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夫君,姜鶯淺淺笑了下,點點頭:“夫殿下確實很喜歡我。”
不多時太初升,車馬也緩緩啟程了。這一路走的都是旱路,馬車還算平穩,雖然途中有幾次顛簸姜鶯覺得屁有點疼,但一想到能跟著夫君出門,這點苦頭又覺得不算什麼。
馬車前面便是幾匹高頭駿馬,王舒珩行在左前方,姜鶯目時不時就地看他。以為自己看的人不知鬼不覺,哪知王舒珩背后好像長眼睛似的,猛地回頭正好捉住看的姜鶯。
姜鶯的臉迅速紅晚霞,低著頭不敢再看了。這趟夫君說不能讓人知道他們的關系,若看的太明顯讓人瞧出,說不準夫君一生氣把送回王府,那還怎麼盯住白沙鎮那些鶯鶯燕燕。
側駕車的車夫觀察姜鶯好久了,爽朗一笑:“你這小郎君好生黏人,不就是和你家殿下隔的遠了些?至于天看來看去的嗎?實在舍不得,不如求求殿下,讓他帶你騎馬?”
姜鶯嚇了一跳,同乘一匹馬,那與殿下的夫妻關系不就暴了。連連拒絕:“才不要,我明明看的是飛鳥,沒看殿下。”
臨近中午,車馬在一客棧前停下。眾人要進食點了幾桌午膳,桌子分開的,姜鶯作為小廝只得和下人們坐在一塊。側是福泉還有幾個王府小廝,沒一會桌上端來幾個熱騰騰的包子。
福泉夾了一只放在姜鶯碗里,笑嘻嘻道:“快吃,熱乎的才好吃呢。”
姜鶯小小咬了一口,包子皮薄多味道不差,不過一直看著夫君的方向。只見王舒珩一人占據一張八人的桌子,側空的,和其他桌鬧哄哄的氛圍截然不同。
奇怪,小聲問福泉:“福泉叔叔,殿下為什麼一個人用膳?那些爺都不和殿下坐一塊嗎?”
福泉一頓,不知怎麼同解釋。殿下位高權重,天生又一副冷峻的容貌,每次在外都是一個人用膳。福泉是下人,自然不可能和主子同桌。其實王舒珩倒也沒說過要一個人用膳,不過他面實在太冷,獨自用膳也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久而久之眾人就以為殿下喜歡一個人用膳。
這會幾位爺坐一塊,其他桌都熱熱鬧鬧的,王舒珩背對著,姜鶯看不清夫君的表,但不知為何就是心疼了。
在王府時兩人一塊用膳,姜鶯吃到好吃的還會推薦給王舒珩。雖然王舒珩總是一副淡淡的神,但總會給面子的夾幾口嘗嘗。
姜鶯抿瞧了幾眼,想和夫君一塊用膳,不過如今是下人一陣沮喪,小口小口地啃著包子,等吃完一只包子再準備夾菜時,桌上的盤子已經空了
在座的都是男人,飯量大進食速度快,姜鶯哪能和他們比。福泉著肚子打了個飽嗝,問:“可飽了?”
姜鶯委屈,極其委屈,一點沒飽。肚子的事才不干,姜鶯起端著碗筷移,轉眼來到王舒珩跟前坐下。
顯然,王舒珩這一桌的菜要富許多,三素兩葷一湯,一盤熱乎乎的包子一只都沒過。姜鶯壞了,不管不顧夾只包子,又給自己盛了一碗排骨湯。
大快朵頤吃著,完全沒注意周遭進食的速度慢下,不知不覺中人人朝投來好奇的目。
一個小廝和主子同桌而食,這膽子也太大了,沅王不會生氣嗎?眾人心里嘀咕著,卻見王舒珩無于衷,甚至怡然自得地也給自己舀了一碗排骨湯。
眾人心里奇怪,卻沒人敢上前詢問。鄭從事是個碎的,不敢問沅王就來問福泉,他道:“我說,這白面小廝到底什麼來頭,敢上沅王的桌兒膽子夠的,殿下為何不訓斥他?”
福泉腦子轉的快,很快便圓了過去:“為何要訓斥?我們殿下賢明,對待屬下一視同仁,以前在北疆就與屬下同吃同住沒一點架子。殿下從未說過旁人不可與他同食,是你們自己不肯啊。”
鄭從事想了想,好像的確是這麼回事。殿下從未說過要一個人用膳,也沒制止過別人與他同桌,不過是看殿下面冷漠,所有人敬而遠之。
原來是眾人先為主了。鄭從事方才也沒吃飽,他又有意與殿下套近乎,便端著碗筷坐到王舒珩另一側,笑嘻嘻道:“一路舟車勞頓,殿下多用些。”
“嗯。”王舒珩淡淡回了一聲。
其實他這會已經用飽了,不過在等姜鶯。許是頭一次出遠門,姜鶯壞了今日飯量格外大,已經用了兩只包,一份排骨湯還有不炒菜。因為鄭從事的到來,菜量急劇減,很快只剩一只包了。
姜鶯也差不多飽了,但犯饞舍不得那只包。這家客棧的包個頭小,皮薄,一口咬下去湯四溢別提多香了。慢悠悠拄著筷子,饞又不好意思同鄭從事搶。
還是給鄭從事吃吧,對方為夫君做事得懂事一些,更何況自己現在是個小廝有什麼資格搶姜鶯這樣想著放下了筷子。
見狀,鄭從事樂呵呵的拿起筷子,正打算手去夾,只見沅王快他一步,已經用公筷夾起最后一只包放進了姜鶯碗里。
鄭從事一驚,這這福泉不是說殿下一視同仁嗎?
王舒珩淡定地做完這一切放下筷子,漫不經心解釋道:“還小,在長。”
用完午膳沒再耽擱,一眾車馬很快又上路了。因為午膳用的飽,姜鶯一下午都在睡。靠著車門,側車夫穩穩當當駕著馬車,不一會就睡得不省人事。
阿玉開窗氣,瞧見姜鶯在門外睡著的樣子有點心疼。馬車前室邦邦的,這麼個俊俏小郎君哪吃得了這種苦。想讓車夫把人醒來馬車里睡,但車夫目一凜,正道:“那哪?馬車里都是眷,傳出去多不好。”
如此,姜鶯一路睡的暈暈沉沉,等睜眼時天已經黑了。他們到達一驛館,白沙鎮路途遙遠今晚須在驛館歇息,明日再行半日才到。
驛館環境還算雅致,上房在二層,下房在一層。姜鶯背著小包袱要去一層的房間,忽然就被王舒珩住了,“跟我來。”
這會眾人差不多都已經回房歇息,姜鶯被跟著王舒珩上了二層。王舒珩指著隔壁,“我住那兒,半夜有事我。”
姜鶯一整天循規蹈矩,已經好久沒同夫君親近了。午膳時,顧著用膳都沒多瞧幾眼夫君。眼下四周無人,姜鶯便輕輕拉了下王舒珩的手,說:“夫君真好。”
“姜鶯!不許撒!”
姜鶯抿,有點委屈。不明白,拉拉夫君小手怎麼就是撒了?
生氣的時候,王舒珩已經把推進了門。他轉要走,姜鶯又拉住他,這次神嚴肅,好像真有什麼重要的事。
“夫君,我后背疼,好像被小蟲子咬了。”
姜鶯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疼的,下馬車的時候那灼燒就很明顯了。忍著沒撓,就想回房褪下裳看看。
王舒珩不可能幫看,要去人,姜鶯著急道:“夫君誰啊?現在我是男子,你幫我看看怎麼了?”
王舒珩一怔,他本想去同行的眷,轉念一想姜鶯現在扮作男子,肯定不能找隨行的眷。
但他也不可能看!便道:“且等著,我去找人問問。”
姜鶯不明白,為什麼看一下的背還要找人問問。疑的時候王舒珩已經出了屋,他在驛館找一圈,還好掌柜是子,且略微懂些醫。
掌柜進屋給姜鶯褪下裳嚇了一跳,子雪膩理,如羊脂,可惜現在背部都是一條條被硌出的紅痕。有深有淺,看著都疼。
“小娘子皮,這都是怎麼弄的?”
姜鶯也不知道,興許是背靠著馬車睡覺那會,車門邦邦的,晃來晃去背就疼了。掌柜出門取了藥膏,一點點給涂抹。
抹完還責備道:“外頭那位是你的夫君?這也太不了,讓你扮作男子傷了脊背,還不幫你上藥。這樣的男人趁早換個,可別說我沒提醒你。”
聞言姜鶯立馬維護:“豈會,夫君待我極好,不過就是有時候奇怪了些”都看過夫君的肩膀,膛了,夫君為何不愿幫上藥呢?莫非是嫌的背丑?
這麼想著,掌柜已經上完藥膏幫穿好裳,出門狠狠瞪一眼王舒珩,順便扔下那盒藥膏,教訓道:“好好疼疼你的小媳婦吧,不然人早晚該跑。”
姜鶯的氣,再一次刷新王舒珩的認知。他不明白,為何靠著馬車都能被硌傷。不過看姜鶯趴在床上可憐兮兮的模樣,王舒珩又有些愧疚。
他走過去,問:“還疼不疼?”
姜鶯搖頭,馬上又點頭,說:“夫君讓我抱一抱就不疼了。”說著已經手朝他靠近,像只貓一樣,天生就會撒。
“明日就到白沙鎮,給你一床毯子墊著先忍一下,到了再想辦法。”王舒珩哄著,又罵了一句:“氣!”
姜鶯抬頭,撅著小瞪他:“我氣不也是被夫君養的?這可怪不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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