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茶樓山,穿一襲墨綠長袍的裴舟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待從鋪子里走出來,旁的宋階才忍不住道:“既然這般心心念念,裴二公子為何不下去相會?”
裴舟面容清俊,卻比之前了幾分稚,整個人也顯得有些沉穩起來。
他看著。
瘦了些,不過氣,倒是好了些。
裴舟看著,含笑回著宋階的話:“宋兄有妻有兒,自然不懂這‘近鄉更怯’的滋味。”
他念著,可真正見著了,卻不敢靠近。
宋階道:“我是過來人,比你更清楚。你若是信我,就過去吧。”
裴舟在公事上素來果決,可面對自己喜歡的姑娘,倒是顯得小心翼翼。他想了想,瞅著對面周滿月的影,這才轉過頭看了宋階一眼:“好。”
宋階眉目含笑,執著茶盞靜靜品茶,心道:分明是自己想要去的,卻是要別人推他一把。
宋階擱下茶盞,忽然想起他初識裴舟的那一日。
他問他:“你分明有真才實學,為何不等上兩年?”
他是怎麼說來著?
宋階微微瞇眼,神態悠閑,想起那日文質彬彬的年輕公子,眉宇間皆是恨意,抬眸一字一句堅定道:“……我等不起。”
報奪妻之仇,他一日都沒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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