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給你送點年貨。”
馳一銘說:“您進來坐。”
姜水生第一次看到他們的出租屋,小城外面到著對聯掛著紅燈籠。他們門上禿禿的,什麼喜慶的氛圍也沒有。
進來才發現這屋子很小,堂屋擺了桌子,一間小廚房,除此之外就是兩件臥室。
偏偏桌子上的東西也清貧。
有盒涼菜還不錯,看得出是買的,其余幾個菜是他們自己做的。姜穗沒有母親,姜水生就格外心疼沒有父母的孩子。
馳厭站起來,給他搬凳子:“姜叔叔坐。”
姜水生問了下他們況,還沒聊到幾句,他手機就響了。是姜穗大伯姜水興打來的,姜水生臉一變:“好好,我馬上過來。”
他掛了電話就要走,走了幾步又想起大年夜獨自在家的姜穗。
他回頭,猶豫了一下:“馳厭,姜叔叔拜托你一個事。你能不能去告訴穗穗一聲,讓去大伯家住幾天,心臟病發了。”
馳厭抬起頭,許久他說:“好。”
姜水生急急忙忙走了,姜穗可能會去世這個消息,讓他了方寸。
馳厭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馳一銘問:“哥,怎麼了啊?”
馳厭說:“姜叔叔讓我去通知兒。”
馳一銘說:“我去吧,趁著天還沒黑,我跑過去。哥,你不是還要改裝車子麼?”
馳厭沉默了一下,拿起屋里的傘:“我去,是我答應的事。你早點睡,外面在下雪,別跑。”
馳一銘點頭:“吧,那哥,你也注意安全。”
“嗯。”
馳一銘穿上風,向大院兒走。
又半年了。
又快一年,他知道時冗長,這半年其實也沒想過這小姑娘會變什麼模樣。是不是很歡迎?過得非常開心?
后來就想得些了,他要學的東西太多。
姜穗也許就是生命里不小心遇見的鏡花水月而已。而且還太小,才初二。這一路他什麼也沒想,什麼都不敢想,平靜極了,只一心早點為姜叔叔傳話。
馳厭腳程快,十八分鐘左右就到了姜家門口。
他敲敲門,半晌那頭警惕地問:“是誰?是爸爸嗎?”
聲音糯糯的,明明清脆,可是外面在下雪,他聽著有些嗲氣。
馳厭隔著門,語氣平靜地說:“不是,我是馳厭,你突發心臟病,姜叔叔照顧你去了。他讓你去你大伯家住。”
那扇閉的紅木門被拉開。
后下著雪,院子里一株盛放的紅梅。
穿著系帶冬披風,急急忙忙開了門。又長高了,稚弱麗的生命總是這樣,許久不見又是一個新的模樣。
馳厭目凝了凝,又緩緩移開了目。
仰頭看他,語氣焦慮:“發病了?爸爸讓我去大伯家住?”
馳厭目轉回上,許久才悶聲道:“嗯,他讓我送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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