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高文義正詞嚴的斥責，年輕影衛終於有些無措：“不……我不是這個……”

“沒關係，你的看法並不重要，”高文直接打斷了他，隨後站起，“我還沒小心眼到和自己的後輩置氣的程度，所以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年輕影衛完全沒想到竟然會是這麼個展開（估計今天晚上的展開全都是他意料之外的），他愣愣地看著高文，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就連旁邊的琥珀和瑞貝卡臉上的表都沒淡定到哪去。

高文於是再重複了一遍：“我說，你可以走了——還要我送你不？”

影衛慢慢爬起來：“您確定？”

“當然，我不能在這裡殺掉弗朗西斯二世的人，而且我也沒打算明天在大庭廣衆之下帶著你去白銀堡——雖然我確實想這麼做的，但可惜我已經過了意氣行事的年紀，那麼就只能放你走了。”

瑞貝卡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在高文嚴肅的眼神下，生生憋了回去。

影衛慢慢挪到窗口，高文在他離開前突然開口：“我沒興趣把今天的事說給別人聽，所以回去之後該怎麼跟你的國王陛下彙報……就看你自己的了。”

“……謝您的仁慈。”

留下這麼句話，影衛的影漸漸消散在空氣中。

高文撇撇：“……又一個走窗戶的。”

直到這時候，瑞貝卡才找到說話的機會：“祖先大人，您真的就這麼放他走了啊？”

“當然，”高文笑了起來，“我當然要放他走。”

“可是他不用到懲罰的麼？而且國王陛下派人監視這裡，這件事本也可以……”

“瑞貝卡，你記著，如果你想得到更大的利益，那就必須把眼放長遠一點，”高文拍了拍瑞貝卡的腦袋，“放走一個小兵算不得什麼損失，但潛在的利益卻是必然會有的。”

“潛在的利益？”瑞貝卡眨著眼睛，“比如？”

“取決於那位年輕的影衛回去之後要怎麼彙報，而結果無非是兩個，”高文攤開手，“要麼，弗朗西斯二世今天后半夜就別想睡覺了，要麼，從此以後他邊就多了一個……不是那麼忠誠的影衛。”

說著，他轉過，看著異世界無月的夜。

“相對忠誠，就是絕對不忠誠——這句話可是很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