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羨想了想,“我會跟一起離開,去一個據說比咱們東寶瓶洲還要大的地方。”
其實之前陳對就找過一次劉羨,但是在那之後,劉羨興致並不高,更沒有要跟陳平安聊到底說了什麼的意思。
劉羨扯了扯角,“其實我連東寶瓶洲是個啥也不曉得。”
陳平安彎腰幫他理了理被褥,笑道:“你以爲我知道啊?”
劉羨翻了個白眼,問道:“你知道我最擔心什麼嗎?”
陳平安搖搖頭。
劉羨轉頭重新著屋頂,“在這裡,好歹你能攙扶我下牀,之後咬咬牙自己也能解決,出了小鎮後,一路上拉屎撒尿怎麼辦?難道要我跟他們說,喂,你們誰誰誰,來給我搭把手?”
陳平安坐在凳子上,只能撓頭。
劉羨突然笑了,“只是又一想,連死都死過了,還怕這個?”
陳平安說道:“日子終歸是越來越好的,放心吧,姚老頭不是說過嘛,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一說到姚老頭,劉羨就有些傷:“姚老頭這輩子就沒說過幾句好話,喪氣話,晦氣話,罵人的話,倒是一籮筐一籮筐的。”
寧姚站在門外,也不說話。
陳平安又一次幫劉羨蓋好被子,起道:“我去帶他們進山了,你好好休息。”
劉羨點點頭,“記得小心點。”
陳平安輕輕走出屋子,寧姚跟他並肩而行,陳平安好奇問道:“你也要上山?”
寧姚皺眉道:“我信不過那兩個姓陳的。”
陳平安點頭道:“也對,小心總歸沒錯。”
兩人快步行走在溪邊,寧姚說道:“小鎮那邊的外人,走得七七八八了。”
春雷震,蟄蟲驚而出走。
兩撥人在廊橋南端頭。
除了寧姚和趕來湊熱鬧的風雷園劍修劉灞橋,其餘三人,別洲陳對,本洲龍尾郡陳松風,小鎮泥瓶巷陳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