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深夜搗

綠荷和白子都以為龍尹樂會死心回去現代，甚至，龍尹樂也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打算。但是，府卻出現了十分奇怪的事。

這件事，是發生在壽頭上，那日半夜，他起來去茅廁，聽見外面有人在說話，開始還以為是小香跟那小廝說話，不甚在意。但是，那聲音漸漸就幽幽地哭起來，哭聲瘆人，壽頭心中驚慌，拉起子就往外跑。院子里空寂無人，但是那哭聲卻就像是在附近一般。

他忽然想起，迎香苑晚上一般沒有人守夜，伺候的人只有小香和另外兩名不進堂的小廝，而紅和漠巖則是在偏屋里睡覺，這麼晚不會出來正屋這邊的院子里哭泣。

壽頭玩命地往屋奔去，但是雙腳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拉住一般，猛地往前一撲，跌了個狗吃屎。

“鬼啊.......”他尖聲大喊起來。

龍尹樂在他喊之間已經醒來，這院子里的氣息漸漸寒，自然是應到了。但是，在這個屋子里，誰敢如此放肆進來搗？

起，疾步走出去，只見壽頭跌在地上，臉埋在沙土里，一雙腳不斷地掙扎，而他腳下，有一圈藤蔓纏繞。

“壽頭，起來！”不上前他，怕他驚恐之中忽然有人，會發瘋，所以便厲聲喊道。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那森冷地氣息漸漸退卻，壽頭惶恐地抬頭，及龍尹樂的臉，便陡然放聲大哭起來，“嚇死我了，可嚇死我了。”

龍尹樂這才上前扶起他，拍拍他上的塵土，并為他抹去臉上的臟東西，輕責道：“說了多次，男子漢大丈夫，不許輒就哭。”

壽頭抹了一把眼淚，道：“姐姐，你不知道，有鬼，可恐怖了，鬼在哭，還拉我的腳。”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忽地一愣，“怎麼有藤蔓在這里？剛才拉我的分明是一只手，那手可冰冷了。”

“鬼怕什麼啊？有我在這里，多兇惡的鬼，也不過是一只螞蟻罷了。不哭了，進去干凈臉，睡覺去。”龍尹樂眸銳利的掃過院子，退得太快，不是被強死去的丫頭。

“我怕。”壽頭回看了看，院子漆黑一片，月亮藏于云層中，不半亮，院子高大的梧桐樹，在漆黑中像是一只巨型張牙舞爪的怪，讓人瞧見了難免心生寒意。

好不容易才哄壽頭睡著，龍尹樂自己卻睡不著了。披而起，走在冰冷的地板上，庭階里有寂涼的風，掠過臉上依舊有幾分涼意，但是空氣里的潤度很大，看來，這幾日是難免要下一場雨了。

天要下雨，他要娶妻，原是正常不過的事。在心底勸告自己，不必為了這樣的小事兒不高興，他劉曄在心中的地位，比微塵還要卑微。

撿起樹枝，在沙地寫上劉曄兩個字，然后用腳踩去，直到連痕跡都不再有，方心滿意足地撒開。

第二日剛起來的時候，老爺子讓下人通知一大家子在大廳里用早膳。龍尹樂本想帶壽頭出去的，昨夜被嚇了一頓，壽頭今日起來都有些失魂落魄疑神疑鬼的，總跟著龍尹樂后，龍尹樂讓小香給他去開點安神茶，然后便帶著他出去用早膳。

早膳的氣氛十分凝重，龍尹樂和壽頭兩人是最遲的，那琦孫爺有些不悅地嘀咕道：“全家人等你們，你們也真好意思。”

老爺子厲道：“你是用來吃東西的還是用來說話的？該吃東西的時候就吃東西，不該說話的時候閉你的。”

琦孫爺本只是發泄一下緒，沒想到老爺子會這麼生氣，頓時嚇得臉發白，低著頭不敢再說話。

黃艷青連忙打圓場，“爹您別生氣，孩子還小，不懂事。”

“小孩子不懂事，尚且可以罵幾句，大人不懂事，三夫人你覺得該當如何？”他一般不會這樣喊自己的兒媳婦，今日這樣，很明顯是盛怒之下了。

大家面面相窺，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不過這個風頭火勢，誰都不敢做聲，雙手垂在桌下，滿桌的佳肴，都不敢手。

倒是龍尹樂和壽頭，坐下來就大快朵頤，壽頭是因為往日早點不佳，很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加上不會看臉，所以便放膽吃。龍尹樂則認為，除了拉便便，沒有比吃飯更重要的事了。

老爺子微慍，看著龍尹樂，“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知道不知道，咱們劉家的產業馬上就要毀于一旦，馬上就連吃都吃不上了。”

龍尹樂一邊吃一邊道：“那更要多吃點，誰知道什麼時候想吃吃不上了！”說著，就給壽頭夾了一塊桂花糕，“快點吃，劉家要破產了，以后你要做乞丐了。”眾人聞言，都駭然，道跟壽頭一樣，神志不清了。

“你是不是想氣死我？”老爺子拍著桌子怒吼道。紅早就跟稟報過劉家的大爺和二爺為了爭寵立功，一個購買了貴價茶葉，一個購買了幾個用不大的

龍尹樂淡淡地道：“氣死你的又不是我，害你劉家破產的更不是我，所謂的購買山頭，浪費了好大一筆流資金。劉家生意遍及全國，很多產業是剛投，還沒有利潤回收，流資金就變得十分短缺和重要，這個時候拿錢去買一些不必要的東西，真可謂是人頭豬腦了。

“你......”老爺子氣得說不出話來，那姑劉燕香便不悅地瞪視了龍尹樂一眼，“不會說話就閉，凈會惹人生氣。”是知道老爺子氣什麼的，昨天那些靈針茶到了，老爺子去試了一下，竟然是一批下等靈針茶。而上等的靈針茶，零售價格在一兩二錢銀子，但是這位大爺竟然用二兩銀子購買了一大批的下等靈針茶，老爺子當場氣得半死，結果這位劉并大爺昨夜去喝花酒，徹夜未歸，如今還不見蹤影。

“我本不愿意說話，我好好地吃東西，你們訓我做什麼”龍尹樂淡淡地道。

壽頭噓了一聲，“爺爺，我昨夜見到鬼了。”他吃飽東西，見大家都沒說話，而且劉燕香則針對龍尹樂，便想找些事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老爺子面容一震，怒道：“胡說八道，這個世界哪里來的鬼？”

壽頭活靈活現地道：“真的，昨夜那鬼還拉我的后，而且一直在院子里哭，哭個不停，好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