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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峰還沒有離開。
該告別的人們也已經告別過了,他只是想在這充滿回憶的聖堂裡四走走、四看看,然後不知不覺間,他就走到了這裡。
眼前是一件簡陋的小黑屋,銀亮的鐐銬、長長的皮鞭、沒有燒火的冰冷火盆、昏暗的燈……除了了點腥味,這是他夢開始的地方。
著那掛在牆上的鐐銬,王峰笑了起來,這不是當初綁住自己那套,或許是後來翻新的時候換過了,但卻仍舊還是能勾起他無盡的回憶。
這兩天,破碎虛空的召喚越來越強烈了。
很早以前,王峰就曾經告訴過隆康破碎虛空的意義。
那並不是字面意思裡劈砍虛空、破壞法則的意思,破壞只是小道,法則纔是永恆。
按照神境時的知、按照對至聖先師說那些話的理解,王峰覺得那應該是一次新生,但說實話,即便是王峰自己,也不知道破碎虛空後、那所謂的新生之後,等待著自己的究竟會是什麼,也不知道的時間點會是在哪一時、哪一分、哪一秒。
他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自己的意志應該不會消亡,只是不知道這趟靈魂的列車能否自己選擇目的地……
王峰搖了搖頭,看著這滿屋子的回憶,他突發其想,有沒有機會回到地球呢?
念頭剛起,突然之間,一強烈的法則召之力襲來!
王峰看到自己的開始發出了淡淡的熒,然後在熒中漸漸變得明。
源生,源死。
王峰笑了起來,在漸漸消失的同時,口中淡淡的唸誦道:“生即是死,死即是生,唯靈不滅,破碎虛空!”
………………
嘀嗒、嘀嗒、嘀嗒……
安靜的病房,心跳圖規律而又緩慢的跳著,一個白護士正耐心的替病人按著手掌,時而輕、時而沉重。
照顧一個完全沒有思想、沒有意識的植人是件很枯燥無聊的事兒,而要想長時間的幹好那就更不容易了,但這兩年時間來,任勞任怨,毫無怨言……好吧,主要是這份兒工作的酬勞確實很高,躺著這個據說是位遊戲行業的什麼首富。
小丫頭一邊按著他的手掌,一邊忍不住朝那張俊俏而年輕的臉龐看了一眼,裡嘮叨了一句:“首富?哪有這麼年輕的首富……長得還帥的,也是真有錢,只是可惜了,居然是個植人……”
這麼說著的時候,恍惚間好像看到那人的眼皮微微了一下。
小丫頭還以爲自己是看錯了,愣了愣,手上按的作也隨之停下,可下一秒,就看到那人睜開了眼睛。
小護士先是張了張,跟著就像是一隻驚的貓咪一樣從座位上跳了起來,隨即滿臉的驚嚇又化爲了驚喜:“醒了!鄭主任,他醒了!我的天吶!”
一邊歡呼著、一邊忙不迭的朝門外跑去,跑得太急,絆了一跤,鞋都掉了一隻,卻還在興得不停大喊。
很快,有約莫七八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滿臉喜、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其實他們都已經放棄了,如果不是這人太有錢了,早就結束了。
兩年了,那植人躺在病牀上已經足足兩年了,神經元活無限接近於零,只是奇怪的生機未決,加上監護人強烈要求,又不愁錢才這麼一直拖著,從全球調集了最好的醫生,還專門建了這個醫療機構。
難道是上天了嗎,這樣的人居然也還能甦醒?
這絕對是醫學史上的一個奇蹟啊!
一個帶著眼鏡、半禿頂、看起來像是權威的醫生一邊走一邊吩咐道:“武醫生,常規、生化!醫生,心肺和肝脾腎功能指標!李醫生,準備腦CT、腦電波、核磁共振!王護士長,等查過CT,立刻安排給病人做張力檢查,小張助理,給林董事長打電話,通知……”
他一邊急匆匆的吩咐著,可纔剛走到門口,卻就已經看到一個男子拔掉了輸管,已經站在了病房的窗臺前。
男人背對著他們,面向著窗外,一言不發。
主治醫生愣了愣,急急忙忙的走上前來說道:“簡直是來!王峰先生,請您立刻躺回病牀上!我理解您剛剛甦醒的心,但是……”
王峰先生?
男子原本還有些迷糊著呆立在那裡,可這一瞬間聽到自己的名字,卻宛若福靈心至般,在瞬間激活了、大腦的所有機能。
意識瞬間清醒,他有些愣愣的看著眼前這現代化的病房。
這是……地球?竟然真的回來了?
王峰一時間有些愕然,是破碎虛空?還是南柯一夢?這是在玩他嗎?
曾經所有的記憶劃過腦海,當他徹底放棄的時候,卻又回來了?
念頭還未轉完,口一道淡淡的熒閃沒,承載著九顆天魂珠的九龍鼎出現在了他悉無比的識海里,而且有很多的“門”。
一淡淡的力量從九龍鼎中釋放了出來,迅速的滋潤著他那已經枯萎了兩年的、……
錯愕的眼神漸漸消失了,微微抖的手指恢復平靜,角也掛起了一笑意,破碎虛空就是迴嗎,天道真是有趣。
那主治主任喊了兩聲不見王峰有反應,著頭皮走上前來拉這金主,想要把他按回牀上。
這可是個超級富豪,昏迷兩年,好不容易纔在自己的治療下甦醒了,只要做完檢測沒問題,妥妥的就是一筆足可讓自己下半輩子食無憂的獎勵金,可不能讓剛醒來的病人來,又再弄出什麼新的病。
“請躺下……”可是他一米八幾、還算強壯的,此時一把拉在那剛剛甦醒的‘植人’胳膊上,對方竟然是紋不。
鄭主任愣住了,有這麼強壯的人嗎?不……有力氣這麼大的植人嗎?
他正驚詫著,卻見那男子此時終於回過了頭。
王峰的臉上帶著一絕不應該屬於昏迷了兩年的植人的笑意,目清澈如水:“我回來了!”
(謝兄弟姐妹們的支持,休整幾天開始存稿,預計八月或者九月開,新書科幻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