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的飯菜很快就做好了,他們夫婦二人陪著月兒吃。
月兒吃得很,每一道菜都試一口便停了。魏晨息問道:“是不是不好吃?”
月兒道:“很好吃,夫人,你心靈手巧,人長得又,真是一位賢妻。魏小子,你有福氣了。”
聽到這聲魏小子,魏晨息整個人一震,抬起頭看,終於明白除了尊敬,還有那種親切從何而來了,是的,記憶裏大概是他年時候的模樣,所以,還是用看年時候的他那般的眼看他,記得站在菜園外麵撕掉那些書,麵容冷漠,那會兒的,真的很可惡。他那時候要自尊,而大概不知道,或許是不懂人類就是這麽奇怪的,明明很想要一樣東西,可因為該死的自尊,寧可錯過,也不願意丟棄自尊。
他忽然想起那段年,那段他一直認為悲慘所以不敢及的年,如今回想,那段日子除了給予他恥辱,還給了他掙紮向上的意誌力。
他看了看魏夫人,地對月兒道:“神仙姐姐過譽了。”
如今他有賢妻,有子,家財雖然不多,但是位高權重,年紀輕輕,已經為刑部侍郎,這些,和年所的苦是分不開的,若不是那段日子讓他發向上,或許今日他會一事無。
這是他多年來,第一次反省自己的功與回首年時候。
用完膳,月兒很想找人說話,但是對著魏晨息夫婦,滿腹的話說不出來,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往日也是這麽跟火魔相的,但是對著他的時候,可以什麽都說,同樣是人,卻無法對魏晨息訴說。
隻得起告辭,臨走前,道:“就算給你爹八十歲的命,也僅僅剩下二十年不到的時間,更何況,他未必有八十歲。你自個掂量一下吧,到底是生父母,就算你如今不後悔,日後總有後悔的一天。”
魏晨息慎重地道:“我知道了,神仙姐姐請放心。”
月兒又道:“你或許不知道你母親所生的孩子如今是什麽況,或者,你也可以去看看,看了之後,你會明白的。”
魏晨新麵容一震,是的,他真的不敢去看,雖然是同母而出的弟弟,但是他們自小生活在富足的家庭,他記得有一年去找娘親,被那兩個隻有四五歲的小屁孩追著喊窮小子,那時候,他已經十五歲,但是心裏還是因為這兩個親弟弟所說的話而到傷心恥辱。所以,在他心裏總覺得自己低他們一等,即便如今當,他也覺得自己比他們低賤,這種與他的一同長大的自卑已經深深刻骨髓,無法剔除。
月兒慢慢地走了,的腳步迷茫,其實也不知道何去何從。想回到月宮去,但是月宮清冷,不想呆在那個地方。人間,也沒有值得留下的人和事了。
想起火魔,心裏還是一陣陣的堵,發誓,不會再跟他說任何一句話,也不會再理睬他。
想起之前櫚的邀請,若不是發生了那件事,大概如今就在那慈局裏了,不至於一個人孤零零地在街上茫然失措。
罷了,還是回去吧,縱然清冷,到底是自己的地方。
一轉,兩串糖葫蘆豎在麵前,糖葫蘆後麵,火魔笑得跟朵花似的,他笑嘻嘻地道:“兔子,我請你吃。”
月兒轉,不理他就走了。
火魔連忙追上去,攔在麵前,日從頭頂照下來,兩人的眼睛都有些迷離。
“兔子,你聽我說。”火魔可憐兮兮地解釋道,“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知道錯怪你了,櫚都解釋過了,是那狐貍抓了,和你無關的。”
月兒錯愕,櫚竟然會為辯解?不是恨極了嗎?
火魔見不做聲,又道:“你要是嫌糖葫蘆不夠好,你喜歡吃什麽都可以,我陪你,我結賬。”
月兒其實早就氣消了,在見到火魔的時候,心裏就一陣狂喜,這段日子以來,迷茫失落,就是以為和火魔以前那麽開心的日子為過去,如今失而複得,早就忘記了之前許下的所謂誓言,說哪怕火魔跪下來求,也不理睬之類的。
雖然冷冰冰的,但是還是無法掩飾心花怒放的歡喜,看著火魔,將信將疑地道:“櫚真的為我辯解了?”
“真的啊,櫚從不說謊。兔子,我剛才都跟你道歉了,現在換你了。”火魔正經地道。
月兒愣道:“換我什麽啊?”
“換你跟我道歉啊!”
“我為什麽要跟你道歉?”月兒不高興地問道。
火魔豎起眉,“你騙了我這麽久,害我一直在你麵前說月兒的壞話,就跟個傻子似的,你不該道歉嗎?”
月兒哼道:“你本來就像個傻子,哪裏關我告不告訴你我的份?”
“你人攻擊!”火魔指著控訴道。
“難道不是麽?你若是明點,早就該猜到我的份。”月兒十分鄙視地道,順手把他手中的糖葫蘆搶過來,自己吃一,再把一丟棄在地上,泄憤一般用腳猛踩。
火魔目瞪口呆,“你瘋了?能吃的。”
“我隻吃一。”月兒得意地道。
“我本來就打算給你一,另外一是我的。”火魔氣急敗壞起來,瞪圓了眼睛看月兒。
月兒哼了一聲,轉邁步走了,“我管你吃不吃,你要吃,自己撿起來吃。”
火魔愣了兩秒,撿起地上踩過的糖葫蘆,一把衝到麵前,搶了手上的,把自己手上髒的糖葫蘆塞給,然後也同樣得意洋洋地道:“看你吃不吃。”說罷,便把手上的糖葫蘆放進裏。
月兒生氣極了,纖指一,在他麵前一劃,那糖葫蘆頓時變拳頭這麽大,把他的塞得嚴嚴實實的。火魔瞪大眼睛,被撐得老大,眼裏的火燃燒得像是要炸一般。但是他奈何不了,他的法力沒有月兒的高強,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月兒戲弄他。
月兒見他如此,氣頓時消了一大半,哈哈大笑,火魔睜大眼睛看大笑的樣子,有些癡呆。
最後,月兒放過他,他猛地把糖葫蘆從裏取出來,丟在地上,然後一把掐住月兒的臉,弄著道:“你像剛才那樣再笑一次。”然後雙手把的臉皮往上拉,要弄出像剛才那樣大笑的神來。
月兒傻傻地看著他,“做什麽啊?”
火魔靜了兩秒,道:“兔子,你長得很漂亮,我想一下你的臉。”
“你不是在了嗎?”兩人都忘記這還是大街上,眸就這樣膠著了。火魔這個時候的眼神是從未見過的,如此的專注,如此的驚奇。
火魔忸怩了一下,快速在臉上親了一口,靦腆地道:“我說的是用一下。”
月兒愣愣地著他親過的臉頰,臉便如同那煮的螃蟹一般,紅了。
(元旦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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