打斷周秉安的話,“還是你覺得,朕的命令毫無用?”
“臣……明白了。”周秉安后退一步,不再開口。
朝堂上頓時安靜下來,還有良知的員都為皇帝的話到心寒。如今朝各地民四起,本是應該安民心的時候,陛下還隨意征收糧餉,這是嫌造反的百姓還不夠多嗎?
若是當初旱災過后,朝中好好安災民,而不是派兵鎮,又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為帝王,視百姓為草芥,這樣的人怎麼配做一國之主?
三日后,有員策劃進宮救太子,但是卻被人告發,惹得寧帝暴,當天便斬首了十余個員的首級,還有十余名員被發配,主使者的首級甚至被掛在了菜市口示眾,引起無數人圍觀。
尚書令周秉安稱病致仕,寧帝沒有挽留,甚至沒有給他一個榮譽稱號,當庭就答應了他的請求。
周秉安致仕以后,張起淮,趙瑋申也步上其后塵,朝中僅剩的良心員,終于退出了朝堂,整個大業王朝,已經是將傾的大廈,隨隨便便一場風雨,就足以讓這個王朝覆滅。
可是蔣還在佞的吹捧中醉生夢死,權勢酒讓他最后一理智喪失,他與歷史上那些有名的昏君一樣,今夕不知何夕,卻以為整個天下盡在他的掌握中。
如今后宮中沒有皇后,曾是寧王妃的謝宛諭份尷尬,宮里人雖稱一聲娘娘,但這無品無級,在宮里也是不尷不尬的過活。宮里其他妃嬪也不敢來找麻煩,因為們頭上還有太后頂著。
陛下雖然荒唐,但是太后的面子還要給幾分的,雖然太后本不愿意見到陛下,整日只在福寧宮吃齋念佛,仿佛陛下有再多的榮耀與風都與無關,甚至連陛下封為太后的圣旨,也被扔出了福寧宮的大門。
謝宛諭雖然不陛下待見,但是太后娘娘偶爾卻要見一面,僅憑著這個,后宮里其他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妃嬪,也不敢上前去招惹。
“娘娘,”給謝宛諭梳妝的宮看著打扮得灰暗沉,忍不住道,“您還是打扮得艷麗些吧。”
陛下就喜歡這些花啊的,家娘娘明明是原配,結果卻落得如此地步,實在是讓人恨極。
“我為何要為他穿服?”謝宛諭冷笑,“我覺得這樣很好。”
“娘娘,”一個小太監跑了進來,跪在面前痛哭出聲:“謝大郎君,去了。”
謝宛諭眼瞼了,面頰煞白,竟是一滴淚也沒有流,了自己干燥的面頰,抖著嗓音道:“我知道了,你退下。”
“娘娘,您節哀。”太監用袖子試了試眼角,掩面退了出去。
聽著屋子里嗚嗚咽咽的哭聲,謝宛諭厲聲道:“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都不許哭。”
“娘娘!”謝宛諭的陪嫁宮跪在的面前,“您不要這樣,您若是難過,便哭出來吧。”
謝宛諭緩緩搖頭:“有什麼可哭的,怪只怪……”
怪只怪我們咎由自取,一步錯,步步錯,落得了這個下場。
扭頭看著鏡中的自己,聲音沙啞地笑了:“今天這服,竟是格外合適了。”
扶著桌站起,暗灰的擺在凳子上掃過,就像是一道長長的化不開的影,堵在了陪嫁宮的心頭。
謝宛諭走出宮門,聽到不遠有子的歌聲與男人的笑聲傳出,歡樂得猶如人間仙境。朝聲音傳出的方向走去,就看到蔣與一個子在桃花下尋歡作樂,兩人姿態親昵,荒唐得讓人看不下去。
白日宣,當真是以地做床,以天當被。若是老天有眼,又怎麼能讓這樣一個畜生做皇帝?
轉就走,再也不看后的男一眼。
“陛下,那好像是皇后娘娘?”膩在蔣懷中的妃嬪聲音輕浮,“看到您,怎麼不過來行禮就走了?”
“什麼皇后娘娘,不過是朕不待見的玩意兒罷了,”蔣在的脖子上香一口,留下緋紅的印記,“不過來才對,免得敗了朕的胃口。”
這個后妃頓時笑起來,得意的揚起下,原配如何,名門貴又如何,現如今還不如一個煙花柳巷之地出來的人,真是可笑極了。
朝上有人發現,遠征軍到了中州以后,便不再前進了,明明叛軍就在前方,他們卻毫無靜,這是什麼意思?
有佞臣得知這個消息以后,頓時到蔣面前去參了容瑕一本,蔣氣得連發了三道斥責容瑕的圣旨,并且在圣旨中暗示,若是容瑕不立刻進軍,那麼留在京城里的班家人就會立即喪命。
可是當這三道圣旨還沒有發出京城,就有八百里加急消息傳進京。
安侯帶著號稱十萬的遠征軍反了,并且高舉義旗,說寧帝迫害太上皇與太子不,太上皇屬意的繼承人本不是寧帝,而是太子。最讓人震驚的是,容瑕手里不僅有三軍虎符,還有太上皇傳位于太子的圣旨。
朝廷被容瑕此舉打得猝不及防,蔣想要殺班家人泄憤,卻被朝臣勸住,若是容瑕真的打進京城,班家人好歹還是跟容瑕談條件的籌碼。
“什麼籌碼?!”蔣氣得砸了案上所有奏折,“容瑕那個偽君子,本不在意班家人的死活,又怎麼會因為班家人改變計劃。”
“朕被他騙了!”
什麼對福樂郡主深種,什麼癡心不改,這些都是做給他看的。
“他本不在意班婳,他想要的是朕的皇位。”蔣咬牙切齒地去了關押云慶帝的地方,云慶帝早已經被蔣折磨得不人樣。曾經高高在上的帝王,邊只有兩三個太監伺候,還時不時忍蔣的謾罵,云慶帝早已經被氣得躺在床上不能彈,甚至連話也不能說了。
“你的私生子終于造反準備打進京了,”蔣冷笑,“你說他是來救你,還是來跟我爭奪這個皇位的?”
云慶帝睜大眼,他猛地搖頭,可惜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嗤,”蔣忽然瘋狂地把桌上所有茶都砸在了地上,“他不過是一個雜種,要與朕搶東西,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云慶帝眼睜睜看著蔣頭也不回地走掉,嚨里發出重的息聲。
“陛下,”王德手上還纏著紗布,他上前扶起云慶帝,“您怎樣了?”
云慶帝出抖的手指著蔣離去的方向,眼中滿是焦急。
“陛下,您請息怒,”王德了眼淚,“安侯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云慶帝的眼睛睜得更大,可是他口不能言,王德有不明白他的意思,最后竟是氣得暈了過去。
朝廷原本還打著容瑕會與其他叛軍對上,兩邊互相廝殺,讓朝廷坐收漁翁之利。哪知道容瑕帶去的遠征軍本沒有與叛軍起矛盾,叛軍反而像是瘋了一樣,忽然尊稱容瑕為首領,所有的叛軍勢力全部落于容瑕之手。
容瑕手里不過五萬遠征軍,并且還糧草不足,不管怎麼看,這些叛軍也不該以容瑕為首才對。容瑕究竟有什麼本事,竟然能把這些叛軍哄得服服帖帖?
朝堂上那些酒囊飯袋還在疑,周秉安、姚培吉、張起淮、趙瑋申等流,卻猜到了一種可能。
“這些叛軍會不會本就與安侯有關?”四人中,唯有張起淮與容瑕沒有多,所以開口的時候也最沒有顧忌,“不然怎麼會有如此巧合的事,這些叛軍來勢洶洶,遇到容瑕后就俯首稱臣。遠征軍糧草不足,裝備也不夠良,安侯哪來的底氣突然反了朝廷?”
唯一的可能就是,東洲、西州、薛州等州縣的叛軍首領,大都是容瑕的人,他們就等著容瑕到來的那一日。
“這……”姚培吉張說不出話,他扭頭看了眼周秉安,周家與班家不錯,安侯反了,留在京城里的班家人能不能保住命,就很難預計了。只可惜他們四人現如今都是白,在寧帝面前也沒有什麼臉面,這會兒想要出手相救,竟是有心無力。
他欠了班家一個極大的恩,這會兒做不到眼睜睜看班家人去死。
趙瑋申搖頭:“那所院子里關押的可能不是班家人。”
他與班家人來往這麼多年,早在容瑕帶兵出城那一日,他就收到了一個陌生人送來的金鴻雁。
鴻雁南飛,又怎麼會留在京城中?
姚培吉聽到趙瑋申這麼說,竟是松了一口氣:“不是他們就好,不是他們就好。”
不過趙瑋申是怎麼知道的?
他心里犯疑,卻不好意思問出來。只是轉開話題道,“安侯到底想要做什麼?”鬧出這麼大的靜,甚至連陛下親筆書寫的傳位詔書與三軍虎符都拿出來了,真的只是為了救陛下與太子?
“三軍虎符……”
尚書令周秉安是云慶帝心腹,知道一些朝中事,“早就在二十年前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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