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韞眸子中浮現一不屑，似嘲似冷地說：

“本妃置一個沖撞本妃的奴才，也有你的份？”

郭氏茫然地眨了眨眸子，似不知為何忽然生氣，無措地絞了絞手：

“妾、妾只是想要趕查出謀害孟姐姐的兇手。”

周韞聽得膩味，不想和多說，就沒再給眼神，只對著青靈說：

“你說本妃指使得你，可有證據？”

冷笑：“若是空口無憑，本妃今日就割了你的舌頭！”

周韞眉眼涼涼，顯然說得是真心話。

若青靈拿不出證據來，割了青靈的舌頭，恐怕還是輕的。

但就是這般不將人命放在心上的模樣，愣生生讓旁人皆心中生了一子寒意。

青靈啞了聲，半晌，才垂死掙扎地說：

“娘娘奴婢做事，怎會留下把柄和證據……”

“！”

周韞冷嗤。

仿若不經意地過手腕，將這一作盡收眼底的秋時臉稍變，抬眸就見周韞臉上的輕諷一閃而過。

傅昀在這時走出來，上似著腥味。

周韞徐徐抬眸，恰好撞見他的眸子中，很暗很沉，深得看不見底。

周韞一日的游刃有余，在這一刻才似頓了下。

莊宜穗站起來，迎過去，一臉的擔憂：“王爺，孟妹妹怎麼樣了？”

傅昀沒有說話，可跟在他后的邱太醫卻無聲地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

這一搖頭，就代表孟安攸的孩子沒了。

其余忙低下頭，遮住心中的或悲或喜，待抬起頭來時，皆和莊宜穗一樣，只剩了哀傷和惋惜。

周韞早料到了如此，可在邱太醫搖頭時，還是下意識地抬手在了小腹上。

稍別開臉，躲過了傅昀的視線。

傅昀一直沒說話，臉上甚為平靜，著一種似山雨來風滿樓的抑。

莊宜穗有些擔憂地喊了他一聲：

“爺？”

傅昀才有了靜，他沒說孟安攸，沒問查問的進度，只抬手指了下青靈：

“拖下去。”

周韞倏地轉過頭，擰眉，不解他的意何為。

青靈一臉驚恐地被捂住拖了下來，一聲慘后，外間陷了寂靜，屋也噤若寒蟬。

須臾過后，小太監才端著個銀盤走進來，上面似有跡。

眾人猜到那是什麼，頓時臉皆變，有些不了的人還未朝銀盤看，就別過臉，著口，連連想要作嘔。

周韞也著椅柄，子繃直，臉些許白，有些不適。

莊宜穗眉眼的擔憂些許寡淡，斂聲問了一句：

“王爺，這是……”

傅昀臉甚為平靜，只似平淡地說：

“說話，總該付出代價。”

這下子，眾人終于知曉，他進室的那段時間，也聽到了外間的話，否則怎麼可能剛好側妃說要割了青靈舌頭，他出來就讓人拖了青靈下去？

頂著旁人若有似無的打量，周韞卻有些聲，話皆堵在了間。

半晌，才堪堪地說：

“爺，謀害孟良娣的人還未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