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說看見個紅的小本子,不過他沒往那方面想,以為是賀歲的玩。喻川這學霸還跟實驗室的師弟說項目呢,什麼也沒注意。簡單跟你說一下啊。」
「現哥,你要不想說也沒事,其實我都猜到了。喝喜酒的時候別忘了我們就」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瞞下去似乎沒什麼意義。
其實喻川跟柯禮杰都還好,明姒腦補了一下昱知道之后的反應,覺腦袋有點兒疼。
不過,隔著手機說,總比見面說好。
“你跟他說吧。”明姒躺倒在沙發背上,語氣著點兒生無可。
梁現回復過去,「我們是結婚了。」
柯禮杰那邊幾乎是秒回,「我們???你和誰???」
隔著屏幕都能想象出他的震驚,梁現略微皺眉,「你不是說猜到了?」
「是啊,我以為你是跟你公司哪個大明星……迫于人家于事業上升期需要婚什麼的……」柯禮杰一邊打字一邊瑟瑟發抖,覺梁現的那個“我們”完全不能細想。
細想了好像能毀滅觀。
「所以方是……」
梁現靜了片刻,「明姒」
柯禮杰那邊半天沒有回復,大概三觀已經被這個消息震碎。過了好久,才發了滿屏的“臥槽!!”過來。
他語言功能仿佛已經喪失,持續很久地刷了十幾條,全是嘆號。
梁現掃了一眼,估計有幾百個。
最后一個嘆號發完,他終于恢復了語言能力,「你沒騙我?今兒不是愚人節吧?」
梁現:「嘆完了才問,不覺得晚了點麼?」
梁現:「是真的」
“說完了。”梁現朝明姒亮了下手機。
“接下去的半年,有任何聚會都別我。”明姒用抱枕捂住臉,“當我死了。”
梁現覺得這副模樣有點自欺欺人的可,好像把臉埋起來就能逃避現實似的。
他想了片刻,還是給柯禮杰發了條消息,「只是聯姻,暫時保。」
柯禮杰其實還停留在被雷劈過的狀態里,看見對話框里的新消息,這才回過神,「你放心,不會往外說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梁現:“……”
倒也沒有這麼神。
“主要是說了也沒人信,知道剛昱打完電話我怎麼說麼?”柯禮杰大概是下車了,直接給他發了語音過來,“我說他思路清奇,孤男寡在一塊兒不應該擔心打架,而應該擔心天/雷/勾/地/火……咳,玩笑話。你知道他回我什麼?”
這條語音不知怎的,一點開就是公放,放完之后跟著就接了下一條。
“他說我思想齷齪,還說你倆就算//躺在一塊兒,也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話音落下,室的氣氛有片刻的凝滯。
明姒恨不得自己沒聽見地移開視線。
梁現縱然沒那想法,也被他這話帶了語境,不知怎的靜了片刻,結輕輕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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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姒最終還是沒能如愿消失半年。
因為周末早晨六點,昱直接將開車到了家門外,接著電話一個接一個地狂轟濫炸,就差拿個大喇叭滿世界地播報催出門。
在這種奪命連環call的攻擊下,再沉的困意也消失了。
明姒一臉煩躁地坐起來,連續對自己說了好多遍“不能跟昱計較”,才勉強下起床氣,掀開被子去洗漱。
不過明姒也推斷出來,這幾天里,柯禮杰并沒有把結婚的事告訴其他人。否則,昱肯定早就跑來八卦,哪還能安生這麼多天。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是梁現提過了醒。
因為要進山過夜,明姒穿得簡單利落。一件白的T恤,牛仔長,紫慢跑鞋,另外帶了件黑皮質外套,又又颯。
一上車,就覺到哪里不太對勁。
片刻后發現,原本總是在跟梁現中間,自稱“隔離帶”的柯禮杰,這會兒十分低調地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而跟挨著坐的,是梁現。
他今天恰好穿的也是白T恤,倚著靠背朝看過來一眼,有隨意慵懶的勁兒。
“明姒你太慢了,我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喻川穩穩地開著車轉另一條道,昱則不滿意地回過頭來抱怨。
明姒把手機放回包里,沒好氣地看他一眼,“我又沒說我要來。”
要不是昨晚睡覺忘記關聲音,這會兒還在被窩里。
昱氣得跳腳也沒用。
“這麼好玩的事為什麼不來?難道你們都不期待嗎?真人CS,燒烤,臺球還有營,”昱很不解地說,“我昨天八點鐘就睡了!”
在車上的幾個,除了喻川是萬年好脾氣,其他人都不約而同地對他表示了嫌棄——因為他們都是被昱大清早起來的。
柯禮杰:“八點鐘??你是老年人嗎?!”
梁現:“睡這麼早,你等一下應該可以靠自己。”
明姒:“你開心就好,真的。”
“……”昱自閉地轉回去了。
梁現則闔上眼皮補眠。
他昨天上午從威尼斯飛回平城,接連開了三個會,晚上也沒睡幾個小時,就被昱醒。
明姒看了會兒手機,覺得頭有點暈,便把手機放回包里,也決定睡一會兒。
扣上包的鎖扣,余無意間一掃,發現柯禮杰似乎在看。
明姒側頭。
柯禮杰沖眨了下眼,指指梁現又拍拍自己的脯,最后豎起一個大拇指,出了那種“你放心吧我特別靠譜絕對不會說”的眼神。
這夸張的地/下/黨作派,好像跟梁現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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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姒是在一陣顛簸里被晃醒的。
睜開眼,視線有片刻的朦朧。車窗上像結了一層霧,窗外的景一晃而過。
慢慢回神,目稍稍一轉,映眼簾的就是男人明晰的/結,再往上,下頜線條利落流暢。
即便在這樣的死亡角度之下,也依舊英俊得有些過分。
大概是剛剛醒來,意識還有些模糊,明姒并沒反應過來這男人是誰。等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梁現恰好睜開了眼,視線一垂。
將的目捕捉了個正著。
明姒:“……”
他本就是眼帶桃花的模樣,初初醒來時,眸中還帶著有懶散的困意,便多了幾分繾/綣。
看著很勾人。
立刻撇開視線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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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S俱樂部開在山里,路不太好走,半路還了個胎。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九點多,周遭霧氣卻還未散。遠遠看著,叢林被云霧遮擋,看不清虛實,還真有幾分神危險。
幾人換好服出來,各自挑選裝備。
昱原本口口聲聲說要抱梁現爸爸的大/,結果遠遠地看到一把槍,喊了聲“好酷”就屁顛顛地跑了。
“這就是頭栓不住的哈士奇啊。”柯禮杰連連搖頭。
幾人一邊挑挑揀揀,一邊陸續往他那邊走過去。
明姒對這些沒有研究,完全是別人給什麼用什麼。
梁現給遞了支彩彈夾過來,態度十分自然,好像忘了靠在他肩膀上睡了一覺的那回事兒。
明姒接過,在心里又一遍強調,其實真沒什麼大不了的,小時候,他們還躺一張床上睡午覺呢。
誰覺得尷尬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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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剛拿起那支槍,就覺另一頭被人用力扯住。
他抬頭去看,有五六個人,為首的剃了個平頭,臉上揚著不怎麼友善的笑,“喲,這不是家的那誰麼。”
昱皺起眉。
旁邊有個小弟模樣的人,配合地問了句,“誰啊?”
“就那個小時候發高燒誰也沒管,最后燒壞了腦袋的家小兒子,昱啊。”平頭的聲音很大,充斥著挑事的不屑,“你也來玩這個,你玩得來麼?你不應該去學一加一等于幾麼,智障?”
話音沒落,他就覺后背被誰用力地撞了一下。
“我/!”平頭捂了一下,罵罵咧咧地扭頭,“誰啊!沒看見這兒有人?!”
“是沒看見人啊。”明姒輕笑了下,將手里的槍丟回原位,“這會兒也沒看見人呢。”
“你他/媽故意的?你罵我不是人?”平頭目兇。
明姒環起手臂,傲慢地掃了他一眼,“現在才看出來,我看你的腦袋才是壞了。”
昱小時候的確發過一場高燒,但并不是誰也沒管。而是發現得晚又遲遲不退,病愈后對智力和商都產生了一點兒影響。
程度輕到可以忽略不計,也就比一般人更倔更鬧脾氣的程度。
但到平頭里,好像昱就了個傻子。
明姒剛聽到就毫不猶豫地揮起槍揍了他一下。
有氣,向來是當場撒掉。
兩人面對面地站在一塊兒,平頭人高馬大,本該占盡心理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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