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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早膳,唐薇來找薛崢。
唐薇穿著一襲淺杏繡芙蓉褙子,蓮步姍姍。
緩步走到院子里,見薛崢在晨練,這才角一彎,過去道:“崢表姐。”
薛崢側過頭,瞧了一眼,隨即點了點頭。知道這個表妹有多聰明。今早的事,沒想過能騙過的眼睛。
薛崢面坦然,看著唐薇道:“今日姑父在家嗎?”
怎麼說姑父也是一家之主,今日要將人弄出府去,自然得告知姑父。
唐薇自然也明白薛崢會問這個,看來這位表姐,當真急著想把人送走。道:“爹爹一大早就有事出去的,大抵用午膳的時候才會回來……”頓了頓,忍不住細細打量薛崢的面。到底是未出閣的姑娘,對于男之事,免不了有些害,小聲問道,“那位六公子,是不是喜歡崢表姐?”
六公子。
什麼六公子?
薛崢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唐薇口中的“六公子”指的就是太子。他自稱“阿昀”,若是說了陸這個皇家姓,那唐鴻遠肯定知道了他的份,所以太子并沒有告知姓氏,而稱家中排行第六。在唐鴻遠的眼里,這位“六公子”,就是晉城一般的貴族子弟罷了。
薛崢沒有多想,口而出道:“不是。”
許是意料之中,唐薇角噙著笑意,看向薛崢:“我雖未在晉城久住過,可崢表姐的親戚朋友,大部分是見過的。這位六公子,我可是未曾聽說過。人家一個年輕輕的公子,大老遠的來找你,難不是你欠了人家銀子?”
薛崢道:“差不多吧。”只不過,欠得不是銀子。
唐薇了解這位表姐,見這般說,登時眉眼含笑,道:“崢表姐這般說,那我就放心了。”瞧著薛崢的眼睛,雙頰忽的染上幾分,“……我還從未見過像六公子這般樣貌俊俏的男子。”
唐薇面上看著知書達理,那是因為唐鴻遠和唐夫人自小教導有方,可骨子里,到底留著一半將門薛氏的,這真子同薛崢頗有些相似。前段日子薛崢忽然就來了寧州,也不曉得是因為什麼,可昨日那位六公子來了之后,唐薇就有些明白了。大抵是為了躲人。未料這位公子這般癡,直接追到寧州來了,據說昨日找到唐府的時候,這主仆二人甚是狼狽。
這般個癡男兒,若是不幫上一把,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而且,崢表姐也并不是毫不心的。
“……我原想還想著,六公子是崢表姐的仰慕者。眼下,到是好了。”唐薇笑著,語氣中的欣喜,最是明白不過了。
薛崢沒說話。
之后唐薇同薛崢說了幾句,便去看弟弟。
唐舉住的清風院和太子住的倚樓軒毗鄰。
此刻,著一襲湖藍長袍的太子正在爬樹,替唐舉掏鳥窩。
唐舉打扮得斯斯文文,腦袋上帶著寶藍的瓜皮小帽,一張稚氣的俊臉生的相當好看,儼然一個文質彬彬的小公子。
唐舉看著唐薇,眸如新月,笑容燦爛道:“姐,阿昀哥哥真厲害。”
唐薇抬頭,看著樹上率真爽朗的年輕公子,心道:唯有這般有熱的,才會讓崢表姐招架不住。
太子拿著鳥窩下來,遞給了唐舉,而后拍了拍袍子,朝著唐薇道:“唐姑娘。”
阿崢的姑父姑母,就是他的姑父姑母,阿崢的小表弟,也是他的小表弟,按理說表妹也應當是他的表妹,可到底是男有別,這一點太子還是很自覺的——他的心和他的*都是屬于阿崢的,定要和別的姑娘保持距離。
唐薇微微欠:“六公子。”看著一旁的唐舉,道,“阿舉你先自己去玩,我和六公子有話要說。”
唐舉素來乖巧,姐姐說什麼就是什麼,聽了唐薇的話,就捧著鳥窩和小廝一道過去玩了。
唐薇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元茂。
元茂朝著自家主子投去目。
太子素來對自己極有信心,在晉城,慕他得子也不在數,可他沒一個瞧上眼的。這位唐薇唐姑娘,的確生的花容月貌,且眉宇間同他得阿崢有些相似,可在他的眼里,只是阿崢的表妹罷了。自然,以后也就是他得表妹。
至于剛才那位小表弟,太子決定將這位敵扼殺在搖籃里。若是唐舉不識抬舉,當真覬覦他的阿崢,那他只有對不起唐鴻遠和唐夫人,決定把這小子帶上斷袖的歪道。這是下下策,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做這種缺德的事兒。
可是,好不容易解決了敵,如今又冒出一個慕者來了……
太子很頭疼,他知道自己很搶手,若是別的姑娘,他大可以直接拒絕,可這位是阿崢的表妹,若是他話說得重了,唐姑娘找阿崢哭訴去了,那他就完了。以阿崢的子,肯定會把他打包送到小表妹的面前。
太子很發愁。
苦思冥想,才盡量委婉道:“唐姑娘,在下已經有心上人了,怕是要辜負姑娘的一番心意。”
唐薇一愣,而后“噗嗤”笑出了聲兒:“六公子,你可真逗。”
太子:“還好,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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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崢去找了唐鴻遠。
唐鴻遠道:“這孩子子好的,半點沒有晉城那些紈绔子弟上的驕奢之氣,而且剛才薇兒和阿舉都和我說了,很喜歡阿昀。阿崢啊,阿昀說他只是出來玩,上的盤纏被人了,在寧州沒什麼認識的人,所以才想到找你。雖說你倆不是什麼親戚,可好歹也是認識的,算是你的朋友,眼下到了寧州,姑父我自然要和你姑母好好招待人家……”
“姑父,我……”
“……阿崢啊,你若是嫌麻煩,沒關系,就當是我和你姑母給阿舉找個伴兒。聽說下午,阿昀還陪著阿舉一起念書呢,我瞧著好的,就讓他再住些日子吧。”
薛崢蹙眉,可到底也無話可說。這唐府,自個兒都是暫住,人家主人都說想留他住幾日,還有資格說什麼。
薛崢道:“姑父說的是,那……侄先回屋了。”
“恩,好。”
薛崢回屋,經過院子的時候,看著太子和唐舉正在一塊兒玩。
就連平日里溫婉嫻靜的唐薇,都在一起,笑容很是清脆。
早晨唐薇說得話,時聽明白了。難不,今早和太子的事,表妹并沒有察覺到,是高估了?
不對。
薛崢瞧著爽朗大笑的三人,心下已經有些明白了。
此后的幾日,太子晚上并未來找薛崢,甚至連白天,都很主和薛崢說話,反倒同唐家兩姐弟走得更近些。
這日茗雪給薛崢梳頭,笑笑道:“這段日子,咱們姑娘和六公子走的真近。在寧州,想娶我們家姑娘的青年才俊可多著呢,沒見姑娘這般上心的,對這位六公子,真是不一樣。不過也是,六公子生的這麼俊,說話又風趣,和公子也投緣,難怪姑娘會喜歡了。表姑娘,聽說這位六公子是來自晉城的,表姑娘可知這六公子的家世,同咱們姑娘匹不匹配?”
薛崢道:“我不清楚。”
茗雪是個有眼力勁兒的,聽出薛崢語氣中得不耐煩,便不說話了。
瞧著薛崢起,茗雪才將垂著的腦袋抬了起來,看著梳妝臺上變兩半的牛角梳,登時目瞪口呆。
晚上薛崢沐浴完上塌,掀開錦被,看著里頭赤...,用枕頭遮住重.點.部.位的男人,這才一腳踹了上去。
太子一愣,趕忙抱住薛崢的腳:“阿崢……”
茗雪的聲音在外面響起:“表姑娘怎麼了?”
薛崢咬牙切齒:“沒事,看見一只老鼠……”頓了頓,“已經被我踩死了。”
太子利索的爬起,直接纏了上去。
薛崢重心不穩,子重重摔在了榻上。
太子清澈的眼眸含著笑意。
薛崢看了片刻,卻見太子已經仰起腦袋,把湊了上去。
沒,看著二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然后雙親的在一起。
太子欣喜不已,鼓起勇氣抱住薛崢的子,然后翻把人到下用力啃了起來。
許久,床帳的呼吸聲漸。
太子到底是知道分寸的,只想著二人的關心親近些,好讓薛崢沒法拋下他。可他有賊心沒賊膽,可不敢真的。
再說了,就算要做.的事,他也要……等到二人的房花燭夜啊。
太子親了一會兒,然后抱住薛崢的子,臉頰朝著的一埋,著的起起伏伏,啞著嗓子道:“阿崢,我心里只有你,我和唐姑娘……”
薛崢哪里會不知道?
他們這點伎倆,哪能逃過得眼睛。
可是,寧州不是晉城,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年輕公子,不是什麼皇家子弟……不是矯的人,做事素來干脆利落,可對于他的事,沒能做到一刀斬斷。既然斬不斷,那為什麼不好好?等日后他回去了,在翻臉不認人也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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