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離的一座南部山。
夜幕降臨。
一位站在山崖邊,看著遠,看著看著就無聲地哭了起來。
白發佩劍的男子從樹林中走出來,看著那低聲道:“安世,這麽晚從營地裏跑出來很危險。”
一開始還隻是無聲地哭著,可聽到後男子的聲音後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男子走到了他的邊,轉撲進他的懷裏:“棋宣叔叔,他們父親死了,他們父親死了!怎麽會這樣!”
“活要見人,死要見。”白發仙莫棋宣左拳握,“我相信宗主不會死的。你也要相信。”
“白發,我們被圍山了。”紫侯也從樹林中走了出來,“江南十九門派全都來了。自從宗主死的消息傳出去以後,北離各大門派的聲勢便不一樣了。”
“宗主若活著,那些門派心有顧忌,不敢與我們正麵為敵,想著若是我們勝了便歸附我們,如今宗主死訊一傳開,他們便覺得沒了後顧之憂。哼,隻是一些宵。”白發仙冷哼道,“所以我覺得宗主的死訊,很可能隻是一場謀。”
“但探子來報,幾日之前,確實有人看到了宗主的行蹤,一路向南,前往寒山寺。”紫侯回道。
“寒山寺,從這裏過去隻有一日的路程了。”白發仙皺眉道,“不能再等了,今晚就從這裏殺出去,帶著宗主去寒山寺,紫你下去告訴所有的人,宗主還沒死!誰若再敢擅自傳言宗主死訊,殺無赦!”
山下,江南十九門派點起火把,虎視眈眈地看著這座孤山。
“放火燒山嗎?”點水派掌門易水紅幽幽地道。
段家家主段羅澤揮著手中的折扇,淡淡地道:“這是不老林的地界,放火燒山也得經過他們的同意才行。”
不老林首領白冷哼一聲:“山是我不老林的山,最後殺死魔教的功勞卻是要大家平分的,這是憑什麽?他們如今已是困,我們把山圍了起來,不出十,他們糧水盡絕,還需要我們手?”
“你想不手?我打賭魔教中人不出三日,就會強行下山,到時候要想攔住他們,不知道不老林準備了多個弟子赴死?”易水紅冷笑道。
“易掌門錯了,又何須三日,不到一夜,他們就來了。”段羅澤折扇一收,“燒山也來不及了,還是拚命吧。魔教教眾武功高強,且戰而無畏,我們江南十九門派此刻隻能齊心協力,若誰再留些私心,心以後江南便沒有你們的立足之地。段某不才,便打這頭陣!”
山林間,浩浩的魔教教眾正朝著山下衝來,白發仙抱著葉安世衝在最前麵:“紫,替我攔住他們!”
“話可真多。”紫侯從白發仙邊穿過,一掌衝著最先衝過來的段家家主段羅澤打了出去,他沒有半點保留,一出手便是九功力的紫氣東來。
段羅澤折扇撐開,二十四橋明月夜,一出手便是最後一橋——斷。
“停手!”有一聲怒喝傳來。
紫侯和段羅澤同時收手,猛退!他們同時都覺到一可怕的力量從而降,果然,在他們猛退六步之後,一柄重刀從而落,在了他們中間,一臉綿延數十丈的壑被那一刀展開,一青衫的男子點足站在了重刀之上。
他的劍已經斷了。
但他的刀還在。
刀名盡鉛華。
“百裏東君。”紫侯低聲道。
“百裏東君!”江南十九派弟子之中出現一陣,畢竟這個名字是如今在北離江湖之中,最響亮的一個名字。
“原來是雪月城的大弟子百裏公子,在下段羅澤,乃是江南段家家主。”段羅澤抱拳道。
百裏東君點了點頭:“段家主好。我有些事要與這幾位外的朋友,這架能不能一會兒再打。”
段羅澤一愣,外?朋友?
百裏東君卻沒有等他回應,直接從長刀之上跳了下來,手在長刀之上敲了敲:“此刀一日不拔,魔教中人不得下山,北離眾人不得上山。若有人不服,便與我試刀。”
“勝了葉鼎之,便可以如此目中無人嗎?”易水紅低聲罵道。
“沒錯,勝了葉鼎之,就可以這麽目中無人。”段羅澤退到了他的邊,“要不然,你大聲點試試。”
百裏東君看向白發仙懷中的,喃喃道:“這就是葉兄的孩子嗎?”
“我葉安世。”很認真地看著百裏東君,“請問我的父親,死了嗎?”
“白發,我與你聊幾句,隨我來。”百裏東君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直接朝著山上走去。
“他不敢看我的眼睛。”葉安世和白發仙道。
白發仙放下葉安世,縱一躍跟了上去,問百裏東君:“宗主他如今……”
“你們輸了。”百裏東君直截了當地道。
白發仙苦笑了一下:“宗主是你殺的?”
“你覺得呢?”百裏東君冷冷地看了一眼白發仙。
白發仙輕歎一聲:“還是不願相信宗主會死。”
“你們這場東征,本便是一個錯誤,如玥瑤所,外之就算再荒涼,也是世外之境的一個家。你們這次東征,隻會造更多的人失去自己的家園。而你們的外之,也有可能被毀掉。”百裏東君沉聲道。
“當戰爭開始的時候,就沒有誰是正義的。就像多年前北闋和北離的戰爭,就像如今我們的東征。人活在世上,便是為了自己而活,王敗寇,我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正義的。”白發仙握著劍柄道。
“和談吧。”百裏東君忽然道。
白發仙微微皺眉:“我們還有和談的機會嗎?”
“我有便有。再繼續打下去,除了死更多人並沒有太大的意義,你們從北離退出去,回到你們的域外,但我要一個人。”百裏東君看向白發仙。
“你想要宗主?”白發仙瞇起眼睛。
“是。”百裏東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