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到這一步了，把該看的，該知道的都見見。

周正看著。

也看著周正。

周正微微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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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霜真的上了順仔的車。

車子走省道，在郊外的某一岔路口拐進了鄉道，漸漸能見的是連綿的丘陵和樹林，農田和村莊。

車里幾個人時不時聊點路邊的風景，村莊的風土人。

鄉下的房子很見幾十年前那種破敗形象，偶爾晃過一點半點的土坯平房，絕大多數都升級到小樓房，林霜甚至看見多層電梯小樓，金碧輝煌大門閉的別墅，順仔介紹，那是錦還鄉，錦不夜行。

“賺了大錢的都回來蓋別墅了，宗耀祖，你看那幢房子，可是這村的標志建筑，兩百多萬蓋出的小樓，主人只有過年回來住幾天。”

“也不是沒有窮人，窮人都出去打工了，賺了錢回來蓋房子，買個小車，城里鄉下兩頭跑，要麼直接就搬到了市里謀生，現在村里人也了，很多大村子都落敗了，靜悄悄的，路上一個人都沒有。”

林霜的父母兩邊都在市里，唯一接鄉下的機會大概就是農家樂，第一次來，覺還有點新奇，看得還認真的。

周正把的手攥在手里，攥的時間太久，還有點的，熱乎乎的。

車速很快，半個小時候到了荷塘村。

村子不大，村口就是一片空地，一條馬路貫通村子，人口似乎不多，偶爾看見一兩個蹣跚走路的老人家。

順仔的車直接停到周正家門口，旁邊就是周二叔家，兩家的房子挨在一起。

林霜看見不遠的地上擱著個洗菜的紅水盆，旁邊一地被水燙過的。

二叔二嬸提前接到電話，已經在廚房里做飯了，窗子里冒出騰騰熱氣，聽見外頭的靜，知道人回來了，周正也帶著朋友回來了，連忙出來迎客。

林霜也是第一次見，兩人都是著樸實，風吹日曬，外形黯淡的中年人，笑呵呵的，人很熱，說話也樸實。二叔跟周正有點像，更深，更胖一些，二嬸材干瘦，穿著花花綠綠的大圍兜。

一行人先把扶到房間去，周正牽著林霜的手進去，打量了眼周正家。

普通的二層小樓，方方正正的，白墻平頂，結構也很簡單，一扇鐵門進去，兩手邊是廚房、洗手間、儲藏室，繞過一堵墻是大客廳，擺著茶水桌和木沙發，兩邊是臥室，客廳對著敞開的大門，大門外就是一片荷塘，這個季節荷葉已經開敗，勉強算是兩個飄滿枯枝落葉的大水塘。

的房間在左手邊，長長的大臥室，白墻磚地，東西不多，靠里一張矮床，大柜，桌子，窗下擺著電視機和雙人沙發。

二叔二嬸捧來茶水瓜子糖果，跟林霜寒暄了幾句，兩人趕著去隔壁廚房燒火做飯，看林霜坐姿不，笑瞇瞇趕周正：“你帶霜霜走走看看，不用看著我，小雪陪著我就了。”

周正牽著安安靜靜的林霜：“去樓上坐吧。”

他帶著去了二樓，二樓是周正的房間。

鞋子是在樓梯間的，周正找了雙繡著花的絨線拖鞋給：“新的，二嬸去年織的。”

二樓格局和一樓不一樣，但也是空曠，家俱擺得很。

林霜笑了聲：“這也算大房子，我都聽見我的回聲了。”

“鄉下房子就這樣，東西，比較空。”他回，“我每個月也就回來那麼幾天，也沒買什麼家俱，就臥室里放點東西。”

好幾扇門都關著，林霜問他：“幾個房間？”

“三個，我用了一個，其他兩個都是空的。”

車上順仔已經科普過了，鄉下房子父母一般都住一樓，家里有幾個孩子，樓上就蓋幾層，以后娶妻生子，這一層就是新家，林霜點頭：“這一層都是為你準備的吧。”

“嗯。”

“三個房間，那豈不是要生兩個孩子。”林霜嘀咕。

周正手摁在臥室門把手上，回頭看看一眼。

“開門吧。”林霜挑眉，“怎麼，還怕我看？”

臥室窗簾拉著，黑乎乎的，周正過去把窗簾全拉開，林霜覺得眼睛有點刺目。

窗戶很大，窗外是明晃晃的和田野。

真——鄉野別居啊。

房間大的，東西也很，一張木床，一個床頭柜，一排柜，另一邊是半墻書柜，電腦桌上放著臺式電腦，一張電腦椅。

周正把電腦桌推過來讓坐。

“你坐會，我去樓下倒杯水。”

林霜把電腦椅到了窗邊，推開了半邊窗戶。

風略冷，太還算暖和，視野也很好，窗外是大片已經收割的農田和波粼粼的水塘，再遠是模糊的黛山坡和樹林。

空氣很清新，帶點草木和泥土的氣味。

空氣含氧量高，可能人的緒也會好點。

林霜倚在窗邊，攏著火機了煙，朝著大自然吐了口煙霧。

打算往后退一步，可多有點舍不得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