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舒珩走后不久,姚景謙便帶人上門了。王府門口正是田七雄當值,之前把姜鶯騙進王府時眾人就被代過,姜鶯只是暫時留在王府,等姚家來人就去泉州。雖然如此,田七雄還是有點猶豫,畢竟殿下不在府中,有人來接姜鶯的事還是應該讓殿下知道。
見田七雄猶豫,姚景謙上前幾步,笑道:“不必多慮,今日登門并非要將表妹帶走。聽聞表妹患上怪病,直接把人帶走難度不小,不如先讓我見見表妹,悉之后再做打算。況且殿下在姜府有難出手相助,是姜府的恩人也是姚家的恩人,離開臨安前我定親自答謝,不會一聲不響帶表妹走的。”
見姚景謙說的頭頭是道,況且這人溫和有禮,態度誠懇毫不像開玩笑,田七雄便引人進府。不多時,眾人終于在王府正廳見到了姜鶯。
最激的是小鳩和茯苓,姐妹兩就差抱頭痛哭了。簡單說了一路的事,茯苓這才上前問候姜鶯。
數月不見,茯苓不得不承認姜鶯被王府養的極好,穿打扮不比以前遜,看上去似乎還胖了。茯苓躬福了福,喚:“二姑娘。”
府中忽然多出陌生人,姜鶯有點怕。離的遠遠的,并不說話,無論小鳩怎麼哄都不肯上前來。
還是姚景謙有辦法,也不姜鶯,上前幾步小心道:“表妹可還記得我?”
姜鶯搖頭,這位公子雖面生,但并沒有強烈的抗拒之。思及此,姜鶯說:“我之前傷什麼都不記得了,不過夫君和我說過泉州有位表哥,是你嗎?”
聽到夫君二字,茯苓等人臉都不太好看,姚景謙卻極有耐心,順著的話道:“對,是我!鶯鶯苦了,傷可有好些?”
“不疼了,謝謝關心。”
其實還有些防備,但姚景謙并不迫,與對話耐心十足循序漸進,還拿出從泉州給帶的禮。
沒一會姜鶯便走近了些,這時姚清淑也上前道:“許久不見表姐可還記得我?”是個憨厚的子,笑起來一看就沒壞心眼,“不記得也無妨,眼下我到臨安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說。”
見姜鶯終于不抵,茯苓松了口氣,拉上小鳩到一旁說話。
走到沒人的地方,茯苓便不住問:“如何?這段日子在王府,二姑娘沒沒吃虧吧?我實話告訴你,此番在泉州表公子已經同家中說好,先帶二姑娘到汴京,等安頓下來再定親。”
姚景謙愿意娶姜鶯這事并不意外,畢竟兩人自小就關系好,姚家老太太又喜歡姜鶯,只不過姜鶯議親那年姚景謙忙于科考這才耽擱了。
小鳩知道茯苓指的什麼,說:“這點你放心,二姑娘雖然誤把殿下當夫君,但二人之間清清白白,外頭也沒人知道二姑娘在王府。”
如此茯苓便放心了,輕嘆一聲:“這段時日辛苦你了,等咱們跟去汴京安頓好,二姑娘也該親了。如今老爺夫人二公子去世,姜府連家宅都保不住,幸好還有表公子,否則真不知二姑娘一個孤該怎麼辦。”
話雖是這麼說,王府人人都知道姜鶯最終要去姚家,之前沅王從東市買小鳩時也說過,但不知為何,小鳩有一種預:二姑娘想離開王府并不容易。
沒與茯苓說這些顧慮,畢竟這都是自己的臆測罷了。二人回到正廳沒看見人,下人說姜鶯帶姚景謙去看兔子了。
姜鶯喜歡小這事姚景謙以前就知道,他蹲下子,認認真真聽姜鶯說的小兔子,時不時幾句話。
“時有一次我到姜府,你非說想要一只鳥,我只得上樹給你捉。”
聽聞以前的事,姜鶯眼睛亮了亮,“后來呢?那只小鳥哪去了?”
姚景謙笑起來,點點姜鶯腦門:“被你放走了。我捉來以后你膽小,本不敢,還哭著說鳥娘親會想它,我只得又上一次樹放回鳥窩。”
一旁的姚清淑也附和說:“是呀,表姐你從小就膽小,每次過年放鞭炮都躲的遠遠的。”
聽著這對兄妹說以前的事,雖然姜鶯一點印象也沒有,但總覺這些事是真的。三人玩了一會便要走,姚景謙想多些時間與姜鶯相,盡快悉起來取得姜鶯信任,等時機一到再告知真相,帶姜鶯就容易多了。
于是姚景謙建議:“想不想出去玩?我和小淑多年不來臨安,表妹不盡地主之誼嗎?”
客人遠道而來,姜鶯確實應該帶人逛一逛。好在這段時日對臨安城已經很了,知道哪里好玩,哪里的東西好吃,不過更希夫君也在,可惜夫君今日并不休沐。
姚景謙打趣:“覺鶯鶯變小氣了,擔心表哥花你的錢?放心,和表哥在一塊,哪得到你掏錢。”
“才不是!”姜鶯反駁:“我我只是擔心夫君回來以后看不到我。”
正好,姚景謙也想見見傳聞中鐵冷面的沅王,說:“那不如這樣,讓人給他留句話,回府后來找我們好不好?若鶯鶯不放心,就找幾個王府的人跟著,你覺得呢?”
不得不說,姚景謙猜姜鶯心思一猜一個準,輕而易舉就消除了的顧慮。既然如此,姜鶯收拾準備一番,由田七雄和小鳩跟著便出門了。
因為在百安樓與明泓有約,今日王舒珩下值比往常早。他赴宴時正是傍晚,天邊掛著絢麗晚霞。明泓先一步到達百安樓,二人相識多年,從不擔心無話可說。
幾杯酒下腹,明泓舉杯笑得促狹:“據說不久前圣上和皇后娘娘朝王府送過好幾個姑娘的畫像,你都給拒了?明澈兄,眼就這麼高?”
從前王舒珩并不喜歡被人談論婚事,不過今日一改常態,回了句:“并不高。”
明泓開始為自家妹妹套話,“那你同我個底,到底喜歡什麼樣的?我聽祖父說,你喜歡會騎馬會舞劍的,不是吧明澈到底找的是媳婦還是找人上陣殺敵?”
想到這個,王舒珩自己都笑了。
當時明海濟問他的婚事,王舒珩雖然是隨口一說,但與心中所想確實相差不大。他總覺得,自己為武將,若娶妻,對方不說武藝多麼高強,馬多麼通,但至要有些自保的本事。
回想數月前自己說的那番話,王舒珩只覺臉疼。想到家中滴滴的那位,莫說騎馬舞劍,只怕弓箭都拎不,平時多走幾步就吵著腳疼,讓人恨不得時時當祖宗供著。
看好友面上浮起若有所思的笑意,明泓驚道:“不是吧,還真給你找到會騎馬會舞劍的子了?哪家姑娘啊,這麼剽悍。”
想到妹妹明萱,明泓不心急,他今日來除了敘舊,還想探探王舒珩口風。騎馬舞劍的要求,就不能降低一點點嗎?
“明澈你與我說句實話,是不是有心儀的人了?對方劍了得在你之上?莫非騎也不差”
王舒珩并不正面回答,模棱兩可道:“就是個黏人。”
但他喜歡被黏著。
二人正說著話,忽見小廝進來湊到明泓跟前小聲說了什麼,明泓臉一變,說:“是明萱來了,聽聞百安樓吃食不錯早想來試試,不若一起?”
雖是詢問,但不等王舒珩說什麼,后已經想起明萱的聲音:“兄長。”
看得出來,明萱今日好好打扮過一番。無論裳還是首飾,甚至用的香料都挑細選,確保自己地出現在王舒珩面前。
進來前早想好說辭,故作驚訝欠福了福,垂著眼睛:“殿下萬安。”
王舒珩看一眼說了句不必多禮,便又繼續斟酒。明萱被冷落也不惱,這麼些年早就習慣了沅王的子,反正他對所有子都這樣。
明萱落座后三人無話,雅座中彌漫著一尷尬的氣息。明泓正打算說點什麼幫幫妹妹,只聽隔壁雅座響起的子聲音。
“你們想吃什麼?百安樓的醉花鴨和白玉五行是特,可好吃了,還有乾果四品也不錯。”
話音落下,隨著響起一道寵溺的男聲:“鶯鶯想吃什麼便點什麼。”
王舒珩喝酒的作頓住。
姜鶯怎麼來了?還是和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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