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份的!我要大份兒的!”
“是,弟子遵命。”
李長壽有氣無力地應了句,酒玖卻是得意的一笑,趾高氣昂、神采奕奕,帶著那極大的罪惡,召出誅邪如意劍、踩著大葫蘆飛天而去。
道庭之主的師叔,也算是洪荒老資歷了。
小師叔。
李長壽笑了笑,心底也沒什麼奇怪的念頭。
當年小瓊峰最落魄的時候,能來小瓊峰上的只有這位師叔,自己與忘上人一脈自是有割捨不開的牽連。
以後這裡就會是洪荒的聖地,寸土寸金的說。
看一眼還在地下室結界中睡的雲和娥,李長壽站起來,了個懶腰,駕一朵白雲朝靈湖草屋而去。
靈湖之中空空,靈圈中冷冷清清。
李長壽此時纔回過神來。
,前幾日仙宴上用的食材,都是他小瓊峰提供的?!
這個熊伶俐,還天天自吹是小瓊峰靈們最好的夥伴,回頭立馬扣工資!
到了草屋前,李長壽在自己的草屋中轉了轉,又去了師父的草屋。
牌位一塵不染,香爐香灰滿溢,顯然靈娥平日裡沒有倦怠,經常過來照看。
點三炷清香又叩首三次,李長壽看了幾眼牌位上的名號,轉去了屋外。
金丹震,仙力將這草屋包裹、封;李長壽又招來兩枚控制小瓊峰大陣的玉符,將這草屋落去了山中。
注視著四面淺草包裹的石面,他久久不能回神。
‘長壽……’
“嗯?”
李長壽扭頭看去,所見只有湖畔垂柳,還有那波粼粼的湖面。
有個老道似乎就站在湖面上,又隨著清涼的微風,悄然消散。
李長壽笑了聲,撓撓頭,駕雲趕回丹房。
靈娥和雲霄已是醒了,此時撐開了仙力結界……還是李長壽看不的仙力結界。
他自然懂,這是道害了。
爲一個過來人,他自然是要照顧好兩人的緒,這時候最好表現出無微不至的關心,以防們對未來產生什麼消極的念頭。
李長壽親自手,準備了一份茶點、沖泡了一壺醒酒的仙茶。
不多時,兩縷雲霧自地下室飄出,化作兩道著相仿的仙子,各自挽起長髮,或是明照人、或是語還休。
雲霄倒是落落大方,主拉著靈娥向前,對李長壽溫笑著。
靈娥開口就是一聲:“夫、夫君……”
蓬!
頭頂煙霧瀰漫,丹房瞬間告急!
李長壽:……
三人親近一陣,卻見十數道流飛回鯤鵬境。
金鵬背上,龍吉公主帶著自己的小小行囊趕來,自是要在小瓊峰上常住。
雲霄拉著靈娥去隔壁峰上找瓊霄、碧霄,多有些狼狽而逃的味道。
李長壽笑瞇了眼,在丹房前等龍吉前來。
玉帝陛下的兒就是不一樣,有正神之位,天庭自由來去。
“師父!”
龍吉甜甜地喊了聲,好奇地打量師父的變化,又紅著臉蛋、抿著脣低頭向前,將一封信捧給李長壽。
“師父,有琴元帥託我帶過來的,此前去了酒宴上,師父已經先一步離開了。”
“哦?”
李長壽將信封接過,難得還是用的紙張。
打開信封,出信紙,李長壽逐字逐句看著,角出許微笑。
【師兄敬啓:
承兄之德,衆生無損,天地清明,三界歸於秩序,天道再無私慾。
每每思及師兄爲生靈之舉,玄雅心慚愧,自覺遠不能及。
昔日度仙門得幸爲師兄所識,北洲一行得師兄諸多關照,已知師兄非尋常之輩,有經天之才。
玄雅猶記師兄自言與子不可相之疾,時玄雅無知,故意,爲師兄增添諸多麻煩。
而後想起此事,雖歡樂,心不安矣。
時師門遭劫,師兄而出,卻不貪功勞、不增聲名;玄雅其時不知師兄之志,尤慚。
往事依如前景,玄雅從未忘卻。
玄雅心幕師兄久矣,知無從與師兄相較,故未敢提及。
今日以信告之,既求心安且寧,也求師兄勿忘玄雅。
師兄不必回信,玄雅已不在天庭。
五部洲已無太多妖魔之患,玄雅於天庭只剩清閒之職,故決意辭歸野。
一劍一人於三千世行走,遇不平之事則天庭之義,遇不公之事,則行正義之舉。
若能相救一人,玄雅自無憾。
若玄雅他日心神疲倦,再無力奔波,不知可否在師兄側求得一草廬而居,終日守,以此爲盼。
玄雅。】
“有琴師妹……”
李長壽將信疊好,放回信封,鄭重地收袖中。
“龍吉,你可有去天庭的傳信玉符?”
“有的師父。”
“讓天庭幫我散個消息,務必要讓玄雅聽到,”李長壽緩聲道,“就說,隨時回來,不必擔心……算了,就說隨時回來就好了。”
“哎!”
龍吉答應一聲,翻找出一枚玉符,又問:“師父,還有其他要叮囑的嗎?”
“無了。”
龍吉纖指翻飛,玉符迅速破空而去,趕去了離著此地最近的天庭駐兵之地。
“對了師父,您聽說了嗎?”
“聽說什麼?”
龍吉小聲道:“太清老爺要把太清觀搬來鯤鵬境了。”
“啊?”
李長壽眼一瞪,“真得假的?”
“真的,”龍吉道,“大法師好像被喊回去了,這事是文淨阿姨告我的。”
“別喊阿姨,”李長壽隨口道了句,“喊王大人。”
“嗯?”
“咳,我也要做點準備,歡迎老師駐鯤鵬境,”李長壽笑道,“稍後我就去師兄的峰頭收拾收拾,給老師騰個地。”
龍吉不住掩口輕笑。
將行囊放在一旁,在李長壽的示意下,坐在側旁的團上,小聲問:“師父,弟子其實不是很明白最近天地間發生的事。
您能跟弟子講講嗎?
這天地似乎變了許多,又似乎什麼都沒變化。”
“這有什麼好說的,就是一些打啊殺啊之事。”
李長壽瞇眼笑著,躺在躺椅上,著此刻的恬靜,以及那種誨人不倦、好爲人師之樂。
他笑道:
“徒兒你記住,無論這天地如何演變,能得勝者沒有其他妙訣,說來說去也不過四個字。
以人爲本。
縱觀之前,眺後世,時空替彷彿只是爲了闡述了一個道理,那是一切之始,也是一切之終,蘊含了一切之真意,又蘊含了一切之終點。”
“師父,那是什麼?”
“道,法自然。”
……
(全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