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等形下墜,飛劍就掠至位於空中最高的腳下,於是每次都準借力,繼續向後且向高躲去。
就連飽經滄桑的老猿也看得有些發愣,眼前那一幕,古怪而稽。
彷彿一頭跳著格子的小麋鹿,接連蹦蹦跳跳,充滿輕盈靈的氣息,很快就消失在夜空當中。
大概是擔心老猿在半途發力襲,的蹦跳顯得極其沒有章法,忽左忽右,忽高忽低,忽前忽後。
老猿扯了扯角,眼神複雜道:“好一個羚羊掛角。”
不過老猿也沒有眼睜睜看著遠遁而去,腳尖一挑,隨意挑起一顆石子,握在手心,朝那空中迅猛砸出。
一顆顆石子被老猿飛快挑出地面,最後在老猿手中以風雷滾之勢,激而去。
雖然大部分石頭都落空,但是仍有七八顆石頭對造極大威脅,使得不得不駕馭飛劍擊碎飛石。
夜空中一聲聲轟然作響,如春雷綻放。
老猿眼神沉。
那要麼是失心瘋,要麼是一筋缺心眼,明明可以一口氣駕馭飛劍,拔高到飛石勢弱的高空。
卻偏偏大致維持在一個高度上,如同輕騎遊曳在沙場邊緣地帶,使敵方弓弩手不斷消耗箭矢和膂力。
不知不覺已經臨近小鎮西邊。
老猿略掂量了一下殘餘氣息,所剩不多,專門挑起兩顆大如稚拳頭的石子,一手一顆,一腳前踏,一臂掄出,鼓脹的高高隆起,目驚心,手中飛石破空之,竟然呲呲作響,夾雜一長串火星,異於往常,如一條纖細火龍沖天而起
老猿大喝道:“給我下來!”
高空,亮起一陣絢爛的電,之後纔是春雷炸響。
悶哼一聲,整個人開始摔落下墜。
歪歪扭扭像醉漢一般的飛劍,不斷哀鳴嗚咽,但依舊拼命急急掠向主人。
老猿看也不看和飛劍,反而瞇眼盯住小鎮西邊屋頂那邊,當一抹黑影出之時,老猿重重踏出另一隻腳,手中僅剩一顆石頭呼嘯而去,痛快大笑道:“救人者先死!”
嘔喊道:“別出來!”
本就傷勢不輕的不忍心去看,那一刻,有些絕,艱難握住劍柄,當一條手臂支撐不住之時,趕換手握劍,如此反覆,不斷減緩下墜速度。
寧姚沒有想到,竟然是的自作聰明,害死了那個年。
年穿著草鞋,揹著籮筐,繫著魚簍,如風一般,每天都來去匆匆,忙著賺錢忙著熬藥。
寧姚覺得這樣的年就這樣死了,這樣不對!
搖搖晃晃落地後,雙指併攏作劍,抵住額頭眉心,咬牙切齒道:“出來!給我斬開這方天地!”
有一條細微金線在眉心,由上往下,漸次蔓延。
如仙人開天眼!
古老拱橋之下,如今的廊橋之中。
有一把劍尖指向水潭不知幾千年的生鏽老劍條,如從沉睡中醒來的人,打了一個哈欠。
鏽跡斑斑的劍尖輕輕晃了一晃。
於是廊橋晃了一晃。
整條溪水也晃了一晃。
整座小天地也跟著晃了一晃。
一座深山當中,風塵僕僕的齊靜春和數人結伴出山,這位悠悠走在山路上的教書先生,一腳擡起後,剛要猛然踩下,笑了笑,緩緩落腳。
楊家鋪子後院的老楊頭,坐在油燈旁打著盹,驚醒後,用老煙桿磕了磕桌面。
大驪藩王宋長鏡,沒來由在署跳腳罵娘。
鐵匠鋪一間鑄劍室,負責捶打的阮邛竟然一錘落空,握著劍條的馬尾辮滿臉震驚。
被所有人當做傻子的杏花巷年馬苦玄,原本躺在屋頂看著夜空,突然坐起,殺氣騰騰。
就在此時,有一個悉嗓音火急火燎地響起,愈來愈近:“寧姑娘,傻乎乎站著幹嘛?!跑啊!我又沒死,那是我下來的一件服!老畜生腦子不好使,你咋也傻了?”
已經有些神志不清,在敕令儀式即將大功告之際,突然覺到整個人騰雲駕霧一般,給人扛在肩頭就往小鎮巷弄裡跑去。
寧姚頓時清醒過來,跟著某位年的肩頭,不停顛簸起伏,有些難,更是難堪,完全懵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