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喝的。

視線一瞥，看到他眉骨有傷痕，胳膊上也有淤青。

像是剛跟人打過架。

傅言真看到，有些意外，結一滾，問了句，“你怎麼來了。”

說話的時候，他手指還著酒杯。

十二月，晚上的氣溫也就幾度。

他喝的是威士忌，還加著許多冰塊。

曾如初沒答話，上去搶他手里的杯子，不小心被冰霧涼到了手，涼的差點就回了手。

但還是忍著給它拽了出來。

沈逾看的目瞪口呆：“這也敢拽啊？”

他剛剛說了一句“別喝了”，傅言真一記眼刀飛過來，他安靜到現在。

曾如初將酒杯往旁邊推了一下，不給他，“你別這樣了，到底怎麼了啊。”

他看著，笑了笑，“我哪樣？”

“……”

“我一直都這樣。”他笑容冷去。

曾如初看他臉上的傷痕，剛想問問他，卻見幾個人過來了，是他們俱樂部的人。

傅言真喊過來玩的。

他跟他們玩了會兒牌，沒玩錢，輸了就喝酒。

酒比錢還貴。

他輸了，一連喝了好幾杯。

見一直在拉傅言真，有人笑說了句：“那他輸一次，你親一下，咱就不喝了，好不好？”

曾如初手一頓：“……”

傅言真歪斜著頭，一手攬過腰，在耳邊笑了聲：“能親嗎？當著這麼多人？”

的一臉通紅。

傅言真看到臉紅，臉上笑意褪去，即刻就將跟前的酒杯端起，一口抿盡，然后起拎過書包。

有人笑了聲：“這是要送朋友回家啊。”

“什麼朋友？”傅言真回頭看了眼，也笑了聲，語帶嘲諷，“別說，是普通同學。”

曾如初：“……”

傅言真帶到樓下，給打了輛車，將塞了進去。

從錢夾里了張紅鈔遞給司機，報了家的地址：“臨江大道。”

曾如初從后視鏡里看到他又往酒吧里走，趕開門下了車。

跑過去，攔在他前，擋住他去路，幾乎哀求，“你別去了好不好？”

傅言真看不說話。

手去拉他：“……別喝了，對不好。”

傅言真開手，眼神冰冷：“能不能別跟我媽一樣。”

曾如初手僵住：“……”

傅言真偏過臉，看了眼一旁的冷江，眉頭深蹙，明顯是在抑那不耐的緒。

“我不想對你發脾氣。”他用盡最后一點耐心。

曾如初：“……”

在冷風里，他們這樣僵持一會兒。

后面酒吧里的服務員追了出來，他手里拿著曾如初的外套，滿臉堆笑地將服給傅言真，“這是您朋友的外套吧，丟我們那兒了。”

傅言真看了眼，雅集的校服外套，生穿的，應該就是曾如初的。

他順手接過來，遞給曾如初。

曾如初有些不好意思，跟服務員說了聲：“……謝謝。”

傅言真看這扭的樣子，冷冷一笑，“你又張什麼？”

曾如初怔怔看著他，好像現在無論做什麼，都會讓他心煩。

“你在圖書館跟人說話，不是大大方方的嗎？”傅言真低眸瞧著，“怎麼一到我這里，就跟做賊一樣。”

曾如初：“……”

“做我朋友，真的讓你這麼委屈啊。”傅言真抬手了的頭發，沒多久，他附在耳側輕輕說了句，“行了，我放過你了。”

麥芽香涌鼻尖，的心跟著懸到嗓子眼。

傅言真松開手，又笑了聲，“以后都不用做賊了，小姑娘。”

被這似笑非笑的眼神盯著，渾的力氣像是被干，手怎麼也抓不住他剛剛遞來的那件服。

外套掉落在地。

裴照終于發現不對勁，事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樣，“阿真你……”

傅言真沒有理會裴照，他只看著，眼里像是覆著一層秋霜，眸能涼到人心底。

他聲音緩緩，一字一句，像是要把每一個字眼都推進耳蝸，好讓聽個明明白白。

“我再一無是，也沒缺的缺到這份上。”

裴照已經發現自己是在好心辦壞事，忙跟曾如初解釋：“小蘑菇，他酒喝多了，你別跟……”

“讓走吧。”傅言真打斷他的話。

曾如初雙了，在風里恍惚了許久，直到放在書包側兜里手機震個不停。

電話是沈鄰溪打來的。

不能不接。

電話里，沈鄰溪語氣很焦急，因為袁安剛打電話說請假回家了，可到現在還沒回來。

曾如初只好找個借口，說路上堵了會車，馬上就回來。

沒有辦法，現在，真的必須要回家了。

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而不遠，傅言真已經轉朝酒吧走去。

抿著，繃著快要墜下的眼淚，也走到出租車旁。

司機還沒走，等著。

畢竟收了傅言真那麼多錢。

門拉開，坐了上去。

車子駛。

傅言真在酒吧門口停下，沒再進去。

他側過，看了眼剛剛站過的地方，想到那纖細弱的影。

一個父母雙亡的小姑娘跟著他，他也真是個東西，微微一低眸，哂了聲。

一輛出租載客至此，停了下來。

他抬手一招，坐了進去。

車上，他給言知玉打了電話，“你看不順眼的野種，被我打的在醫院小半月不了，幫你出了氣。”

沒等言知玉開口，他繼續：“我只跟你說一句，不讓我去比賽，我現在就跳到江里去，等你來撈我。”

次日。

他請長假去北城。

放過，也算是為自己賽前積個德。

作者有話說:

事有點多，這章寫的有點匆忙，后面會小修一下。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