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夏倚照越發沉下來的臉,他還是選擇告訴實話,“阿姐,皇上他們已經出發了。”
“為何不告訴我?”
夏倚照下意識地問出口,卻看到夏清河的臉越發為難,“……皇上說阿姐不適,還是留在營地休息。”
夏倚照便什麼都懂了,苦笑一聲,“就因為我不同意去救治那些流民,所以他們也不讓我去參與,是嗎?”
夏清河抿著角,下顎繃一條直線,就這麼看著夏倚照,眼里閃過一微不可聞的心疼,“姐姐,既然皇上不讓你去那邊,那便不去,總之也不是什麼好差事。”
看著夏倚照沉著臉不說話,夏清河連忙扯著的袖子輕輕甩了一下,放了聲音,“姐姐別生氣了,不去就不去,我們不稀罕。”
夏倚照直接甩開他,轉離開,“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天剛放亮,春兒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出發。
一路上都很積極,幫著那些人搭建粥棚,宋寒時在和衛城商討如何將這些人引城中,且不干擾城邦原來的百姓。
春兒看看他們,又看看自己,心中無比滿足。
能幫到自己喜歡的人,真好。
“謝謝姑娘,您真是個好人……”
“什麼姑娘!這可是我們貴妃娘娘!”
不知是誰吆喝了一嗓子,那些人聞言立刻就跪地叩謝起來,“多謝、多謝貴妃娘娘!”
“貴妃娘娘心地善良、博施濟眾,是皇上和大宋的福氣!”
“多謝貴妃娘娘救我們的命……”
“……”
春兒臉蛋紅紅,心中喜悅又滿足,“不必謝本宮,本宮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為皇上分憂解難。”
那些人說話時帶著各種各樣的口音,春兒沒有注意,腳下輕飄飄,聽到那些毫不吝嗇的夸獎,心里想到:原來幫助他們是一件這麼快樂的事。
“你們都是從哪里來的?”忍不住問。
一個頭發都打結、胡往自己里塞著干糧的男人聞言看向,“西、西頭來的……”
話畢,便又瘋狂地吃起東西來,狼吞虎咽,作激到像是搶奪。
春兒越看越可憐,便道:“不如我們也去西邊看看,是否有更多的流民,也幫幫他們吧。”
一旁的將士有些猶豫,“貴妃娘娘,只怕我們的干糧不太夠……”
春兒皺了一下眉頭,指著那群到昏頭的流民,“你看著他們的模樣,還能說出這般自私的話嗎?”
只是一些糧草而已,他們很快就要回程,比起將士們,這些流民顯然更需要補給。
趁著宋寒時和衛城在理旁的事,便自己做了主。
只是剛帶著人帶著干糧上路去西邊,行至一半被夏倚照的馬給攔了下來——
“你這是去做什麼?”
夏倚照翻下馬,看著僅僅帶著幾個守著糧草的士兵,后卻是滿滿幾車干糧,蹙起了眉頭,“誰讓你這些的?”
春兒瞧著夏倚照還有些害怕,先是下車行禮,隨即弱弱道:“皇后娘娘,臣妾只是……只是想幫皇上分憂,去幫幫那些流民。”
夏倚照臉越發沉,“搭建粥棚已是底線,把這些東西都給拉回去。”
“那、那些流民該怎麼辦?”
“那不是你該管的事。”
“皇后娘娘……”春兒鼻尖一紅,聲音帶著,“您若是對臣妾不滿,直接對臣妾撒氣不好,別跟那些流民過不起,他們都是無辜的……他們的命更是無辜的。”
夏倚照覺得跟無法通,只有些不耐煩,剛要強行命令回頭,便聽到耳邊傳來一陣議論紛紛——
“皇后娘娘怎地如此冷漠……”
“就是,仿佛流民的命不是命一般!”
“這般瞧不起平民百姓,如何母儀天下?”
“貴妃娘娘都知道眾生皆平等,皇后如此囂張跋扈,都把人給欺負哭了。”
“就算是皇后娘娘,也太過分了……”
“……”
這些流民來源不明,沒有秩序,自然沒什麼顧忌,只出于自的利益立場說話。
只是……
夏倚照看向押送糧草的那幾個士兵,他們看著的眼神,除了多了一點敬畏之外,似乎跟春兒、跟那些流民沒什麼區別。
閉上眼睛,生生下心中的怒氣和酸,冷道:“本宮只說一遍,這些糧草從哪里來的,就送到哪里去。”
“別本宮親自手。”
宋寒時看到夏倚照竟然跟了過來,是有些詫異的。
只是那驚訝也只是轉瞬即逝,隨即含著一點笑意迎了上去,“阿照。”
他習慣地牽起的手,進自己的掌心,“不是讓你在營帳中休息?怎麼過來了。”
夏倚照直接出手,神淡淡,“我不小心把你的春兒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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