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還爺們兒,胡子才長出來幾天?”步霄拿起語文書拍了一下步徽的后腦勺,背靠在椅子上,輕輕斂了斂雙目:“我讓你跟坐同桌,治你還是次要,我是想著以后要是有人欺負了,你就給我上,看見過得不好了,你就回來告訴我,把當親妹妹照顧著,聽見沒?”
“聽見了……”步徽煩躁地了微卷的頭發,心想著四叔還真是把那丫頭當自家人了,怎麼想著,一時間竟然還有點“吃醋”。
“趕說吧,你找我到底要干什麼?”步霄把課本扔回桌上,坐直。
步徽下定決心,張口道:“四叔,你能幫我寫份書嗎?我一哥們兒不會寫,我吹牛說包在我上了,結果吃飯前憋了一個小時了一個字也寫不出來……”
步霄聽見這話,哭笑不得地坐在椅子上看著步徽滿臉無辜的樣子,不有點頭疼,合著他一個大人現在還得幫著一小屁孩兒寫書?
問清楚真的不是步徽自己要寫,而是幫人寫后,步霄想想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從桌上拿起鋼筆,輕輕點了點桌子:“把紙拿出來。”
書……還真是第一次寫,步霄輕輕嘆了口氣,步徽已經把紙遞給他了,為了不干擾四叔,他還相當識趣地下樓問做飯阿姨要水果,打算端上來給四叔補充腦力。
步霄看著面前那張事先準備好的淡信紙,只覺得筆尖一到紙就凝滯住了,怎麼也不得勁兒。
也是,他一個兒想著誰寫書呢?
他像步徽那麼大年紀的時候,屁本在凳子上粘不住一分鐘,整天翹課到玩兒呢,他也從來不是寫書的那個而是收書的那個,桌里天塞著一堆小孩寫給他的小信封,聞起來還香香的,他是看也不看就那麼擱著,能擱一學期。
不如就想著,假如自己終于撞見了一個讓他忘也忘不了的人,假如他要提筆寫給的話。
步霄拿上信紙,瞇起眼睛笑起來,笑得有幾分不要臉,沒錯,他怎麼也得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一個人獨時再想人家姑娘……
步徽端著水果跑上樓的時候,正好看見四叔從自己房里出去,耳朵上夾著鋼筆,手里拿著信紙往他屋里走,喊了聲:“叔,你寫好了?”
步霄頭也沒回,聲調漫不經心地拉長:“我晚上寫,明天早上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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