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時間久了,他自己都忘記把這些照片夾在了書里。
放好后,蘇揚走到另一邊的床頭柜里拿了本財經雜志。
坐回床上,隨便打開一頁。
心不在焉的看著。
腦海里全部被那些大頭占據。
也看不進去,把雜志隨手擱在床頭柜上,開始聽胎教的鋼琴曲。
這時臥室的門忽的被推開,蔣百川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看到瞇著眼戴著耳機,又瞅了眼床頭柜上的財經雜志。
提著的心才放下來。
蘇揚聞聲睜開眼,故作不知。
“你開完會了?”
蔣百川:“馬上就結束,過來看看你。”
蘇揚指指雜志:“都是好幾年前的了,我也不喜歡看財經雜志,你說的英文版小說這里面就沒有。”
蔣百川淡淡一笑。
“在我這邊的床頭柜。”
又問:“還看不看?”
蘇揚裝作好奇樣子:“都有些什麼名著,給我看一下,看看我喜不喜歡?”
蔣百川也忘了到底是哪本名著里夾著照片,不過應該不會是第一本,他就挑了第一本給:“這本呢?”
自己也心虛的又翻看了一下,里面沒有照片。
蘇揚一看封面,不是剛才那本。
但不能說這本就喜歡。
要裝的像點。
說:“這本我以前就不喜歡。”
蔣百川又在屜里面檢查了第二本,看看里面有沒有照片。
蘇揚假裝好奇的脖子往那邊看,“找什麼呢?”
笑著打趣:“不會有別的孩給你的書吧?”
蔣百川說:“就收過你給我的書。”
第二本也沒有,他放心遞給。
“這本我記得你以前還蠻喜歡,高中理課還看這本的中文版,被老師發現,后來沒收了,還讓你寫檢討。”
蘇揚笑:“你還記得這事兒?我那時候有那麼差勁?”
蔣百川:“你以為你是好學生?”
他把屜里的其他幾本書都拿出來,準備帶到書房。
跟說:“你先看著,我會議結束就過來。”
走出臥室,蔣百川終于翻到那張塑封的牛皮紙,他才松口氣。
剛才正在開會,突然想起他好像把的大頭夾在了書里。
急忙跟高層說了聲,說有個重要電話要接,就臨時中斷會議,跑了過來。
不是不想給看到,就是不想增加的疚。
每一次,他看見時,都沒注意到他。
關鍵是,每一次,還都是跟陸聿城和顧恒在一起。
這樣不算好的回憶,他一個人記住就好。
翌日。
除夕。
蘇揚沒想到蔣父會親自下廚,他說都多年沒做過飯,不一定好吃。
蔣母當著兒媳婦的面,自然要給足他面子。
“放心,你做的,我就吃,做多,我吃多。”
年夜飯,除了蘇揚沒下廚,蔣父蔣母和蔣百川都下廚做自己的拿手菜。
不過蔣百川把蘇揚包的餃子帶了過來。
蘇揚那晚給他包的餃子,他只吃了十幾個,把剩下的全放冰箱。
蔣父去接他們時,他又把冰箱里的所有餃子都一起帶上。
年夜飯吃的有些掃興,不過這是蘇揚一個人的覺,因為吃著吃著,蔣百川夾了一塊紅燒給時,突然胃里翻江倒海。
怎麼也沒忍住,跑去了洗手間。
蔣百川趕跟過去,已經吐完。
他輕輕捋著的后背:“舒服點了沒?”
蘇揚點點頭,兩眼的看向蔣百川,哭笑不得。
說:“你們還吃的下去嗎?”
蔣百川接了一杯溫水遞給,寬:“這有什麼,都是自家人,再說,我媽懷我那會兒,肯定也是這樣。”
又給用溫巾臉。
看每次吐完,眼里都是漉漉的,蔣百川看著就心疼。
著的下,低頭親上的。
以往,蘇揚最他的擁抱和親吻,可以趕走所有的壞心,可現在不一樣。
他親著親著,蘇揚又是一把推開他,轉大步走到馬桶那邊。
蔣百川郁悶的:“…”
重新坐到餐桌前,蔣母已經給盛了一碗粥:“這粥我早就給你煲著了,就怕你沒法吃葷的。”
然后又把青菜和土豆放在面前:“吃點清淡的,頭幾個月都這樣,當年我比你還厲害,吃什麼吐什麼。”
蘇揚激的開始吃粥。
因為困乏又嗜睡,蘇揚沒等到十點鐘,就去樓上準備睡覺。
到了臥室,給陸聿城和顧恒發了拜年短信,又打了電話給陸聿城父母和顧恒父母,說今年困了,就不等到零點再打電話。
往年,都會過了零點給他們打電話拜年。
今年實在撐不住,上下眼皮直打架。
他們也都知道懷孕,都叮囑早點睡。
和四位長輩打過電話,蘇揚又跟蘇父蘇母視頻聊了一會兒,后來直打哈欠,他們就催趕睡覺。
蘇揚剛躺到床上,陸聿城的電話就進來。
說:“你不是把我拉黑名單了嗎!”
陸聿城趴在臺上,著煙,也沒吱聲。
現在過年不如以往熱鬧,以前每到這個時候,漫天煙花,到都是鞭炮聲。
可現在冷冷清清的。
蘇揚沒聽到靜,又說:“陸聿城,你再不說話,我就掛了呀。”
陸聿城緩緩吐出煙霧:“拜年的那些話太俗,以前都說遍了,沒有什麼新意。”
蘇揚:“…”
看不他的腦回路。
“既然沒話說,你還打什麼電話?掛了吧,我太困。”
陸聿城問:“是不是掛了我的電話,你就關機?”
蘇揚:“…是!”
陸聿城:“你關機的話,我現在就掛。”
蘇揚覺得莫名其妙:“我要是不關機呢?”
陸聿城:“那我就不掛。”
蘇揚:“…”
陸聿城幽幽說道:“顧恒肯定馬上就要給你打電話,他要打,我就偏不讓他打通。”
蘇揚:“…”
后來,正在聊天時,陸聿城的電話就自切斷。
再后來,聽說,他的手機中了毒。
蔣百川洗過澡進臥室,蘇揚還沒睡著,在床上翻來翻去。
他坐過去,“躺好了,老實點!不是說困了嗎?怎麼還不睡?”
蘇揚:“困意過去了,現在又不困。”
問他:“你也這麼早睡?”
現在才十點鐘。
蔣百川:“嗯。”
他拿過靠枕,倚在床頭。
蘇揚爬起來,趴在他上,兩臂放在他口,下擱在手臂上,微微仰頭,看著他。
蔣百川拉過被子給蓋上。
手指輕輕纏著的發,忽的問:“明天新年第一天,要不要舊貌換新?”
蘇揚笑著問:“怎麼變?”
蔣百川示意坐起來,“我給你編小辮子,明天頭發就卷發。”
蘇揚:“那得編多小辮子呀。”
不由得想起以前他也會給編小辮子。
說著,從他上起來。
蔣百川:“反正閑著也沒事。”
十幾歲那會兒就喜歡這麼折騰,岳父岳母不許燙頭發,眼饞,岳母有空時就會在睡覺前給編小辮子。
編的很細,每次都要編四五十條。
第二天散開后,細細彎彎的卷花,比燙的還漂亮。
后來他們住在一起,自己給自己編不方便,就讓他學。
開始他編的很笨拙,經常拉扯到頭發,疼的大喊。
后來,編的次數多了,就能生巧。
還說,這是為他的小人到來提前給他特訓。
蔣百川去問蔣母要來一些黑小皮筋,拿來梳子。
蘇揚坐在圓凳上,背對著他,整個人都慵懶的倚在他上。
頭發長,蔣百川先挑上面的頭發給編。
倚在他上也不影響。
編到二十多條時,蘇揚開始打哈欠。
蔣百川:“你躺著我給你編。”
蘇揚困得有些撐不住,點頭說好。
他拿了一條大浴巾鋪在床上,躺下,他就盤坐在床上給編辮子。
…
這個年,除了因為孕吐的關系,沒法吃一些好吃的,其他的倒是讓蘇揚覺得又回到了小時候過年那會兒。
穿新服,收到歲錢。
一早起來,蔣百川就給拿來新服,一條某品牌的新款長,是婆婆送給的。
蘇揚坐起來:“我都沒送什麼東西給爸媽。”
蔣百川:“你送的禮比什麼都珍貴。”
然后俯親親的小腹。
蘇揚笑。
蔣百川開始給換子。
又說:“你以前不是每次時裝周都會給我媽帶服和新款配飾回來嗎?也不一定過年就必須送,禮麼,遇到合適的就送,別管哪天。”
蘇揚抿抿:“但是我好像沒給爸送過禮。”
蔣百川:“我送的那套茶盤,說是你買的。”
蘇揚勾住他的脖子,親了一下他的角:“晚上有賞。”
蔣百川的腰:“你每晚都說有賞,你什麼時候兌現過?”
蘇揚把臉埋在他脖子里蹭了蹭,“先欠著,生過孩子,全部還上。”
蔣百川抬起的下咬了一口。
給穿好服,他把所有的小辮子耐心解開。
細細的漂亮小卷發就型了。
洗簌完畢,打理好頭發,他牽著下樓去。
蔣父和蔣母已經做好早飯,正等他們。
見他們下來,蔣母示意蔣父把紅包拿過來。
蘇揚看著倆紅包,一時愣住。
眨了眨眼,說道:“媽,我都這麼大了,不需要歲錢。”
蔣母淺笑說:“再大,在我們眼里頭也是小孩兒。”
蔣百川替蘇揚接過紅包,“還有我一個?”
蔣父‘呵’了聲,忍不住睇了他一眼,慢悠悠道:“沒有你的份,都是給蘇揚的,我跟你媽媽,每人給一個。你都多大了?三十好幾歲的男人,還好意思覺得自己是小孩兒?”
蔣百川:“…”
蘇揚忍著笑,看他吃癟,還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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