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一向喧鬧且隔音不太好的老小區,早已經一片安靜。
剛回家時,還格外冷靜。冷靜的去洗澡,冷靜的頭發,冷靜的換了一睡出了洗手間,這才躺倒在床上。
明天九點上班,現在已經晚上十二點,應該快點睡覺。
要不然明天早上會起不來。
可是!
怎麼睡得著呀。
鄔喬在床上扯過被子,抱著來回滾了好幾圈,最后趴在枕頭上,臉的埋在枕頭里。直到呼吸不暢,這才猛地抬起頭。
心中何止是心花怒放,簡直猶如數萬支禮炮,不間斷的在心頭綻放。自從察覺到他可能對自己有意思,一直到現在真的確認,鄔喬整個人就如同從地面一直飛躍了地平線。
仰躺在床上,雙腳在半空中不停的蹬。
仿佛這樣才能宣泄心底的激。
拉過被子,將自己整個人裹在被子里,然后悶笑了兩聲。
太傻了。
鄔喬這輩子都沒做過這麼傻的事。
于是再次讓自己平復心,明天還要上班,上班才是最重要。
天大地大,工作最大。
工作、工作、工作。
可是閉上眼睛,眼前就浮現起程令時的樣子,還有上似乎依舊停留著那一刻的與溫熱。
還是不行,鄔喬睜開眼睛。
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雖然知道這個點已經比較晚了,但還是忍不住。
想要給的狗頭軍師發信息。
鄔喬:【睡了嗎?】
鄔喬:【今晚發生了一件事。】
鄔喬:【嗯,就是程令時他說喜歡我。】
鄔喬:【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我剛才還在洗手間,拿了東西扎了一下,是疼的。但就是特別沒有真實。】
鄔喬:【我……能一句口嗎?】
鄔喬這輩子都沒有想要的沖,除了現在。
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特別,哪怕一個人在房間里,還是想要笑。
不過發完,又覺得自己好像確實太激了,發完再看這些消息,恥心又再次慢慢涌了上來,于是一條又一條的緩緩往回撤。
結果剛撤到程令時說喜歡那條,消息欄的其他信息,突然往上一躍。
因為來了新的信息。
郝思嘉:【啊啊啊啊啊你撤什麼撤。】
郝思嘉:【別,別。】
于是鄔喬還真的停止了撤回消息的舉,又過了幾秒,郝思嘉又開始發信息。
郝思嘉:【我就說他喜歡你,信我沒錯吧。】
郝思嘉:【以我多年CP的經驗,他看你的眼神,我真的不會看錯。】
郝思嘉:【祝福我寶,爸爸,你是yyds。】
鄔喬看著郝思嘉發來的微信,這才發現,原來有人一起分快樂,就連快樂都有了加倍的效果。
郝思嘉:【沒想到,你居然比我先單,嗚嗚嗚嗚我也想要甜甜的。】
鄔喬看到這條,眨了下眼睛,小心回復:【那個,我們還沒有在一起。】
郝思嘉:【???】
郝思嘉:【表白不在一起,耍流氓呀。】
鄔喬見誤會了,趕解釋:【是我。】
郝思嘉再次問號三連。
鄔喬:【是我沒有答應他,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腦子什麼風,我就是覺得他一告白,我立即就答應的話,好像有點怪怪的。】
這次郝思嘉直接發了語音過來:“我滴個乖乖,可以呀鄔喬,雖然你是個完全沒談過的小新手,但是這理,完全不亞于高手的手段呀。就該吊一吊他,免得讓他覺得自己追你一點困難都沒有。你想想呀,你都喜歡他多年了,讓他努力一下追你,有什麼錯。”
鄔喬聽得頭皮一,也用語音問道:“但這樣會不會,顯得我有點兒作啊?”
“不會,當然不會。”郝思嘉趕先發了一條語音穩住。
然后直接一個語音電話播了過來。
郝思嘉理所當然道:“現在不就流行那種小作,你呀,就是太乖太乖太乖了,我認識你五年了,我都沒見過你無理取鬧過一次。說真的,很多男人就吃這套。”
鄔喬還是不放心:“萬一他不吃呢?”
郝思嘉:“你觀察一下嘛,隨機應變,該懂事就懂事,該作一下的時候就作一下。”
鄔喬躺在床上,著頭頂,上海一到夏天,就特別容易。
住的地方又是老小區,墻角的地方有一點兒水漬,看起來并不是明顯。
不過這墻壁早已經從白變微微泛黃的眼,原木的家,著的并不是小清新的味道,而是那種老家的模樣。
雖然鄔喬已經竭力將房間收拾的很干凈,卻依舊擋不住周圍一切的簡陋破敗。
鄔喬著周圍,突然輕嘆一口氣:“你說他會不會只是一時興起,你不知道,今晚的狀況特別,我覺他表白好像被趕著一樣,特別沖。”
“說說。”郝思嘉剛才顧著尖吶喊,毫沒想到這事兒。
于是鄔喬便將今晚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當聽到程令時在所有人面前,跟表白,甚至是當著警察叔叔的面兒,親了的時候,郝思嘉失聲尖:“我,我,這男人太絕了吧。你居然還會懷疑他是一時興起?他都在警察叔叔面前跟你表白了,這還不夠認真?”
“哪個渣男敢當著警察的面兒,耍流氓啊?”
“他這擺明是要跟你死磕一輩子。”
鄔喬:“……”
雖然話聽起來怪怪的,可是意思好像確實是這麼個意思。
鄔喬想了下,忍不住笑了起來。
郝思嘉說:“鄔喬,我發現你一遇到他的事,就容易不自信。但是你想想,你可是大人,你這樣的姑娘,喜歡你才是他的榮幸。”
“鄔喬,哪怕面對再喜歡的人,都要保持住你的人設啊。你記不記得,我們大四的時候,你第一次組團隊刷競賽,那時候正好遇到一個清華團隊的。對方是得過好幾個設計大獎賽的大牛團隊,我們這邊就你一個算大神,結果你怎麼樣,每天云淡風輕,查資料,做設計,特淡定,還一直給我們加油鼓氣。說我們T大的學生,本不比清華的差,還說他們一定會使我們的手下敗將。”
那次他們確實拿到了一等獎,清華的團隊屈居第二。
鄔喬雖然看似溫和,卻從來都不怯弱,如同珍珠般,雖并不張揚,卻華斂。
“謝謝你,郝思嘉同學,我永遠都慶幸,大一選床位的時候,選到了你隔壁。”
鄔喬衷心說道。
郝思嘉:“謝就不用了,你要是實在想謝我,你就看看你們家程工有沒有什麼兄弟,水不流外人田嘛,到時候我們姐妹變妯娌,相親相一輩子。”
“你別說,他還真的有。”鄔喬慢悠悠說道。
郝思嘉激:“真的呀,帥嗎?”
鄔喬點頭:“帥,很帥,戴著一副金眼鏡,是那種斯文系的。”
“那不就跟你家程工一樣,斯文又。”郝思嘉說。
鄔喬像是沒聽懂這話,還特地又問了句:“斯文?你說程令時。”
“怎麼了?他不是嗎?”
鄔喬差點兒被逗笑:“他當然不是。”
這男人從來都不是好吧,風又浪才是他吧,雖然乍一看他好像確實清冷,可是一張話不斷,鄔喬覺得自己招架不住。
大概也是靠著自己一貫淡然的假象強撐著。
兩人一聊就聊了大半個小時,眼看著時間直奔著一點鐘,鄔喬先撐住了。
雖然時常熬夜畫圖,但是大部分時間,還是作息規律。
況且郝思嘉明天也要上班,不能一直拽著人家聊個通宵吧。
主道了晚安,彼此掛斷電話。
這次再躺下來,或許是因為已經傾訴過,心所有積的緒都傾瀉而空,反而自己格外平靜。
很快就在床上躺下睡著。
第二天早上,鄔喬起床刷牙。
換完服,坐在鏡子前,準備迅速化一個淡妝。誰知在選擇口紅上,遇到了點困難。的口紅不算很多,但是基本都有。
格溫和素雅,就連妝容都是這樣,清清淡淡,沒什麼攻擊。
手選了一支紅,好像太正太艷麗,不太適合。接著又拿出一支豆沙,但這并不是屬于夏天的。
選來選去,鄔喬還是拿到自己最喜歡的一支櫻桃紅。
是固膏,擰開蓋子,旋出膏時,上面帶著一點點細微金閃。
鄔喬涂好后,著鏡子里的自己,滿意一笑。
就在收拾東西準備下樓,手機突然響了。
拿起來一看,屏幕上是程令時的名字。
這麼早?
接通后,也不知該說什麼,干脆等他先開口,好在程令時確實在接通的一瞬間,先說話:“收拾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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