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陵闡述自己的定稅依據,定是兩方都不服氣,都想找他的,世上不會有最完的方案,但是沈陵有數據作支撐,比起他們這些胡編造只為自己利益的,沈陵還是很有自信的。
他們質疑他的,沈陵有數據有調查,他再質疑他們的時候,卻只能生搬套。
沈陵微笑:“錢大人所說也太過牽強,據下到蘇州府所了解,這本錢便是遠遠不止,若大人算本錢只算這工錢和原料錢,似是小兒科。大人何曾了解過,這棉花得從外地運過來,這路費得需要,其次也并非都是這般工錢,若我們按著這最高的定,又何必費這功夫置稅?圣上設稅,乃為天下百姓考慮,臣等如何能忘卻初心。
設稅之本,一為黎明蒼生,農為本,商為末,圣上匡扶秩序,以安天下。二為百姓之福祉。商人亦是圣上子民,江南多百姓靠織造為生,圣上仁慈,不忍這些人失了依靠,設稅而并非直接砍斷。再者,因江南織造,天下百姓如今買布買亦節省不,據下了解,五年前尋常棉布一尺……百姓安康富足不正是圣上所求,我等所求!”
沈陵一氣呵,待他說完,錢大人一片灰敗之。
其實昨日他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場上不由己,錢大人也是五品,有時候他也做不了主。不過這不代表沈陵就能夠原諒他,兩個人的關系還是只能就到這里了。
圣上對他頗為和悅,道:“卿特地下江南,此等品質值得嘉獎,所言也甚是有理,到底是有依據的。”
沈陵講完整個人也清醒了,未想到自己竟在明德殿說了這麼多,熱加上張,背后有些汗。
圣上目看向其他大臣,問道:“眾卿意下如何?”
開始詢問其他大人的看法,原本有兩種見解,如今有了第三種,相對還中立,圣上的態度也很顯而易見,中立黨立即紛紛表態。
另外兩邊的,又被拉攏的不是那麼堅定的,很快就搖了。其他的他們誰也不服對方,那還不如沈陵這個方案,至符合中庸之道,他們也能勉強接。
圣上便拍板:“便按照沈卿定稅之法,盡快出一章程。”
工部皆歡喜,這也算是他們工部的勝利。派系之爭很是微妙,比如說錢大人是北方豪族這一邊的,朱侍郎為江南世家發聲,并不一定原本就是這一個派系的,只是這一回圣上將這件事指派給工部和戶部。
牽扯到利益的兩方就必須要為自己謀求利益,就得各自拉攏人。沈陵直接去江南,他們沒能拉攏上,在利益的驅下,在這件事上就分了派系。
當然原本是一派的可能如今還是一派的,但也有可能會中立。同一個利益集團在有些事上也是有利益分歧的。而作為部門,工部和戶部也可以算作兩個派別,他們需要爭奪功勞,利益從來不是從一而終的,是有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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