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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頑烈》 第71章 [VIP]

往后數月, 傅言真只要有空就來北城。

他說到就會到,從沒失過約。

好幾次,曾如初都覺得他應該不會來了。

但到說好的那天, 他回回都能出現在眼前。

最離譜的一次, 傅言真從歐洲回來, 飛機落地北城后又馬不停蹄地趕去津市。

要去參加一個慈善晚宴。

曾如初知道這個活

每年都會舉辦一次,因為會邀請各路影星, 還都是些當紅人,每一次都能霸榜熱搜。

晚宴舉辦的這天, 北城下著大雨。

廣廈高樓、車水馬龍都沒在濛濛煙雨里,路燈灑下的束也像是被雨水淋, 站在窗前,目所及之,都有糊化粘膩之

晚宴結束時,天早已黑

現在這天氣惡劣不說,何況傅言真已經輾轉三地,總不至于還過來這邊吧……

當時是這樣想的。

他若不能來, 不會怪他半分。

但心里呢, 難免又沾上了一意。

當晚整理完近期的幾份優秀案例,后又追了一集很火的劇。

啃的是生, 邊看邊做翻譯。

就是為了打發時間。

一時倒也會了“有客約來過夜半,閑敲棋子落燈花”的滋味。

快到十一點,雨勢仍未歇。

篤定傅言真不會來了,便準備收起平板。

擱在一旁的手機, 突然鈴聲大作。

傅言真打來電話。

他那邊的背景聲有些嘈雜。

雨聲風聲, 還夾雜人的說笑聲。

但他輕緩的聲音卻偏能鑿穿著這片嘈雜, 直抵耳蝸。

“睡了沒?”傅言真問。

“沒”。

傅言真笑:“等我啊?”

“誰等你……”

“在路上了。”

“你過來了?”

傅言真“嗯”了聲。

“……”竟然還真的過來。

早說過讓傅言真今晚別來。

北城和津市雖說離的不算遠, 但也隔著一百多公里地……

一時也想不明白,他那到底是什麼做的。

通話結束后,便拿著平板到客廳。

躺靠在沙發上,邊看劇邊等他。

23:37分。

門從外面打開。

傅言真著一件墨襯,西裝外套早已下來搭在臂彎。

另一只手拿著把英倫風的長柄傘。實木彎鉤手柄,純黑傘面。

傘尖朝地,傘面上噙著的水珠一顆顆都很飽滿,很有節奏地往下滴。

“都讓你別來了,雨都下這麼大了……”

曾如初立即就注意到他肩上那淺深不一的塊,分明也是沾上了雨水。

傅言真將傘放在門外,只進來,吊兒郎當地笑著,“下雨?下槍子也來啊。”

曾如初:“……”

他將門帶上,走到曾如初跟前,一把將抱起。

曾如初洗過澡,上還帶著沐浴的清香。

他湊過,深嗅這片馨香。

曾如初兩手環上他脖頸,到他肩上意,哼哼道:“你現在把我服也弄了。”

傅言真不以為然:“那正好一起洗。”

“……你快點去洗……”

“這麼迫不急待?”傅言真抬起臉去看,眼里饒有興味,聲音也啞的厲害。

曾如初哪里不知道他話里有話,忙解釋,“我是怕……”

傅言真完全不給說完的機會。

直接抱進衛生間,“你就是。”

……

外面,雨水繼續澆淋著紅塵。

屋里,意卻越燒越濃。

曾如初被他折騰的真的都在求饒。

傅言真數落了一句,最后還是只好把放開。

兩人躺在床上,頸卻未眠。

“傅言真,下次我去看你吧。”曾如初環著他的腰。

傅言真挑了下眉:“什麼時候?”

“國慶節吧,”曾如初還滋滋地,“能有七、八的天假。”

傅言真“嘖”了聲,撿起床頭柜上的礦泉水,抿了一口,語氣里沒有一點心,“這還有一個多月,你不會讓我們這段時間都不見面吧。”

“但你太累了啊。”

“不累。”

“……”

“再做一回都行。”說完,他又了上來。

“…………”

雨還在下。

屋里燈火闌珊,興意仍未盡。

曾如初五天后收到一摞商業雜志。

雜志里有傅言真的個人訪談。

傅氏集團未來的掌舵者,年輕多金又英俊,必然是備商業雜志青睞。

翻開細看,直到看見那一整頁的人照。

前一頁正好是某腕表品牌投放的平面廣告。

但無論是形象還是氣質,或是腕上戴的表,傅言真都明顯高出那當紅炸子一截。

當晚,傅言真打電話告訴,讓把雜志“給爺爺看一看”。

傅言真喊的爺爺、舅舅舅媽,已經不在前面加“你的”這類定語。

一副不分彼此的派頭。

曾如初之前以為他那日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他竟真的在擔心家里人不喜歡他。

電話里,他要家里人說:“你男朋友可不是一個只會薅羊的資本家富二代,也是很愿意為社會做點事的。”

想塑造一個好點的形象,怕家到時候不放人。

隔周的周末,傅言真沒空來北城,但周五晚上又給定了一束花。

周六,便有空去爺爺那邊。

瓜皮已經胖的像只豬了。

傍晚時候,陳路秋過來一趟,看到時,嘖了聲,“呦,妹子今天也過來了啊。”

曾如初哪里沒聽出他話里的怪氣。

陳路秋笑:“這幾次都沒見到你啊。”

爺爺不知,忍不住說了兩句:“不是你們公司忙嗎?路秋啊,生意歸生意,但也不能這麼榨底下的員工啊。”

曾如初一直都說是公事忙,老人家把話當真。

陳路秋笑地意味深長,給留三分薄面所以沒反駁爺爺的話,卻又不做人的一直拿開涮:“公司還這麼忙啊?你是想去納斯達克敲個鐘?”

曾如初:“…………”

這人明明什麼都知道!

四目相對,陳路秋臉上笑意不減。

撅了撅

晚上吃完飯后,還得開車捎陳路秋一程。

他跟爺爺喝了點酒。

不過,覺得陳路秋今晚好像喝多了。

這一路上,這人的話都沒斷過。

“還記得你大一那年,跟我借錢去看比賽嗎?”陳路秋支著肘,架在窗沿上,“后來你哥打電話跟我說,說接你回來的時候,眼睛紅的跟兔子一樣。”

曾如初:“……”

那次借錢是為了看傅言真的比賽。

聽說那是他最后一場。

“我那時候說你這丫頭肯定有事,”陳路秋嘖了聲,“你那傻哥哥不信。”

說到顧閑,曾如初想到伯母之前說的話,“閑哥是談朋友了吧?”

陳路秋“嗯”了聲,“這回你哥回來,得他請一頓。”

曾如初順問了句:“他到底什麼回來?”

顧閑前年說去年回來,去年說今年回來。

但今年……

今年沒說明年回來。

“年底吧。”陳路秋說。

其實,還有一個人也要回來。

他撇過視線看著窗外,早就想點一支煙。

但這是曾如初的車,還不能“造次”。

只好忍著煙癮。

“陳路秋。”曾如初看出他好像有心事,“你……”

陳路秋:“?”

曾如初抿抿:“你人也不算壞,不至于孤寡終老的。”

陳路秋笑的樂不可支:“借你吉言。”

曾如初沒再說什麼。

心里想著,顧閑要是回來了,爺爺應該也沒那麼孤單。

日子就這樣輾轉到了十月。

國慶和中秋撞一起,能放八天假。

也說話算話的回到江城。

傅言真帶去了他外公外婆那邊。

之前來過一次,不過當時月昏昏,加上發生了一些難以啟齒的事,無暇去打量。

憑著略印象,那好像是個古意盎然的住

這回到的時候。

玄鐵大門外,依舊落著一把銅銹斑駁的鎖。

曾如初懷著點僥幸地問:“是沒人吧?”

傅言真笑了聲:“有,大概是今天又有人來找了。”

見曾如初面,他耐心解釋:“經常有人來找我外公求畫求字,拿到東西后又想著登門拜訪謝什麼的,拒絕也拒絕不掉,說了別來還非得來,所以有時候干脆就拿鎖把門鎖上,這樣閉門不見客,也算給人留了面子。”

說完,他指著落鎖那兩翼的空隙,“手能塞進,你試試。”

曾如初過手,這手也不大,果然輕松穿過。

“我外婆經常這樣從門里把門鎖上。”傅言真說,“要是看著這把鎖,人家便以為家里沒人。”

曾如初恍然,竟然還有這樣的法子。

“我們以后也可以這樣試試。”傅言真低著眼睫瞧

他們面朝著門,日落在后。

站著的,可傅言真的眼眸深都是亮的。

還噙著一笑意,雖不濃,卻讓恰好捕獲他此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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