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布局這麼多年，忍這麼多年，花了那麼大功夫才能這般輕松地將陸廣山一舉殲滅，只要再花點時間就能夠收回魯國，重新納大宋的版圖，他為何沒有半點高興的模樣？

反而越發沉重？

紅燭搖晃，夏倚照只是閉著眼睛小憩，便聞到一陣濃重的腥味，頃刻間睜開雙眼。

宋寒時才靠近一些，就看到面前寒一閃，夏倚照從枕頭下出一把匕首抵在他的脖頸，眼神冰冷。

那眉眼間的兇狠和戾氣仿佛在對待一個世仇，讓男人的心跳了一拍，一種難以言喻的干和心疼蔓延。

“阿照……”

方才的模樣仿佛回到在蕭國的那段時間，充滿警惕與不安，不信任周圍的任何人，只要有任何靜便驚醒過來，不曾睡過一個完整的覺。

宋寒時似乎鮮明地看到了夏倚照在蕭國的那十年是如何擔驚怕的，可如今讓擔驚怕的人變了自己。

有他在的空間，讓充滿了不安全。

意識到這一點，男人的心臟仿佛被誰狠狠攥住，疼得有些厲害，“是我，我不會傷害你，別怕。”

夏倚照緩了很久才反應過來，腔劇烈地起伏著，呼吸沉重，“是你……”

“是我。”宋寒時牽起的手在臉上，蹭了蹭的掌心，“阿照，一切都結束了。”

他絕對不會再承一次失去的痛苦。

即便是關、他也要將關在邊，沒有權利，沒有翅膀，視線里永遠只有他一個人。

只有這樣，才會聽話，才會永遠在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