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倚照頓了一下,聽明白他的話之后卻是嗤笑一聲,“你會讓他死?你都舍不得讓你的寵妃難過傷心才留了他一條狗命,會用這麼殘忍的方法讓他死?我倒是想知道是哪位俠義之士看不過去幫我除掉了這塊毒瘤……”
他們也許都心知肚明,那位俠義之士會是誰,只是誰都不曾破那層窗戶紙。
宋寒時是不敢,夏倚照是覺得沒必要。
“至宮中還有那麼一個人是讓我可以信任的……”
宋寒時聽不下去,徑直打斷,“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樣的人?阿照,我真沒……”
夏倚照不耐煩地打斷,“說點新鮮的話,我都聽膩了。”
說完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也許是因為緒波,臉越發蒼白。
宋寒時立刻就有些慌,“怎麼了?哪里不舒服嗎?”
他想要去,卻又不敢,只能回頭向后的人,“太醫!”
夏倚照狠狠出自己的手,不愿意被他,皺著眉頭側過去,“不要管我,滾遠一點。”
宋寒時臉有些冷凝,過了一會兒還是聲勸著,“不要任,讓太醫過來給你看看……你如果不喜歡看見我,我不打擾你,好嗎?”
夏倚照沒有說話,宋寒時依然耐著子勸,“自己的最要,等你養好子,我們再說其他的事。”
夏倚照忽然問他,“到底是為什麼?”
宋寒時頓了一下,沒有回答。
夏倚照就這麼背對著他,看著面前雪白的帳子,一字一句地問他,“到底是因為什麼,我們走到這般地步?”
宋寒時握拳頭,過了很久才對說:“不要想那麼多,你只要知道,等這件事過去之后,一切都會和從前一樣。”
他輕輕拍了拍的背,似乎再也沒有別的話。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慶忠公公忍不住提醒了一句,“皇上,陳冬寶突然在獄中暴斃這件事務必要查清楚,很有可能我們之中已經混進了敵國的探子……”
他雖是小聲說話,卻清晰地傳進了夏倚照的耳中。
臉一沉,忽然就笑了,笑得無比嘲諷,“這話是說給我聽的嗎?”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一生正直,鞠躬盡瘁,恪守承諾,到頭來還是會被人認為通敵叛國,僅僅只是因為去了蕭國十年,那十年抹殺了所有的功勛。
哪怕是為了宋國才做出如此的決定,可瓜田李下,他們有他們的立場與懷疑,只是心寒。
慶忠公公蹙了蹙眉,深知自己并無資格,但也許是仗著這麼多年一直陪在宋寒時邊,忽然說了一句,“皇上一直不曾懷疑過皇后娘娘,只是皇后娘娘一直表現出叛逆,朝中大臣才不得已向皇上施,尤其是周之余丞相……若是皇后娘娘能夠稍微配合一些,也不至于……”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他想說的是也不至于被貴妃娘娘了一頭。
可他話還沒說完,宋寒時就怒斥了他,“慶忠,自己出去領罰。”
慶忠公公連忙跪了下來,“皇上恕罪!”
他最后看了夏倚照一眼,心甘愿地出去領了那二十大板子。
夏倚照轉過來,一想到方才慶忠公公那令人脊背生寒的話語,又看著面前男人沉的臉,忽而意識到什麼,吶吶道:“我一直以為是不是自己哪一步走錯了,才招致你們的懷疑……”
宋寒時瞳孔微睜,忽而有種強烈的、要失去的預。
他上前一步扼住的手腕,“阿照,以后不會有人再來煩你,你就在照宮中好好養傷,你……”
夏倚照低頭看著宋寒時正鉗制著自己的手腕,那絕對掌控的姿態讓生出一從心而發的意。
搖了搖頭,打斷他,繼續道:“其實你們并不是不信任我、也并不是忌憚我什麼……”
夏倚照這一瞬間只想笑,“我做什麼不重要,我的付出與價值也不重要,你們想要的是一個聽話乖順的夏倚照,一個隨時隨地為了宋國犧牲所有沒有自我的皇后。”
難怪啊。
先前一直想不通,為何回來之后,所有的人都好像更偏心春兒一些。
原來是否明事理、是否正確、是否能對抗那些流民本不重要,作為一個皇后最應該履行的職責,便是用慕與包容的目看著自己的帝王,這才是皇后的本職。
所以在他們眼中,無論如何都是一個失職的皇后,而春兒才是一個合格的寵妃。
他們只想要聽話的人。
聽到幾乎決然的語氣,宋寒時手有些輕地上的臉頰,“聽話不好嗎?阿照,你乖一點,我再也不會讓你經歷那十年的痛苦。”
“我只是……不想讓你再那麼累了,我想解決所有事,讓你安然無憂。”
“那些所謂的真相,你想知道的那些,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宋寒時幾乎是低低地祈求,“乖乖待在照宮,等一切都過去,好不好。”
他會還一個完完整整、沒有破損的承諾,不要先放棄他……
夏倚照看著他,眼中沒有任何緒,“我只問你,有春兒和的孩子在,我們如何能和好如初?”
“宋寒時,不要再自欺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