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玩的,現在不做四眼仔了,可他們一個個都戴上了。
傅言真那天也戴著眼鏡。
搞得別人還以為以前上學有多用功呢。
裴照當年跟其實沒說過多話,流算頻繁的那陣,大概就是籃球賽那段時間。
他天天過來幫傅言真遞話,要去籃球館。
裴照笑了笑:“變漂亮了。”
曾如初自然的回話:“謝謝,你也更帥了。”
裴照一臉意外,隨后也笑了聲。
沈逾拉過椅子坐下,打量:“你這不戴眼鏡,也能看出他帥不帥啊?能看出我是誰嗎?”
一句無心的玩笑讓想到高二開學的場景。
那天沒戴眼鏡把傅言真錯人了老師,鬧了笑話。
曾如初笑了聲,解釋:“我做了手,現在視力好的很。”
隨后,也臉不紅心不跳地搞起商業互吹,“就算不做手,那我當然也認得出是沈大帥哥嘛。”
因為后面集太,大家對的印象還停留在最初。
沈逾被逗的哈哈大笑:“小蘑菇,你現在……可以啊,都說話了。”
曾如初吐了下舌。
人麼,總得長。
沈逾還和當年一樣熱,一直找嘮嗑,問在北城待的習不習慣,又說有機會去找玩。
沒多久,像是想起正事,“過兩天我們班同學聚會,你也來唄。”
曾如初沒多想,就給婉拒了。
當年走后就沒跟雅集的同學有什麼集,唯一一個至今聯系的是趙允恬。
和雅集的同學,這誼其實一般。
沈逾不樂意:“好歹同學一場,你有事不也能推一下,何況見一面一面,得珍惜緣分吶。”
曾如初被他堵的說不出來話。
沈逾又說:“來看看唄,給你同桌一個面子啊。”
趙允恬下臉:“不想去就不去,我也不大想去啊。”
沈逾卻反而拿著這話柄威脅:“小蘑菇你看,你這要不來,趙大姐也不來……當年我們班,就你們倆關系最好。”
曾如初扶額,到底只能答應。
這期間,傅言真一直沒來說過一句話,裴照說了兩句后也就回傅言真那邊。
沈逾后面就和趙允恬嘮了起來。
曾如初自覺是個電燈泡,看時間差不多,借口回家有事。
江城的冬天比北城溫。
走在外面一點都不冷。
出來走一遭才發現,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的東西。
江城多雨,夏秋季節沒幾個晴天,春天也,長居于此的人都會覺得煩,但冬天和善。
北城雨水,天氣總是干爽爽的,但冬天冷的厲害。風像一把剔骨刀,剛過去時手腳都凍裂開過。
風不涼,臨近過年,路上很熱鬧。
沒坐車,沿著江往回走。
不遠的橋邊,有歌手在唱著歌,邊上稀稀落落的幾個觀眾。
藏在枝椏里的路燈灑下一隅黃,將他們圈其中。
奔流不息的江、人來人往的橋、悠悠徐徐的晚風……
這是屬于江城的浪漫。
歌手唱完,曾如初也抬手給他鼓掌。
雖然他唱的什麼,也聽不懂。
恍惚之間,放在挎包里的手機突然響起。
不是以前經常催什麼時候回來的舅舅和舅媽。
是陳路秋打來的。
按了接聽。
“怎麼這麼吵?”陳路秋說。聲音有點沉,還帶著話說多了的那種嘶啞。
“在街上。”曾如初說。
陳路秋笑:“擱外邊玩呢。”
“都放假了我還不能玩啊。”曾如初也好笑。
“能不能找個清靜點的地方。”陳路秋說,“有事。”
曾如初往四看了眼,找了個人的地兒。
聽著靜小了,陳路秋輕咳一聲:“麻煩你個事,能不能來花城一趟。”
曾如初:“怎麼了?”
花城離江城不遠,驅車也就一小時的路程。
“我外婆不太好,想看看我朋友。”陳路秋語氣里難得有些不好意思,“我這一時半會哪里找啊。”
陳路秋的母親是花城人,他外婆習慣南方,過不慣北城的日子。陳路秋想接去北城不想去,所以這回空來這里看。
曾如初驀地一愣:“……”
“但找個演員是可以的,日薪也好說,”陳路秋笑了聲,“你幫我演一下行不行,明天過來吃頓飯就。”
“騙老人家多缺德啊,”曾如初果斷拒絕,“我不干,沒缺錢到這份上。”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陳路秋開始忽悠,“說不定我外婆一高興,這病就好了呢。”
“……那你找別人去。”
“可沒見過比你更討長輩歡喜的啊,”陳路秋笑,“算哥求你,大妹子。”
陳路秋長了張能把黑的說白的,還給戴了一堆高帽,挨不過,次日到底是去了趟花城。
陳路秋的外婆已經切了大半個胃,此時臥病在床,形消瘦,眼窩也是深凹的。
但聽到他說帶朋友過來了,老人眼里忽地有了點。
老人地出手,想拉起的,曾如初也將手送近了些。
老人看許久,費勁想半天:“你是不是青兒?”
“我……”
“是,青兒。”陳路秋搶過話。
曾如初:“……”
陪老人家說了會兒話,但老人說了幾句也就累了,只看著,最后說了句:“跟路秋好好的,別吵架。”
曾如初出來時,陳路秋靠著墻,一臉憊怠地在煙。
地上已經好幾煙。
曾如初走上前,沒好氣:“你點,自己什麼樣子沒點數嗎?”
陳路秋看笑,將煙掐滅了。
“青兒是誰?”曾如初問了聲,“能說說唄。”
“暫時不想說。”陳路秋說。
曾如初也懶的管,戲演好了,手:“給錢。”
陳路秋拿手機砸了下掌心,“轉了,過年的紅包也提前給你發了。”
曾如初立即拿手機去看微信。
“支付寶。”陳路秋好笑。
曾如初去支付寶上看了眼,一共收到兩筆轉賬。
這錢賺的還輕松。
沒多久,陳路秋忽然問了句:“你在江城的時候,高中在哪兒上的?”
曾如初抬眸瞧了他一眼:“怎麼了?”
陳路秋:“是不是在雅集上的?”
曾如初狐疑:“……是啊”
陳路秋瞇了下眼:“所以你和傅氏集團的那位爺是校友?還是同一屆的吧?”
曾如初:“………”
陳路秋了下:“聽方潤說,那天和他本來談的好,他明顯也有意向,但近期又聽到點風聲,說他們那邊已經在準備和千匯合作的事宜了。”
千匯可以被通俗理解為他們的對家。
“來花城,離那邊也不遠,想找他談談。”陳路秋表明這回過來的意圖。
曾如初知道那是筆大生意,也有些不解:“既然談的很不錯,為什麼還要跟千匯簽?”
千匯這兩年丑聞不斷,高層離職,目前實力應該也不如他們。
陳路秋嘖了聲:“我也想知道啊。”
曾如初:“……”
一時有些心虛,不是因為看到的緣故吧?
傅言真不至于厭惡到這種地步吧。
“既然是同一屆的校友,那你應該對他有點了解,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陳路秋問。
曾如初抿抿,小聲回話:“不是很了解。”
陳路秋不以為然,笑了聲,“大妹子,幫個忙唄,你這校友資源不用白不用。”
曾如初連忙搖頭,“可我跟他,不太。”
“大妹子。”陳路秋難得語氣凝重,“這對公司很重要,能有點機會我就得爭取。”
曾如初抬眸看他,一臉的疲憊倦,眼球都有。
心里也很不安,要是因為看著礙眼所以才不想合作,那豈不就是……罪人。
可這回是真的幫不了他。
思忖幾秒,決定跟陳路秋實話實說:“我跟傅言真的關系很一般,甚至比一般還要差點。”
陳路秋似是隨口問了句:“有多差?”
“見面都不會說話的那種,”曾如初咬了下,“他應該討厭我的。”
陳路秋倚墻靠著,笑了聲,“他當年追你沒追到,惱怒了?”
曾如初:“……”
陳路秋不咸不淡:“開個玩笑。”
曾如初撇:“好笑嗎?”
陳路秋拍了拍的肩:“那這麼說,這合作要是泡了湯還可能是因為你,那你更不能置事外啊。”
曾如初:“……”
繞來繞去,到底是把自己繞進去了。
陳路秋:“你得幫這個忙,用校友這關系去牽個線。”
曾如初:“……哦。”
回江城后,思來想去,覺得自己應該不至于讓傅言真討厭到這份上。
將事仔仔細細的想了一通后,恍然,那天是不是說他帥來著。
方潤當時還在一旁捕風捉影,笑話看到傅言真走不道。
……
所以,傅言真很可能誤會對他還存著非分之想,以為日后兩方要是合作,會借各種名義去接近他,想跟他糾纏不清?
做了會思想斗爭,給陳路秋打了個電話:“我高中和他是一個班的。”
陳路秋嘶了口氣。
“后天我們班有個聚會,他應該也會來,”曾如初有些心痛地開支付寶頁面,“要不,我把剛剛的錢退給你,你來裝一下我男朋友吧。”
陳路秋挑了下眉,有些不解。
“我覺得,他可能誤以為我對他有意思。”曾如初將猜測說了出來。
一想到這個就后悔的腸子都清了。
當時要是說陳路秋帥不就得了,非要說什麼場面話。
“你以前追過他啊?”陳路秋不著調地笑了聲。
以前的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只趕把眼下的事解決了。
曾如初不回話,只催問:“你來不來啊?我都幫了你,你過來幫我裝一裝也不過分吧?你到時候多看他幾眼不就都看出來了嗎?你這眼這麼厲害。”
陳路秋失笑:“那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掛完電話,曾如初又想了想,陳路秋這老男人其實長的也不俗,還是溫文爾雅那一卦的,也招人喜歡。
雖說大個好幾歲,但從這張清俊的臉來看,其實看不出來什麼。
帶他過去,無非想證明一下,現在有個男朋友,不會對傅言真糾纏不清的。
貌似,這老男人好像也還能撐撐場面。
作者有話說:
明天!(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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