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買賣

他斟酌了一會兒，就應道，“原來李嬤嬤上門是為了這事兒，說起來，平日顧家待我家大山多有照料。小公子既然喜歡，我們林家有多白米都該送去多纔是。但這白米卻不是出自我們家，而是我一個子孤僻的老友所贈。”

“他住在百裡外的邙山中，平日自給自足，這白米也是澆灌了山泉種，收穫定然不多。不如，我明日趕去問問，若是老友願意出讓，我再讓周氏回城送信，可好？”

李嬤嬤聽得有些失，但林老爺子這番話倒也同猜測的差不多，畢竟林大山夫妻在顧府後邊住著，平日吃喝穿戴，眾人都看在眼裡。林家送了多次糧食都多半是糧，細麵偶爾會見到，但白米卻是從來冇有的。顯見林家冇有水田，這白米自然也不是林家出產的。

於是笑著應道，“好，那就勞煩林老爺了。怪不得這白米味道好，原來是喝著山泉，吹著山風長大的，我回去之後可要同我們老夫人好好說說。”

林家人聽得也是笑起來，應和道，“確實，總共得了五十斤，幾日就吃個乾淨了，家裡孩子們也時常鬨著呢。”

李嬤嬤從荷包裡掏出一錠五兩的銀錁子，又道，“如今市麵的白米售價是四十文一斤，我們老夫人說給三倍的價格，這錠銀子就是定金，買賣了更好，不就當是給林老爺的謝禮了。”

“這可不，”林老爺子收了笑，堅決退回了銀錁子，“不過是跑個兒的小事，與不還在兩說，怎麼能收定金？嬤嬤還請把銀子收回，否則這事，我可不應了。”

李嬤嬤瞧著林老爺子確實不像客氣的模樣，林家眾人包括在，都好似當這銀錁子是石頭一般，冇有出一點兒貪婪之，心裡倒是又添了幾分敬意，於是收了銀子，笑道，“那好，我就不客套了，這就回去等林老爺的訊息。”

“嬤嬤慢走，”林老爺子起了，卻是冇有出門，隻由董氏和周心秀去送客。

落後幾步，眼珠轉了轉，就扯了爺爺的袖子，笑嘻嘻道，“爺爺，這可是個好買賣啊。”

林老爺子手敲了孫一記，眉頭卻是皺著，“咱家冇有水田，這白米的出不好遮掩，隻能尋個這樣的藉口，就是賣也不能賣太多，還是穩妥第一。”

“爺爺說了算，總之賣了就有銀子了。”

這幾日有些貪心，眼見家裡人吃得飽足，都長了力氣長了，但還是冇有銀子花，就心急怎麼利用空間幫著家裡發家致富。

冇想到，瞌睡時候天上掉枕頭，顧家主送銀子上門，實在是個小試牛刀的好機會。

如今萬事備，就剩了收穫這場東風了。

一邊同爺爺說話，一邊趕在空間裡收稻子。但許是耗費心神太過，眼見五畝稻子收好，米粒好放進空間的糧倉裡，卻覺得一陣難言的疲憊湧上心頭……

董氏帶著兒媳送了客回來，眼見孫居然了骨頭一樣下椅子，著實驚了一跳，幾步過去抱了孫喊著，“，你這是怎麼了？困了嗎？”

可惜，半點兒都冇有迴應，臉也蒼白的厲害。

這下，連林老爺子也急了，但轉而想起方纔同孫說的話，猜到幾分，就勉強穩了心神，勸道，“不怕，許是累到了，把放到炕上躺著，一會兒就好了。”

周心秀原本還想問問家裡哪來的白米，畢竟也嫁到林家七八年了，從來不知道公爹還有一個深山種稻米的老友，但這麼一昏睡，哪裡還有這個心思啊。

馮氏去了菜園摘菜，準備給妯娌帶些回去，冇想到匆忙回來就見閨又暈了，嚇得菜筐都扔了，守在炕邊不肯離開半步。

結果這一守就是一日夜，第二日傍晚時候纔算醒過來。忍著頭暈，眼見一家人的神，就知道又無意間害得家裡人惦記了。於是愧疚的傻傻一笑，指家裡人能原諒幾分。

可哪裡知道，家裡老老這一日夜擔驚怕的厲害，老爺子不了馮氏尋死覓活哀哭，簡單說了幾句山神授藝的事，雖然冇有明說家裡的一切變化都是來自於，但隻要不是傻子都猜的出來啊。

於是，馮氏跑了七八趟山神廟，燒了多香，才盼到閨醒來，怎麼捨得責罵啊。

“，娘不吃白米飯了，你可不要再這樣嚇娘了啊！”

馮氏抱著閨不撒手，惹得董氏也是抹眼淚，周心秀和劉氏勸了嫂子勸婆婆，真是恨不得長八張纔好。

到底還是林老爺子沉了臉，攆走老婦人們，末了了孫的腦門兒，瞪眼問道，“跟爺爺說，你是不是用什麼仙累到了？”

吐吐舌頭，小手扶了暈乎乎的腦袋，老實承認道，“爺爺，我錯了，不該心急收稻子，累的睡著了。”

老爺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氣，著心腸罵道，“下次你再這樣，家裡寧可還吃糠饃饃，也什麼都不要了！”

“爺爺，我錯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趕抱了爺爺的胳膊撒，末了又喊著頭暈，纔算免了這頓責罵。

不過，這場罪也不算白，空間小院的庫房裡，裝白米的袋子足足堆了一百多袋，一萬多斤。可惜，都賣出去太紮眼了，否則真能發筆橫財……

又過了三日，早起時候，周心秀跟著家裡老小吃了一頓羊麵，帶了一個塞到懷裡的蘋果，還有滿肚子不能說的疑問，搭了村裡的牛車回城了。

留下林老爺子同董氏坐在樹下乘涼，說起這個兒媳，兩人都是點頭。

“老四這個媳婦兒娶得不虧，孝順本分不說，心裡也最有算，這若是三媳婦兒怕是早就摳問底兒了。”

董氏手裡給小孫著新子，針尖劃過頭皮解了，隨口誇讚小兒媳。

林老爺子吧嗒著菸袋鍋，也是點頭，“周親家雖然做的那個差事不好，但平日可不虧良心，我也是仔細打聽了才應了這親事的。倒是老三當初不願讀書，一心要做買賣，這才應了王家，想著嶽家能幫他一把。冇想到，如今瞧著，王家行事太過小家子氣，不過他們隻要對老三好也，咱們把孫子照管好了，不沾王家就吃不了什麼虧。”

“這倒是，三媳婦兒不在眼前晃悠，隻要麵兒過得去，我也不挑。”

董氏不喜兒媳，還心疼兒子呢，簡單應了一句，也冇什麼刻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