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一周過去,眼看著就要過年了,街頭巷尾掛上了紅燈籠,夜燈下跳耀著微紅的,沒多久小風一吹,晃得樹葉和碎草沙沙做響,深夜里聽來,瘆人。
沈夏時呆坐在床上看著樓下那一團烏漆麻黑的樹,很容易聯想到最近發生的,以前倒也罷了,從未覺得害怕,最近不知怎麼的,總有些心緒不寧。
猶豫了一會兒,最后還是裹著被子下了床,兩只腳丫子啪嗒啪嗒的踩在地上,打開門就朝沐則的房門跑去,咚咚敲了幾下門,里頭許久沒靜,沈夏時又把手從裹著的被子里騰出來,正要敲,門就開了。
沐則裹著一條浴巾,明顯是剛從浴室出來,頭發還答答的,水珠順著他朗的下頜線條低落,寬厚的膛和腹上也漉漉的,隨著他的呼吸,水跡深淺不一的流過,慢慢往下,鉆進了他松松裹腰的浴巾里頭。
沈夏時看得臉紅,嘿嘿笑了一下,大著膽子出手在他腹上了一把,沐則似笑非笑:“手怎麼樣?”
“。”老實說。
沐則猛又把抱進懷,雙腳懸空只得勾住了他的腰,沐則拍了一下的屁:“寶貝兒,我上還有更的地方。”
沈夏時臉上紅翻涌,趕埋進了他膛里,沐則低笑出聲,瞧見上的被子,滿意:“還知道照顧自己了,乖。”
他說:“我得獎勵你。”
剛說完,沈夏時比他更主,拉著他的脖子往上湊,輕咬上他的,舌頭進他里,幾乎是吊在他脖子上,吻得又急又兇。
沐則愣了一下,小丫頭還野。
他用腳帶上門,將沈夏時在另一邊的墻上,親吻的攻勢比更顯猛烈和熱,這間親,一不小心就容易干柴烈火了。
沈夏時從他的親吻中尋到一呼吸的機會,被吻得有些氣,說話的嗓音聽來尤其可憐:“我一個人害怕。”
沐則呼吸一窒,覺得自己遲早死手里。
他忙將人抱得更,啞的嗓音下幾分:“不怕,我在這兒。”
哐當敲門的聲音又響起了。
沐則眼中殺意波,并不想理會。
斬春外頭喊:“頭兒,上次撿的流浪貓給送來了,您看看滿不滿意,滿意我給嫂子送去。”
門隔音的,能聽見斬春這聲音,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勁兒朝里頭喊,沐則覺得自己這幫兄弟打架利索,辦事利索,就是他媽沒長眼睛,商太低,得找個空好好教育。
外頭開大會似的,仿佛聚了幾個兄弟,嚷著要找人打牌喝酒,一群人都是糙老爺們兒,扯著嗓子嚷嚷的,攪了屋里熱火朝天的倆人。
沐則將放在床上,蹲在跟前兒握著的手一陣陣親:“委屈我寶貝兒了,你等著,我待會兒滅了他們幾個孫。”
沈夏時被逗得一樂:“咱們有的是時間,先去看貓?”
沐則盯著:“回來還一起睡嗎?”
問的直接,沈夏時知道他的意思。
挑眉深思,并不答話。
沐則都快被這小模樣磨死了,最終擰起下重重親了一口:“以后都跟我睡,就這麼決定了。”
“我得考慮考慮。”歪過頭眨著眼睛,一副狡黠耍賴的模樣。
沐則拿過服穿上,指節輕刮鼻尖:“聽話。”
“不聽。”
他回頭,黑眸盯著沉沉笑道:“找死?”
沈夏時又裹起被子,越過他的時候負氣的抬高腳踹了一下他的屁,結果被蹦得往后退了兩步,等站直,裹著被子委屈:“你屁好,還不給踹!”
沐則都有些哭笑不得了,他過的刀口上的日子,就一糙漢子,的確是渾上下哪哪兒都。不過,一把將拉過來:“這種程度就嚇著了?還有更…”
“老大!!”斬春外頭嘀咕:“你到底還看不看了!”
去你媽的!
沐則大力摔開了門,門撞在墻上弄出了不小的聲響,兄弟幾個原本外頭聊得嗨,見著沐則這副兇神惡煞的模樣,再瞧見一旁的沈夏時,立刻明白剛才遲遲不開門是為哪般了。
哥幾個笑意僵在角,要哭不哭的,看起來賊難。
大家指著沈夏時能救命,結果提著地上裝貓的盒子下了樓,輕飄飄來了一句:“保重啊各位。”
沐則轉進了屋,大家艱難的邁開腳跟隨,等關上門,里頭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打斗聲音。
門再打開的時候,兄弟們鼻青臉腫的下了樓…
沈夏時正和朋友幾個在給貓想名字,客廳里人一多,場面就熱鬧起來。
斬春著臉上的傷,疼得呲牙咧:“要不就止痛藥?”
他現在賊需要這玩意兒。
“去你媽的止痛藥!”許岑反嗆:“旺財,聽起來賊拉風!”
“還拉風,你可拉倒吧。”江涼擺手說:“要不水落石出?”
最近的案子邪門兒的,江涼覺得這名兒應景。
沈夏時:“……”
是什麼偉大奇跡構造了幾位的腦子?
竟然如此骨骼清奇。
想了一下,看貓咪正在玩球,翻來翻去樂呵,出一手指撓了一下它的頭,看向沐則:“要不,就果凍?”
“切~”大家不太看好。
沐則撐著手臂靜靜看著沈夏時,目里的波瀾十分和:“好。”
眾人連忙倒戈,一拍手豎起了大拇指:“這名兒,妙啊!”
后半夜,沐則終究沒能如愿和沈夏時睡一間屋子。
那幾個損友拉著人往自個兒臥室里拽,姑娘家總有一些說不完的話,楊謹這個娘娘腔被扔在客廳,這時候他總算記起了自己還是個男人,想跟沐則說兩句話,一開口,那音調就拐著彎兒的跑,比個人還。
聽得沐則一陣厭煩,楊謹被沐大佬眼刀一甩,立刻閉了,扭著腰追上了沈夏時幾人。
客廳里安靜下來,槐江的人打開別墅里暗閣拿上武,沐則只別了一把匕首在腰間,低沉的聲線說:“你們邊兒上看著就行,老子今天弄死他。”
出門前,沐則去了一趟廚房,代了一句:“明天趕早給沈小姐做早飯,清淡點,喜歡甜的東西。”
沐則轉出去,二四從桌上抓了個饅頭當宵夜,聽見幾個廚子小聲嘀咕:“這沈小姐寵啊,沒見爺這麼惦記誰。”
“那可不。”二四指著手指頭吩咐:“把人當祖宗供著準沒錯,那是咱爺的老婆,能不寵嗎?”
廚子們唯命是從,二四心里哼了一聲,覺得自己說的沒錯,自家老大還真有點把沈夏時當祖宗的覺。
別墅外頭幾輛車一字排開,酷炫吊炸天,哥幾個等著二四上車,見他慢悠悠的晃過來,罵罵咧咧:“你他媽能不能快點兒!跟個娘們似的。”
二四不要命來了句:“跟咱嫂子學的,走路不優雅的嘛,我不優雅迷人嗎?”
副駕駛上坐著的沐則,扭頭看他一眼,里咬著煙,煙霧繚繞里瞇起了眼睛:“再給老子說一句?”
跟沈夏時在一起,他一向溫和,現在這模樣才是真實的,渾戾骨,滿是乖張,輕飄飄一句話像帶了刺,如千斤頂,沉沉就往人心頭。
被他盯著看一眼,二四間一干,忙道歉:“頭兒,我錯了。”
跟沐則久了,大家都知道他脾氣,暴躁大爺一枚,一句話不對就干架,拳頭總能讓你聽話,只是遇見沈夏時后,他收斂起所有的戾氣,大家這段時間也跟著嗨翻天,忘了他其實并不是一個好相的人。
沐則收回目時,二四的背脊骨已經浮上了一層汗,車里安靜的很,沐則輕彈了一下煙灰,語氣淡:“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都給老子記住了。”
“是。”哥幾個回答的齊。
等他完一支煙,胖子才開始開車,似乎是因為沐則心不佳,氣越漸低走,氛圍不太好,胖子難耐的扯開了脖子上的紐扣:“頭兒,您為啥突然要去對付神人?”
“看他不順眼。”
淡淡答了這麼一句,沐則閉著眼睛不說話了。
這當然是其中一個理由,不過更多的原因是,那個兔崽子讓他姑娘辛辛苦苦熬了幾個通宵,本就瘦的小子骨,這兩天抱著更輕了,他越想越不得勁兒,決定出手了。
原本他和那個人約法三章,從此再不管他們部的事兒。
但這關系到沈夏時,什麼狗屁約定,見鬼去吧!
神人居無定所,不過查到他在哪兒,對槐江的人來說實在太容易不過。
車子開進一個寂靜的小村子,狗吠聲和聲一陣一陣此起彼伏,仿佛一場拉鋸賽,兩個家禽梗著脖子就是要比一比誰的嗓子更能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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