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菀這才恍然。

怪不得姜祿會這般難……

姜祿這人子隨了姜二爺，一向都是按著自己的喜好來的，放不羈。可姜二爺都有浪子回頭的時候，何況是他？丹桂容貌雖不是最拔尖兒的，可子安靜，有生得一顆玲瓏心竅，同一般唯唯諾諾的丫鬟截然不同，也難怪姜祿會這般上心。

姜祿對丹桂是真心。而丹桂懷著孕被人辱致死，還歹毒的將的臉都毀了，姜祿親眼看著慘死的丹桂，自然不住這般打擊，所以才——

姜令菀見姜祿抱著酒壇子，一副爛醉如泥的模樣。看了一會兒，腦海之中忽然就浮現起陸琮的臉……

姜令菀背脊發涼，不再去想。

看向周氏，道：“娘，您回去吧，我自己出去就。”

周氏點頭，就這麼看著兒回去。

姜令菀坐在馬車，想著事，略略蹙眉。

·

今日陪姜令菀回府的，除了金桔和枇杷，還有青梅青蘭二人。目下四人見夫人心不悅，自是一個個都默不作聲的坐著，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路過珍饈齋的時候，姜令菀進去買些果脯。

哪知一進去，便遇見了人。

姜令菀見來人穿著一襲致的桃紅百蝶穿花紋的遍地金褙子，梳著靈蛇髻，珠環翠繞，眉宇間全無半點往日英氣。頭一眼倒是沒認出來，但一見來人看的眼神，姜令菀自是認出來了。

紀漣漪的事，也是聽說過一些的。

而如今，可是二皇子的寵妾。

紀漣漪看著姜令菀，倒是微微一笑，朱輕啟，大大方方打招呼：“榮世子夫人，真巧啊。”

姜令菀稍稍頷首，道：“紀三姑娘。”瞧了一眼后丫鬟手里頭拿著的紙袋子，挑眉道，“原來紀三姑娘也吃這些。”

紀漣漪面上的笑容加深，道：“想來榮世子夫人也極這珍饈齋的果脯吧……”繼續道，“咱們的口味，還真是像。”

二人說了一會兒話，紀漣漪后的綠衫丫鬟小聲提醒道：“夫人，殿下還在一品居等著您呢。”

紀漣漪蹙眉，不悅道：“沒看見我再同榮世子夫人說話嗎？至于殿下，就算我聊再久，他也會等我的。”紀漣漪看著姜令菀，道，“……不知榮世子夫人要買什麼？”

之后，姜令菀走到柜前，盡挑貴的買。

可紀漣漪看著就牙，每回都是在面前，將姜令菀選中的果脯全都買下，連一顆都不剩。

姜令菀后的青梅青蘭和枇杷看得氣不過，正發作，卻被姜令菀眼神示意著攔下。

這讓幾個小丫鬟有些納悶兒了。平日里夫人的脾氣不好，若是有人敢和作對，直接就撕破臉皮了，今日卻任由這紀三姑娘欺負。難不是怕了這位紀三姑娘？

一連串下來，紀漣漪買了珍饈齋最貴的五樣果脯。也不曉得是不是姜令菀的眼好，每回選中的果脯都貴得咂舌。

到了姜令菀選第六樣的時候——

紀漣漪旁的丫鬟才在的耳邊說話：銀子用完了。

紀漣漪原是笑得歡喜的，一聽這話，登時就沉了臉，之后便帶著丫鬟和五大袋果脯出了珍饈齋。

人走了，枇杷才氣鼓鼓道：“夫人怎麼任由那紀三姑娘欺負啊？”說著，跺了跺腳，這副小模樣，可是氣得牙呢。

一直不說話的金桔，這才“噗嗤”笑出了聲兒。同自家夫人對視一眼，才笑盈盈看著枇杷道：“世子爺曉得夫人吃這人的餞果脯，早在去年便花了大價錢將珍饈齋買了下來送給了夫人。這珍饈齋，早就已經是夫人的名下了。方才，夫人命奴婢去和掌柜的說了一聲，讓他將這些果脯的價格漲上十倍，就等著這位紀三姑娘送銀子呢。”

姜令菀也覺得那紀漣漪當真是被自己也氣糊涂了，五大袋果脯，花了整整五百兩銀子，簡直比還要揮霍。下回陸琮若是說敗家，就將這事兒告訴他。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敗家。

枇杷恍然大悟，之后才一臉迷糊的喃喃道：“怪不得夫人的口味變了呢，方才選的那些，都是平日里夫人最討厭吃的呀。”

姜令菀笑笑。

反正這紀漣漪傻乎乎的送銀子，收下便是。

不過出門才帶五百兩，看來陸琮比二皇子闊綽多了。

姜令菀選了幾樣自己吃的果脯，連銀子都不用付，直接就回府了。

而這廂，二皇子看著紀漣漪后的丫鬟包了三大袋果脯進來，上面印有“珍饈齋”的字樣，里的茶差點就噴了出來。這是去打劫了？

紀漣漪走了過去，一屁坐在二皇子的懷里，扭了扭腰肢，問道：“怎麼了？”

二皇子把人摟，在了一把，問道：“遇著討厭的人了？”

紀漣漪知曉二皇子是聰明人，而且這等愉悅之事，自然得找個人分一下，便含笑將事同他說了。

拿起一顆果脯往里放，又給二皇子的里送了一顆，聲音含糊道：“好吃嗎？”

二皇子無奈吃下。

他寵溺的了紀漣漪的鼻尖兒，道：“小糊涂蛋，下回可別犯傻了。這珍饈齋，早在去年就已經被陸琮買下了。”

紀漣漪吃著果脯的手一頓，看向二皇子，卻見他雙眸含笑。

紀漣漪這才知道自己被姜令菀給戲弄了！頓時氣得牙。

怪不得，以姜令菀的子，居然任由打，原來就等著送銀子呢！

·

姜令菀回府，見陸琮又不在房好好養傷，便知他定是去看兒子了。

一進三個兒子的房間，就瞧著陸琮穿著一竹青長袍，靜靜坐在羅漢床邊，骨節勻稱的大手端著一個致的瓷白小碗，里面盛著米糊。

陸琮正一勺一勺喂著三個小家伙，不過三個小家伙仿佛是吃飽了，趴在羅漢床上玩兒，不肯張。

姜令菀看著這溫馨的一幕，便喚道：“琮表哥。”

聞聲，陸琮含笑轉過頭。

趴在羅漢床上一模一樣的三只小小粽，聽到自家娘親的聲音，也齊齊抬起頭，烏溜溜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娘親，興的呀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