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溪淮就坐在旁邊。

……

這和知道的劇里不一樣。

在出現之前，沈云棠本該一直縱任欺負霍溪淮的，怎麼可能還向別人討教經驗。

……

溫妍妍后背發涼。

沈云棠可能也不是原裝的。

和霍溪淮都不是原裝的。

這個世界到底還有幾個人是真的。

劇意識告訴的是實話嗎？

是不是被騙了？？？

是誰在騙？？

沈云棠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放下茶杯，蹺起二郎，看著眼前的屏幕。

周圍沒有人，但桌上的茶壺里裝滿了喜歡的紅茶，杯也致得挑不出錯。

“宿主，因為觀測到您偏離主線太離譜，所以目前決定收回投放，現在您可以在這里繼續觀看被您改變后的節走向，也可以選擇回到現實世界。”

“你是覺得偏離這麼久了現在才收回不離譜嗎？”沈云棠沒什麼表。

系統尷尬了一下，補充道：“是這樣的，其實是因為您帶來的改太大，覺醒角太多，書中世界瀕臨崩潰，所以事先把您離出來，以免隨同世界一起崩潰。”

“那你還心，知道找個沒人看見的時候收回。”

“……過獎。”

沈云棠沒再說話了。

聽得懂這個破系統的邏輯，一本書有自己的走向，如果里面的角個個都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再隨著作者安排的命運去走，那麼這本書就崩了。

或者說是，離作者的掌控了。

作者可能會選擇停止創作，也可能選擇銷毀這個世界，所有痕跡全部刪除。

現在，安排出這個世界的人好像掌控不住它了。

他決定銷毀。

沈云棠不知道是什麼心，但臉上是笑著的，讓系統有些骨悚然，又不清的想法。

過了會兒，似笑非笑地道：“只離了我一個嗎？”

系統沉默。

看上去好像猜出了點什麼，不過這個問題也不是它打算瞞的范圍，于是坦白道：“是還有一個，應該馬上就到了。”

過了會兒，封閉空間的門被推開，一個人走了進來。

他好像有些迷茫，看見在這里還愣了下。

“沈小姐？”他道，“我們在這里干什麼？”

沈云棠直勾勾看著他走過來坐下，表沒變，依然是那麼難以形容的瘆人。

謝云庭落座后，茫然地道：“這是角覺醒后的待遇嗎？”

他推了下眼鏡架，神漸漸嚴肅起來，“我們必須找到回去的方法，我是在去赴約路上突然消失的，你呢？”

回應他的是長久的安靜。

被沈云棠一眨不眨地盯著，謝云庭的面也沒出毫破綻，反而是漸漸有些疑。

“沈小姐怎麼一直看著我？”他頓了頓，想到一個可能，“你不是沈云棠？你是原主？”

沈云棠點了點頭。

“裝得像。”終于開口了，“你要不要猜猜我是怎麼發現的。”

謝云庭表沒來得及收滯，就聽見繼續道：“哥哥？”

……

他的面上幾乎是立刻失措了一瞬間，表停滯了。

沈云棠撐起了下。

知道他的缺點，只要一聲哥哥，他就會餡。

從小時候捉迷藏開始，只要出聲，沈之哲就藏不住。

借此壞心眼地玩過他很多回。

從小到大，不管闖了多大的禍，只要這麼一，沈之哲就會輕嘆一口氣，自放下手上的事，去幫收拾殘局。

沈之哲好像是無所不能的。

上一次看見他臉上出現這種失措表，還是有一次去相親回來隨口說今天那個男的上道的時候。

后來的相親遇見的好像就是一些奇葩。

后來親爹被氣壞了，直接給安排了個未婚夫，覺得很無趣，還問過沈之哲能想個什麼辦法把那個小心眼的垃圾未婚夫趕走。

那時沈之哲好像對笑了笑：“會有辦法的。”

沈云棠還不知道那個辦法是什麼，就穿書了。

不得不懷疑這就是沈之哲所謂的“辦法”。

撐著臉，看著眼前這人臉上依舊稱得上平靜的表。

他還在掙扎。

掙扎是要繼續演下去，強撐住這個角，還是接沈云棠已經看穿了他的事實。

如果有可能的話，沈之哲無論如何也不想接。

在沈云棠面前袒自己欺騙了，是這樣一想，他就被自己的呼吸刺痛腔。

可是他還能瞞到哪一步。

沈云棠到底猜到了哪一步。

他清楚的格，如果真的確信了他是幕后縱者，那麼他再裝也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沈云棠只相信自己的判斷。

他額頭繃出的青筋。

角像是想要扯出笑容，但太過僵，反而顯得虛假。

“算了，我來說吧。”看他半天也憋不出一個字，沈云棠沒耐心了，自己開始講了起來。

“更改所有劇的目的都是為了讓我驗原配的命運吧？”

“離婚、被拋棄、流落街頭，然后呢？你為什麼想這麼報復我？你恨我？”沈云棠這個問題問得無比真摯。

覺得這個理由也是說得通的，畢竟從小被欺負，看著兩人同人不同命的生活，沈之哲心有不甘也正常，只是他藏得太好。

沈之哲的手驀地了一下。

他看著沈云棠，嗓子發，舌尖是苦的，他從未到過如此洶涌的苦意。

好像終于被沈云棠的質問潰了。

……

“我不恨你。”他埋下了頭去，握著扶手的手背繃，微微發，聲音干，越來越低。

“……我怎麼會恨你。”

如果不是沈云棠從小的任，他怎麼會察覺到自己存在的意義。

如果沒有驕縱地要欺負他，讓父親對他心懷歉意，他怎麼可能被沈家安安穩穩地養大。

所做的那些事，從來都是在救他。

扶手被他攥得極，虎口發了青。

“那是為什麼要讓我這麼慘？”沈云棠好整以暇。

“我給你留了筆產，不會讓你苦的。”沈之哲語速很快地說，他低著頭，一陣陣泛上來的砭骨的痛讓他嗓音沉晦而艱，“我在給你設置easy模式。”

他終于不打算騙了。瞞不住了。

沈云棠頓了下，恍然大悟。

怪不得說產來得那麼容易，沈安國的馬腳也那麼輕易就被發現。

所以的事業一路順風順水，沒有任何突如其來的阻礙。

所以和查爾斯的合作會那麼順利。

沈之哲甚至從一開始就設置好了。

那麼，他的目的此刻就暴得無比清晰，骨得讓人忍不住膽戰心驚。

他要讓事業順遂，但被周圍的所有可能會產生親、的角孤立。

包括沈云棠一開始的想法也是，掙夠了錢就離婚。

乃至突如其來的未婚夫、沈云荷、溫妍妍，這些沒頭沒腦的角，都只是為了促進和霍聿言分開。

讓只在配原本命運的基礎上獲得足以過上優渥生活的事業，但要讓失去所有朋友和親人。

為什麼在這個節點把帶回來也說得通了。

他看見和霍聿言的進展了。

沈云棠看著他，覺得有些陌生，但又好像竟然很符合他的格。

“你知道我怎麼發現的嗎？”沈云棠道。

沈之哲沒抬頭，繼續說，“你在茶室里，告訴我卓玫跟你說過劇需要的時候會出現，就餡了。”

“卓玫連囑都小心翼翼地東躲西藏，給霍爺爺藏了二十年才到我手里，怎麼會告訴一個不相關的人？”面平靜，“你為了取信我做得太過了。”

沈之哲渾漸漸僵直。

“所以我請你給我設計子，是想看看你打下logo的習慣，你很刻意地改了，是打在被今瑤過的那條腰帶上了對吧？正好一你就扔掉了。我在子上找不到印記就更確定了，你心虛。”

“又想彰顯又想遮掩的心態很容易被人拿的，沈之哲。”沈云棠撐著下，出奇的冷靜。

沈之哲沒想到竟然那麼早就開始注意自己。

他呼吸都近乎停滯，肺腑仿佛被擰。

“還有，在你告訴我你覺醒之前，我已經見過別人覺醒了一次。”笑了笑，“所以我知道你是騙我的，正經的角覺醒不是你那樣。”

霍聿言就在面前瀕臨過意識覺醒。

就在溫妍妍去他公司埋伏，被他罵回去之后，他察覺這個世界不太對勁，太過離譜了。

為什麼他周圍總是發生這麼多七八糟的狗劇，為什麼下屬仿佛失了智，為什麼溫妍妍這種沒腦子的人能長這麼大。

為什麼現在的他和以前的他一點都不一樣。

“聽聽我的推測吧。”平靜道，“我第一次遇見‘謝云庭’來接我去茨哈堡的時候，你還沒有功進這個角，等你功進之后，你知道我在懷疑你是沈之哲，就試圖將計就計，偽裝被迫穿書，意識覺醒但被劇束縛，只能通過暗示來提醒我什麼驚天大的好人。”

“你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修改這個世界，不過或許有限制條件，不然你不會這麼久以來只修改了一個溫妍妍，看上去還不太功。”

沈云棠越說越冷靜，“你演得簡直百出。你本不知道被劇限制的人是什麼樣子，他們是卓玫，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病逝，是霍溪淮，被傷害之后還要一反常態上溫妍妍，死亡又接重生，是那些沒有名字沒有思想的龍套，只能日復一日重復沒意義的行為，主角走過之他們才有反應，主角離開之后他們就是空白。”

“你演得太差勁了，因為你沒有被束縛，所以你不知道被束縛是什麼樣子。”

沈云棠點著桌面，用幾乎沉的語氣說——

“自由人演不出傀儡。”

“你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