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再停留，輕手輕腳地替他們關上了門。

暮已至，落地玻璃外夕無限，昏黃的芒過整片玻璃傾灑進來，似將整間辦公室籠在了一個夢中。

戚程衍往里走去，停在了辦公桌邊，看著眼前的人。

竟然沒走。

此時，就坐在他平時坐著的辦公椅上，側靠著，睡得很乖。

線朦朧，安安靜靜，融在了這片夕中。

“小五。”他低聲喚了句。

睡著的人幽幽轉醒。

睜開眼，抬眸朝他看來，眼底還帶著剛睡醒的迷茫：“哥哥？你結束了？”

“怎麼沒走？”他彎下腰，眉眼的凌厲如助理所預料的，盡數褪去。

關知意自然而然手摟住了他的脖子，低低笑了一聲：“我在等你帶我回家呀。”

戚程衍微微一愣，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了年時的很多很多次。

那時，總是在校門口等著人來接，看到他來的時候，會甜甜地對著他笑，說：我在等你帶我回家。

那時候，他大概怎麼都不會想到，那個一直喊著哥哥的小姑娘，會是他后來再也割舍不了的存在吧。

關知意：“怎麼啦？”

戚程衍將從椅子上抱起來，心里莫名有沖，不顧一切，只想永遠留住的沖。

“小五。”

“嗯？”

“想不想跟哥哥結婚。”他突然道。

關知意呆住，愣愣道：“為什麼說這個……你，是在求婚嗎？”

戚程衍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說這個，也許是夕下如夢似幻的當下，也也許是他想起過往，想起他們空白的那些年。

他輕嘆了一口氣，淺聲道：“因為我想帶你回家，回只有我們的家。”

夕漸漸落了，芒收斂，緩緩去。

整座城市都要陷黑暗，一切好像都變得很安靜。

沒有立刻說話，只是看著。

戚程衍抿了抿，心里有些不安。

或許……沒有想這麼遠。

他輕抿了下，剛想說“沒關系，以后再說”時，突然對他笑了，眉眼俏，神溫。

“好啊。”他聽到說。

如黑暗中掙而出芒，一下照亮他整個世界。

于是他便知道，他可以永遠擁有這道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