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云棠覺得況好像不止是這樣，但也不再追問了，看向了窗外。

傅恒澤沒有說話，顧嵐從包里拿出手機，看了眼道，“周瑩已經到了，今天是訂的地方，對這些倒是很通。”

他們三人在一間會所前下了車，沈云棠才發現竟然是上次來過的流金夜宴，也不知道這書里的世界是只有這一個高級會所了麼，誰都往這跑。

周瑩已經迫不及待迎出來了，一看見就笑得合不攏，低了聲音喜氣洋洋地說：“沈小姐，你真是太厲害了，太厲害了！我怎麼也沒想到沈云荷那個玩意兒竟然和你對上了，爽死我了！今天我請客！我看到那個樣子我就要笑死了……”

拉著沈云棠和顧嵐走進去，一邊進電梯一邊喜氣洋洋地復述著沈云荷的慘狀，詳細描述了一遍網友是怎麼聲勢浩地聯名要求安國日化把香水全線下架的，又講了全國各地的安國日化門店遭了怎樣的冷落，業績一落千丈，還有人要求沈云荷退出娛樂圈，現在他們一家人是人人喊打。

最后可惜道：“也不知道那個把展位安排給的人是誰，真是瞎了眼了。”

“是葉津則。”沈云棠眼也不眨道。

這個名字沒有被報道出來，只有在現場的人知道。

顧嵐和周瑩都愣了愣。

后的傅恒澤驀然停頓了一下。

沈云棠都忘了傅恒澤也在現場這回事，也沒想他為什麼沒告訴顧嵐和周瑩，面無表道：“霍聿言發現自己手底下有個人和葉津則在暗地里互通消息，不知道抓出來了沒有。”

周瑩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呆滯地道：“誰？”

“葉津則那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周瑩的怒火騰地一下就起來了，冷笑道，“他和沈云荷還真是天生一對的賤人，哦，我怕他不止是為了勾搭沈云荷吧，還是為了給顧嵐添堵吧？”

“那麼會做夢，他怎麼不去死呢！”

電梯門打開了。

周瑩這才暫且收斂了一下脾氣，給他們帶路。

這段路走了多久就罵了多久，還沒走到他們訂下的房間，周瑩就突然停住了腳步。

這個世界可能真的就只有流金夜宴一個會所，他們就正好在這里撞見了一個人。

葉津則。

他和一個醉酒的人正糾纏在一起，人好像在哭，他想甩開，沒甩得開，不耐煩地道：“你知不知道是在外面？被人看見了我要怎麼辦？你要怎麼辦？”

“葉津則你個混蛋，你不是告訴我只是幫朋友要一個展位嗎？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是給沈云荷？你是看上沈云荷了還是想給顧嵐添堵讓后悔？”

“你這又無理取鬧了，能不能不要猜？你變得和顧嵐一樣了，我真的很不喜歡看見人這個樣子——”

沈云棠偏了偏頭，略帶疑，“你們不想打他嗎？”

周瑩這才反應過來這是撞上了誰，都被這個偶遇氣笑了，沒想到剛在罵葉津則就把這個賤人人贓并獲，冷笑了一下，已經拎著包上去了，“我早就想打他一頓了。”

沈云棠這才看了看顧嵐和傅恒澤：“你們居然還能忍？”

……

葉津則還在焦頭爛額地和拉扯著，后腦勺就猛地一痛，他痛呼了一聲，錯愕地轉過頭來，就看見了周瑩。

他愣了下，剛怒火上頭地罵了一句神經病，另一邊又是一個梆的包砸了上來，一共幾十萬塊錢在他上集地痛擊著，葉津則都傻眼了，過了兩秒他反應過來，罵了一聲，剛要還手，又來了一個人把他用力制住了。

這人不是個只會拿包當兇的了，他把葉津則箍得生疼，讓他一個激靈，不自又想起了在地下車庫被打的那天。

傅恒澤把他押住，面上冷淡道：“你們上，算我的。”

葉津則這時才看見了前面站著的顧嵐，錯愕地睜大了眼。

他旁邊被他推開的人也愣了，像是喝酒喝醉了，還不太清醒，茫然了半天才突然警覺地看著他們道：“你們是誰，搶劫嗎？打人干嘛？我要報警了啊！”

周瑩打得起勁，顧嵐也上了場，沈云棠這才分心低頭看了看，挑了挑眉梢，“你是霍聿言公司的？”

人好像一下子清醒了。

慌了一下，才意識到是在和葉津則見面的時候被人看見了，有些口不擇言了起來：“關你什麼事？你們再鬧事我真的要報警了啊！”

“先擔心一下你自己會不會進去吧。”沈云棠抱起了臂，“除了展位，你還往外了什麼，應該你自己才比較清楚。”

人的臉霎時白了，“你是誰？你管得著嗎你？”

沈云棠點了點頭，“那確實是有點管得著，霍聿言不巧是我老公。”

在人驚恐的神里，沈云棠面無表地打了個電話。

“你的鬼抓到了。”語氣不耐，“在流金夜宴十六樓，快滾過來。”

樓下正在下車的霍聿言一愣。

他看了看來電顯示，確定是沈云棠，這才納悶道，“鬼？”

沈云棠已經掛了。

霍溪淮在后面抱著書包，小心翼翼道：“哥哥。沈小姐知道我們跟著來了會不會不高興啊？”

霍聿言頓了頓，回過神來，收好手機，拔開安全帶，面不改道：“不會。”

他語氣自信了起來：“甚至主邀請我來。”

霍溪淮：“……？”真的嗎？

兄弟倆下了車，按了電梯上去，依言到了十六樓。

霍聿言好不容易才被沈云棠主打來的一通電話打消了焦躁，變得有竹起來，他大步帶著霍溪淮往里走，邊走邊說：“剛剛就是給我打電話的，讓我到流金夜宴來，我覺得肯定是想給我個面子，畢竟我們是夫——”

話音未落，他就看見了走廊里打一團的幾個人。

霍聿言的聲音卡了回去。

霍溪淮也猛地剎住了腳步，呆滯地看著這已經分不出敵我的一堆人。

他們家沈小姐正在悍勇無匹地拿著包砸人，他曾經見過的來霍宅做客的一位端莊的太太正在薅著一個男人的頭發，還有素不相識的漂亮姐姐正在提腳踹他，旁邊一個人試圖拉架結果自己也被波及到了兩下子，還有個男人把那個挨打得面目猙獰的男的一把制住。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聽見自己的哥哥聲音虛浮而迷幻地出聲道：“……沈云棠？”

那邊熱火朝天的干架集并沒有因此停下來。

霍溪淮呆滯地看向哥哥。

霍聿言半晌才合上了，道，“我覺得我們應該拉一下架。”

霍溪淮點點頭。

于是兄弟倆飛快走上去，一邊喊著“哎哎哎別打了”一邊趁踩了那個男的幾腳，霍聿言剛要把沈云棠拉開，就好像不小心趔趄了一下，猛地一手肘子拐在了那男人的肚子上。

葉津則一聲慘，霍溪淮好像看不下去了似的，一轉道：“我去找人過來！”

隨著他的轉，啪的一下，他裝著厚厚幾冊教輔的書包猛地甩在了葉津則臉上。

這場架好不容易才被制止住了，霍聿言從后握著沈云棠的兩只手臂，阻攔道：“哎呀哎呀別打了，影響不好沈小姐，我可不想陪你在派出所過夜。”

沈云棠在斗毆的余韻中還踹了葉津則一腳，才停下來，深深吐出一口氣，膛起伏。

霍聿言剛打算判斷一下局勢推測賠多，一抬眼就看見了渾發抖滿臉恐懼看著自己的那個人。

他愣了一下。

片刻，他又轉頭看向那個面目猙獰一直在破口大罵的男人。

最后，他茫然道：“劉總監？”

又轉回頭看了看地上的人，“葉津則？”

過了會兒他才想起來沈云棠電話里跟自己說的什麼來著？

……鬼？

霍聿言恍然大悟。

霍聿言沉默了。

劉總監在看到他來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幾乎崩潰了。本來剛剛喝醉了酒，聽見沈云棠的話只是警覺了一下，甚至聽見打電話喊霍聿言的時候都還沒反應過來。

直到現在霍聿言真的來了，才一瞬間意識到自己即將面臨什麼。

沈云棠說得對，泄了多，只有自己知道。

眼淚已經流出來了，瑟瑟發抖，祈求說：“霍總，我知道錯了，我全都賠，我全都代，求求你不要告我……我沒有造什麼大錯，葉津則也沒有想害我們公司，他只是想占一點便宜而已，真的霍總……”

沈云棠這才靜下來，偏頭，面無表地看著霍聿言。

用了用力，從霍聿言手里掙出來，整了整上的外套，冷笑道：“自己解決。”

拉著意猶未盡的周瑩和顧嵐進房間去了只留下傅恒澤和霍溪淮在外面跟霍聿言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