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宮中，宋驍的眼線無數，會不會以為是故意的？

念善還想勉強自己吃，映月先看不過去了，勸緩緩。

“姑娘，您別勉強自己。”映月撤走了念善面前的碗碟，溫聲道：“等一會兒您了，奴婢再去取便是。”

念善有些虛弱的點點頭。

映月把扶到了榻上躺著，念善閉著眼，滿腦子都是蘭心說過的話。

小姑姑一定全都知道了！

可為了顧全的面，小姑姑什麼都沒有說。

縱然知道小姑姑只會心疼自己，不會怪自己，可念善還是忍不住鉆牛角尖，都是因為自己姑姑才……

“姑娘，姑娘。”映月低聲喚。“皇后娘娘醒了，要見您！”

念善聞言忙起，映月追著穿了件斗篷，跟著到了皇后寢殿門外，便主停下了。

當進去時，江皇后正靠著大迎枕，整個人都顯得極為疲憊，見念善來，江皇后還是出了笑容。

“小姑姑。”念善快走兩步，幾乎是撲到了江皇后旁。

江皇后憐的看著，口中卻嗔怪道：“都是大姑娘了，還這般不穩重。”

念善想笑一笑，可才翹起角，眼淚就撲簌簌的落下來。

“善善乖。”江皇后聲的道：“人都有這一日的，不是嗎？”

江皇后沒有再哄自己，神間有種直面生死的超和坦然！

“小姑姑，您一定會好起來的！”念善拼命搖著頭，泣不聲：“太醫們一定還有法子！”

江皇后神疲憊，看的眼神卻很溫。

輕聲道：“善善，別哭。”

“善善，你可知道我為何給你起這個名字？”

念善淚眼朦朧的看過去，斟酌著道：“小姑姑希我做個善良的人。”

才九歲就懂得使心機用手段讓小姑姑帶回府，小姑姑很善良，沒有穿而已。

其實江念儀說的沒錯，應該是讓心存善念做個好人。

江皇后笑笑，神鄭重的搖搖頭。

“善善，你從來都只是想著別人。先前為了娘親和妹妹，后來又為了我。”江皇后牽著的手，聲道：“善善，你什麼時候才能記得對自己好一些呢？”

江皇后腦海中想起那個小姑娘，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明明是害怕的，卻還大著膽子輾轉找到了自己面前，知道妹妹和娘親要靠，才能回到侯府。

才來定王府時一定也是害怕的，若是定王真的戰死沙場，端王定會斬草除，不放過定王府眷，陪在自己邊，甚至有生命危險，才十一二歲，握著自己的手說不怕。

然而就是此時，善善了委屈，卻只能獨自忍著，就怕自己傷心——

在念善驚愕的目中，江皇后眸愈發悲憫。

“善善，本宮希你時常記著善待自己。”

故此取名，念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