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關知意送回去后，戚程衍又開車回了餐廳。

臨進門前，他給手底下人播出了一個電話。

“戚總。”

戚程衍：“《朝野》的角都已經定好了？”

助理愣了下，沒想到他會突然關心這些小事，“前幾天試戲，今天應該已經都定下來了。”

“讓人去看看名單，順便再問問，為什麼刷了關知意。”

戚程衍已經決定著手娛樂業這塊，上次投資《朝野》也不過是一個開頭，并不是什麼大事。所以助理開始會疑他為什麼突然問那麼細節的事，但聽到關知意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突然明白了。

那姑娘竟然被刷了嗎？

難怪老板親自打電話來問。

掛了電話后，戚程衍推開了包廂門。關元白還坐著原，但桌上的菜都已經撤了，換上了茶水和一些小食。

“送回去了？”關元白似乎早知道他還會回來。

戚程衍在對面坐下，嗯了一聲。

關元白扯了扯角，頗無奈道：“每次吵架都是你去哄，難怪小時候就說我不如你好。”

戚程衍眉頭微微一挑：“這話聽著有點酸。”

“那臭丫頭沒良心。”

戚程衍沒接話，只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后，他才道：“元白，我知道你和你父親對這個行業都有心結在，但小五說的沒錯，是，你母親是你母親。”

關元白看向窗外：“去世的時候小五還小，所以那時小五只知道艷羨，只覺得是全世界最好看最奪目的人，可是，鮮亮麗的代價有時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的。”

“我知道。”戚程衍從前就生活在他們邊，怎麼會不知道他們家的事。

戚程衍：“但小五小時候不懂，長大了總該懂得。可是還是想走你母親那條路，還是想當演員，可見不是了影響，而是真的喜歡。”

關元白皺眉：“但是，當初我媽有整個關氏在背后幫襯尚且活得不開心，那小五何必再去走這條路。其實我只希能乖乖回家來，那樣所有人都可以寵著，本不需要那麼累……算了，這話我跟也說過無數遍了，總會明白的，現在年輕氣盛就想跟我們對著干。”

“一開始我也以為只是年輕氣盛而已，不過我現在覺得，不會回頭。”戚程衍道。

關元白拿著杯子的手微頓，只聽戚程衍繼續道：“你們的心結和過去不應該強行加在上，既然那麼喜歡就讓去吧。你要是還擔心，我幫你看著點。”

關元白疑地看著他。

戚程衍笑了下：“現在戚氏有意進娛樂業，以后對這個行業的事會比較了解。但你放心，只是看著點，不會特意去捧。”

關元白：“可……”

“還是，你真想徹底失去你這個妹妹？”

關元白張了張口，頭疼地按了下眉心：“我也是拿沒辦法，你看剛才……氣呼呼的就走了，話都說不下去。”

“小五其實好說話得很。”戚程衍道，“哄哄就乖了。”

“那是對你。”關元白無語道，“你看什麼時候我哄兩句能消停？”

戚程衍角微勾：“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

兩人聊了番后，關元白有所松口。見此，戚程衍便離開回了公司。

他剛回來不久，很多事堆著需要理。所以一直到晚上七點鐘，他才理完一部分準備回家。但就在這時，電話響了起來。

“喂。”

“戚總，派人了解過后，關小姐的事有結果了。”

戚程衍重新在辦公椅上坐了下去：“說。”

“是這樣的，原本導演和作者那邊對關小姐很滿意，本來都已經決定簽下了，但是后來卻突然被告知必須換掉。”

“必須？”

“是的。”助理道，“工作人員，其實是因為鄭亦桐鄭小姐的緣故，藝星趙總是鄭亦桐的親戚，而且鄭小姐家里在圈有點話語權，所以趙總對鄭小姐是很捧的。鄭小姐一定要換掉關小姐，所以趙總便讓人換了，畢竟這個IP是在藝星手上，而且關小姐也是藝星的藝人，好拿……”

戚程衍手指在鍵盤上輕敲了一下，力道有些重了：“鄭亦桐跟有過節？”

“這個……”

“真有？”

“其實原因應該是……您。”

戚程衍微頓：“我？”

“是的。”助理輕咳了聲，“據說鄭小姐是因為之前在南爵酒店的事對關小姐懷恨在心，一開始本來還忌憚著您，后來發現您跟關小姐其實本沒什麼……所以在撒氣罷了。”

“撒氣？”戚程衍眼眸沉了下來，“鄭亦桐是《朝野》的演員？”

“是。”

戚程衍沉默片刻：“告訴趙志輝，換了。至于小……關知意，保持最開始的決定。要是趙志輝還有什麼意見，讓他自己來找我。”

戚程衍語氣并不重，但助理卻聽出了他的怒意，于是連忙道：“好的戚總。”

**

其實臨到頭被換掉這種事經常發生，但關知意這次卻是前所未有的難過。

因為太喜歡那部小說，太重視這次的試鏡了，可惜……終究還是沒有了。

昨晚回來之后，關知意幾乎一晚上沒睡，以至于第二天劉云打電話讓收拾一下馬上下樓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懵的。

“云姐？下樓？下樓干什麼？”

“我現在馬上就到你小區了，你快點。”

“啊？”

“別啊了！簽合同啊，馬上就要去簽合同，快準備一下！”

“？？？”

……

跌宕起伏大概說的就是現在的遭遇。

關知意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在那麼被看好的況下被換掉，也不明白為什麼過了一夜之后又突然要簽合同。

所以合同簽完出來后，還沒覺到真實。

“到底為什麼……”路上，關知意忍不住問道。

劉云看了一眼，笑道：“你不知道為什麼？跟我還裝什麼。”

關知意一頭霧水：“我真不知道。”

劉云狐疑：“戚程衍發話讓人重新用你，這難道不是你去找他理的？”

關知意愣住了：“我怎麼可能去找他理這事。”

“但就是他安排的。”劉云想了想道，“看來他還喜歡你的，知道你被人換下來后還幫你報仇了。”

“報仇？”

“你不知道吧，之前你被換掉是因為鄭亦桐做的手腳。而現在，鄭亦桐不再參演《朝野》了，我聽趙總邊的小助理說，戚程衍讓人換了。”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戚程衍讓換咱們趙總敢不換？他可是這部劇最大的投資人，而且……咳咳，還有個比較特殊原因現在還不能公開，不過之后你會知道的。”

關知意哦了聲，沒多問。拿出了手機，點進微信對話框，可是看著戚程衍空白的頭像，一時又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有些激，也有些難以置信。

他竟然幫了，可是……他不是說不會幫的嗎。

“知意，你都不知道這些事？難道說戚程衍是在追你？”

“咳——”關知意猛得被嗆道：“什麼？”

劉云一臉了然：“既然你說你們不是那種關系，那我看這況就是在追你。”

“……”

關知意看著劉云高興的樣子，解釋都覺解釋不清了。

輕呼了一口氣，干脆也不說了，反正，怎麼說劉云都不會信的。

關知意握了手機，低下頭，慢慢給戚程衍打了幾個字過去。

【角的事，我聽說了】

幾分鐘后，戚程衍給回復：【合同簽了嗎】

關知意：【簽了】

戚程衍：【好】

關知意：【謝謝哥哥】

戚程衍：【這不完全是為了幫你，也是為了這部戲以后能順利，你既然是導演看中并覺得合適的，那這個角便本來是你的】

關知意：【那鄭亦桐？】

戚程衍：【我不希有人在我的項目下為所為】

關知意角微揚，想笑，但又怕被劉云看見連忙了下去。

【那還是要謝謝呀】

【嗯，打算怎麼謝？】

關知意想了想：【請你吃飯！但我馬上就要去錄綜藝了，所以明天就請好不好？有空嗎？】

【好，知道了】

【嗯！】

關了手機，關知意看向窗外，窗戶上倒映著含笑的角，是怎麼收斂都收斂不住的那種。

“我看這況就是在追你”——腦子里突然蹦出這句話來。

關知意微滯，手怕了拍臉頰。

雖然……知道這句話就是劉云想歪了才說出來的，也知道那絕無可能。但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句話的時候，的心口，竟有一種心驚跳的。

**

后天就要出發去《滾蛋吧，脂肪！》，關知意提早收拾好了行李。

收拾完后，趕化了個妝，準備出發和戚程衍一塊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