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一個人拉扯大表哥跟表姐,倆孩子都跟姓,也都長大了,怎麼會變這樣子?
.
封北答應給高燃弄一輛一模一樣的,他人去聯系醫院調出監控畫面,自己去找鄭局,進去不到三分鐘就沒了耐心。
“鄭局,公事明說,私事就別說了。”
鄭局前一刻才跟專案組開完會,原先找的線人反水了,提供的報是假的,曹世原帶的人遭到販||毒|團夥埋伏,這次任務當中,多名警員傷,一名警員不幸亡。
專案組的人跟著曹世原安警員家屬去了。
理完公事,還得管私事,關系到兒的終生大事,不管不行。
鄭局把茶杯往桌上一扣,“你看看你那為難的樣子,不就是讓你陪慧慧吃個飯嗎?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鍋。”
封北額角,“鄭局,我跟您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寧願上刀山下油鍋。”
鄭局聽著就火大,“掏個屁心窩子,我兒是高材生,年紀輕輕的,要模樣有模樣,要學問有學問,條件好得很。”
封北懶懶的說,“所以啊鄭局,您把兒跟我這麼個腦袋拴在腰上的人往一塊兒湊,這不是害嗎?”
鄭局擺手,“行了行了,別跟我來這一套,我還不知道你。”
他長歎一聲,語氣緩和下來,拿自己的兒沒辦法,“那天是慧慧的生日,上雖然沒明說,但這兩天老跟我打聽你在忙什麼,這樣吧,你個時間把約出來,陪吃頓飯再把送回家,這事兒就算了了。”
封北一個頭兩個大,“鄭局,我現在真沒那方面的心思。”
鄭局的眼睛一瞪。
封北收起了懶散的姿態,他的背脊拔,坐姿端正嚴謹,“我把生命給了國家,給了黨和人民,我沒什麼是自己的。”
這話說的漂亮,拒絕的理由也很充分。
鄭局誰啊,他可不上當,慢悠悠的說,“你不還有心嗎?”
封北把煙屁摁在煙灰缸裡面,也回了個同樣的語氣,“心要留給我的人。”
那意思已經非常直接了。
鄭局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他更清楚這一行的明天有太多未知數,兒應該跟一個普通的上班族過日子,但是偏偏掛一棵樹上了,怎麼勸都不聽,不撞南牆不回頭。
桌上的座機響了。
談話終止。
封北示意鄭局接電話,他帶上門站在門外,眉間有幾分孩子氣的疑。
這玩意兒不靠譜,很玄乎,浪費時間,又無關要,從來都不在封北的人生規劃裡面,他把自己奉獻給了這個崗位。
鄭局跟他提起那句話的時候,他沒來由的從裡蹦出來一句,心要留給他的人。
封北鼻梁,這話沒病。
但是他說出來,怎麼想都覺得古怪。
他的人……
怎麼才算是?
封北通知小組員開案通報會,先是石河村的案子,後是碎案,兩個案子都停滯不前。
前者找不到關鍵線索,後者早就已經了懸案,很難找到頭緒。
封北連著了兩煙,嗓子沙啞,他讓其他人出去,自個深坐在椅子裡面,吐出了最後一個煙圈。
幹這一行,最難熬的時候就是無頭蒼蠅似的查找線索,神支最嚴重的時候是撬開嫌疑人的套出口供,你累趴了我上,我累趴了他上,著來。
案子剛開始都是一團線,扯開了才會歎一聲,原來如此。
但沒扯開之前,能讓人焦躁。
劉文英雖然沒有反偵探意識,可的意志堅定,寧死也不說,口供沒法突開,還得再跟磨一磨。
封北出來,見了從家屬那兒回來的曹世原,眼裡有。
無論什麼時候,的是什麼案子,隊員犧牲都是一件極度悲痛的事,卻又不可避免。
人在很多時候都是無力的。
作為同事,封北拍拍曹世原的肩膀,無聲的安,完了就把他給高燃的幾百還回去,“他就是一小孩子,你曹隊犯不著跟他較真。”
曹世原了那幾張紙幣,下一刻就收進了子口袋裡面,他抬眼問道,“封隊,石河村的案子還沒進展?”
封北說沒,順便禮尚往來的問了販||毒案件。
機不能,封北知道,他就是隨口問問,並不興趣,自己手頭的案子都夠他忙的了。
當然,曹世原也是非常隨便的敷衍了兩句。
倆人肩而過,曹世原開口把人住,“恭喜封隊。”
封北不明所以。
曹世原扯皮子笑了笑,“鄭局的乘龍快婿。”
人走了,封北才反應過來,他黑著臉低罵,這都什麼七八糟的。
.
天快黑的時候,高燃給村長打電話,問村裡有沒有出什麼事,殺害表哥的兇手還沒抓到,他心裡頭很不安。
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趁爸媽沒回來的時候打了這通電話。
趙村長剛送走楊志一夥人,說話時大氣,似乎累的夠嗆,“小燃,回頭再聊啊,我這忙活一天了,腰酸背痛的,一口水還沒喝呢。”
高燃哦了聲,難言失,“那行,村長你忙去吧。”
趙村長喝了一大缸子水,疲力盡的坐在椅子上歇了歇,問老伴豬喂沒喂,聽到說沒喂就上火。
“個懶婆娘,一天到晚的就知道閑逛,豬都不喂!”
趙村長去小屋舀了兩大瓢糠出來,提著半桶水上豬圈那兒去,他把糠倒進槽裡,放水攪拌攪拌,
準備去切點菜葉子放進糠裡面。
走到屋門口的時候,趙村長突然停下了腳步。
不對啊。
平時只要一把糠倒進槽裡,兩頭豬就會趕著投胎似的往外拱,還會激的個不停,恨不得把整個頭全埋進糠裡面。
剛才一點兒響都沒有。
趙村長心裡頭納悶,他想到了什麼臉一變,快轉跑回豬圈那裡,站在窗外往圈裡看。
圈裡有一大灘,稻草上淋淋的。
兩頭豬都死了,脖子上有個窟窿,眼睛那裡挖空了一塊,眼珠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