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跑上已經一層涔涔的汗，臉都跟著微微泛紅。

但跟傅言真說話時的語氣里沒什麼不耐煩，眼神里也沒有覺得他事多的暗示。

鑒于傅言真今天早上幫了，所以眼下對他也只有包容遷就。

這份遷就里，也基于從前對他的那點了解。

傅言真抬眸看著，四目相對不久，他手去剛剛那只被他嫌棄的紙杯。

水是真的難喝。

但也不想來回這麼跑，所以屏著呼吸生生給灌了下去。

不過，喝下去的效果倒也不壞。

如果不考慮這略微有些奇特的味道，喝點這溫熱的水好像還舒服。

對胃友好。

嗓子里的干意也得到了紓解。

將水喝完，他將空紙杯擱在桌上，抬頭淡淡說了句：“不用。”

曾如初：“……”

他這行為有點奇怪，像是在跟妥協似的。

不過這回并沒有讓他妥協聽話的想法。

“你剛剛，是去買東西了？”傅言真視線看向一旁的紙袋，明知故問一句。

曾如初“嗯”了聲。

傅言真笑了笑：“我了。”

曾如初“哦”了聲，忙去給他拿東西。

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的手，以為他是急了，手上作也加快了些。

低著眸，將里面的東西一一取出來，大大小小有好幾樣，側過問他：“你想先吃哪個？先喝粥可以嗎？”

不過，視線一撇，卻看倒他手里拿著只煙盒。

準備揭開餐盒的那只手微微一頓，不過咬了下，便把話咽了回去。

知道傅言真不喜歡人管他，管了也不見得會聽。

所以沒開口去說什麼。

錯開視線，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繼續手里的作。

傅言真這時卻把煙盒撂到一邊，輕輕“嗯”了聲，“先喝粥。”

煙癮莫名其妙的就這麼沒了。

曾如初見他手上還著針管，才發現問題來了，不知道他要怎麼吃，最后還是問了句：“你一只手可以嗎？”

傅言真看，笑了聲：“不可以。”

“我現在就一左手，怎麼吃啊。”他又補充了句。

曾如初：“……”

后面沒再問，將其他東西拿到一邊，白粥單獨放在他跟前。

棕皮紙質餐盒上覆著一個明塑料蓋，蓋子被熱氣熏著，黏附著幾顆水珠。

輕輕揭開蓋子，淡淡的熱氣裊裊冒出。

里面晶瑩剔的米粒被煮的香甜。

拆開附贈的餐包，拿出一次筷子和塑料勺，舀了一勺明火白粥，但沒立刻遞給傅言真。

因為粥還燙的，去買的時候，它在砂鍋里被熬的熱氣騰騰。

現在也還冒著熱氣。

將盛著清粥的勺子擱在碗沿晾一晾。

心中正數著秒數時，傅言真忽然開了口：“你頭發怎麼散開了。”

他早上那會遇見，是扎著馬尾的。

曾如初這才發現發圈掉了。

路上步伐急匆，頭發本來就是隨意扎的，松松垮垮的耷拉在頸后，這時發圈已經不知道掉落到哪里。

眼下這頭發就這樣散落在肩。

曾如初的頭發順又，直的很自然，讓人看著不想手要去一。

傅言真以前也確實很喜歡腦袋。

抬手將兩側的垂落別至耳后，好讓它們別擋住視線。

只是一個不經意的作，傅言真這麼看著，卻被撥的口干舌燥。

但一時不好意思再讓去倒杯水。

覺得粥涼的差不多，抬手將東西遞到他邊。

傅言真張口含住。

不過配合的不太好，傅言真還沒吞進去，便急著拽出勺子。

他有些奇怪地看著，“還舍不得讓我吃？”

“……”

曾如初有些不太自在。

后面不停地在心里暗示，只把他當一個較弱可憐的病號，作才慢慢順暢了些。

溫熱的白粥了口，一路綿延至涼的胃。

一碗粥吃完，傅言真確實覺得舒服很多。

他胃口出奇的好，后面又吃了碗餛飩和兩只素菜包子。

過了一會兒，屋里進來一對中年夫妻。

曾如初看著矮柜上一層餐后垃圾，覺得很不好意思，忙拎著東西出去找垃圾桶。

男人穿著病號服，在傅言真旁邊的床上躺下，很快主找他說話：“剛剛出去的是你媳婦啊。”

傅言真看了眼門邊，笑了笑，沒否認。

曾如初丟完東西往回走，剛準備進門，卻在門口聽到里面傳來對話。

之前進去的大叔：“你媳婦兒對你很好啊。”

傅言真：“我媳婦是好的。”

作者有話說:

注：出自《影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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