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找到失憶念善的只有霍治臻,宋驍沒有趕來,時間線接121章。
“霍表哥,你是我夫君麼?”
念善是試探著問,霍治臻心中卻如遭雷擊。
原來善善心中一直都有他,當初說過的那些狠心絕的話,也只是迫不得已!
善善從不是一個貪慕虛榮的人。
再得懿賢皇后寵,在侯府中也僅僅是庶出三房的姑娘罷了,且爹娘沒有正式的三六聘,善善的份著實尷尬。
江念儀喜歡他,善善向來懂事忍,自然不會跟江念儀爭。
如果自己的態度再堅決些——善善現在已經是他的妻子!
老夫人見他沒做聲,替念善解釋道:“這位公子可是善姐兒的家人?善姐兒失去了些記憶,有些事不記得了。”
善善失去了記憶?
從問話時,霍治臻就覺得哪里不對,他只顧著震驚善善有意嫁給他這件事,倒忘了細想的不對勁兒。
或許這是上天全他們的一次機會!
偏偏善善被擄走失去記憶,偏偏他先于皇上找到了善善!
方才沒霍治臻的回答,念善明白是自己猜錯了,面上不由有些訕訕的。才想開口道歉時,卻忽然見他牽住了自己的手。
只聽他聲音輕,眉眼溫的道:“善善,你是怎麼了?竟把咱們的關系忘了?”
“你在昭明二年已經嫁給了我。”霍治臻神坦然中還有些許無奈。“我們是夫妻。”
念善不由俏臉飛紅。
“這位公子既是善姐兒的夫君,怎的讓一個人孤在外頭?”老婦人的語氣中還著些責備道:“善姐兒已經有了孕!”
霍治臻微愕。
不用說,善善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
可那又如何?
霍治臻面上出又驚又喜的笑容,心中卻是一片漠然。
這也是善善的孩子,若善善平安生下來,他亦是會善待。
“你們也太心了些,幸而善善這胎懷的穩……”老夫人仍舊在絮叨,霍治臻看著念善,目中無限。
“善善,是我太心了,竟沒留意到你有了孕。”他聲道。
念善紅著臉搖了搖頭,取下了手腕上的赤金鐲子,想送給老婦人做謝禮。
霍治臻忙制止了。
上的每一件怕都是造之,斷不能讓這些被人發現。
他從上取出了兩張銀票,足足有一千兩,這銀票是到蘇州府后才換的。他到了老婦人手上,謙遜的道謝:“多謝您照顧我夫人,這點心意還請您收下。”
老婦人想婉拒,霍治臻已經要護著念善走了出去。
在外面等著的人都是他的親信,見霍治臻竟攬著念善走了出來,不由齊齊倒吸一口涼氣,愣住了。
他們副統領,跟嘉貴妃竟這般親?
“霍表哥,還有這麼多人在……”念善忙要推開他,小聲道:“這樣影響不好!”
聽嘉貴妃竟稱呼副統領為表哥,在場的人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夫人失去了記憶,你們都小心護著些。”霍治臻來不及叮囑他們,只得給他們使眼。
念善是會騎馬的,霍治臻將扶上了馬,讓稍等自己片刻,自己轉進去。
“這位老夫人,勞煩您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此事。”霍治臻苦笑一聲,誠懇道:“我跟善善是私奔到了此,為了躲避家里,這才一路南下。”
老婦人目驚訝之。
“善善被嫡母待,還要將送給貴人做妾,我們自相,又彼此互生愫,這才私奔。”霍治臻本就生得清雋,為人又謙和,他的話很容易被人相信。
“等善善生下孩子,我就帶回家,我是家中獨子,我們有了孩子,爹娘便也不會再反對。”
老婦人反而同起他們的遭遇。
“你的銀票我不能要,你們本就不容易。”老婦人拿出銀票來,非要塞給霍治臻。“你們自己多小心些罷!”
非得退回去,霍治臻怕拖得久了夜長夢多,便暫且收回。
他心念電轉間,忽然問道:“您家中還有什麼人?晚輩冒昧,有一事請您幫忙。”
***
念善先是跟霍治臻同乘一匹馬,到了半路上有人送來了馬車。
霍治臻去外面安排了些事務,陪著一同坐車。
“善善,還惡心麼?”霍治臻拿出了一小包青梅遞給了念善,溫聲道:“吃些酸的,會好些。”
念善點了點頭,依言取了一顆過來,才覺胃里舒服了些。
“霍表哥,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念善面疲倦之,低聲問道。
霍治臻讓靠在自己上,好舒服些。
“咱們去蘇州府暫住的宅子。”霍治臻聲音極輕,還帶了些愧疚:“你懷著孕,我竟一無所覺。”
念善失去了記憶,也不知道在這之前自己有沒有察覺到上的變化。
“霍表哥,這不怪你。”念善反而安他道:“你看,我和孩子都好端端的。”
終于能將善善抱在自己懷中,霍治臻從開始的忐忑和愧,驀地生出一種滿足。他數年的等待,終于夢真。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在一座三進的宅子前停了下來。
霍治臻先下了馬車,隨后又將念善抱了下來。
“善善,咱們回家。”
在回來的一路上,霍治臻已經火速的編好了前因后果。
隨著自己來蘇州府公干,在出來游玩時兩人在山中走散了。他想捉對小兔子當禮送給,偏生他走開的短短一刻鐘,念善就消失不見。
聽起來倒是沒有破綻,可當念善見到這里沒有意溪和銀星時,念善心中有些懷疑。
“霍表哥,意溪和銀星怎麼沒在?”疑的看向霍治臻。
只見霍治臻面不改的道:“善善,是你在昭明四年將們許配了人家。你全都不記得了?”
在心中,霍表哥是個端方君子,自然不會用謊話騙。
念善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
霍治臻扶著念善的手走了進去,對念善聲道:“善善,等會兒大夫來替你診脈,你肚子里的孩子要。”
念善看著院子,發現自己對這里沒有毫的悉。
“善善,我還有些棘手的公務要置,晚會兒回來陪你。”霍治臻叮囑道:“等回來,我給你帶你喜歡的糕點。”
“既是有事,霍表哥你就快去忙罷。”念善忙道。
稱呼一時間還改不過來,只得先這麼將就的稱呼。
在房中服侍的兩個小丫鬟看起來很眼生,也并不是眼的英國公府的人。
念善在坐下,打量著臥房。
里面布置得溫馨舒適,像是喜歡的樣子。
“夫人,請喝茶。”著的小丫鬟遞上了一盞參茶,恭聲道:“世子爺特意吩咐的,說是給您補子。”
聽的話,像是英國公府的人。
念善接了過來,含笑點了點頭:“你什麼名字?”
小丫鬟脆生生的道:“奴婢碧桃。”
“有些話我想問問你。”念善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一無所知下去,決定問話。
碧桃笑瞇瞇的應了。
***
“還沒有嘉貴妃的消息?”宋驍臉沉得可怕,他已經不眠不休的找了一日一夜,仍是未有念善的消息。
劉維昱等人都不敢接話,嘉貴妃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按理說周無逸帶著嘉貴妃逃跑簡直是個累贅,應該很快就會暴才是。
“霍副統領還未回來,說是聽到了消息……”終于有人小心翼翼的回道。
正說著,只見霍治臻風塵仆仆的趕來。
“臣無能,未能尋到嘉貴妃蹤跡。”
霍治臻的話簡直斷絕了最后一希,能派出去的人,都已經回來了。
“朕不信嘉貴妃會憑空失蹤,調駐軍,擴大尋找范圍。”宋驍當機立斷道:“全力捉捕周無逸!”
據說端王孤也由周無逸照顧,那麼他不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眾人應聲而去。
“皇上,臣請求追捕周無逸!”霍治臻留到了最后才走,主向宋驍請命。
宋驍目落在他上。
霍治臻至今還未親,雖說正跟康郡王府議親,可看起來他并不是很上心。如今念善最大的可能就是跟在周無逸邊,他卻敢主請命追捕周無逸,實際上是想救念善罷?
時過境遷,他是否還難忘舊?
“準了。”宋驍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淡淡的道:“嘉貴妃的安危是放在首位的。”
李景嵐和周尉明都曾稱贊過霍治臻,說他能力強,品端方,子堅毅,是值得栽培的人才。
如果這份喜歡,能讓他比別人更在乎念善的安危,更快的找到念善,用他也無妨。
“臣領命。”霍治臻恭聲道。
看著他急匆匆的離去,宋驍眸暗了暗。
霍治臻對善善過于上心了,是忘了掩飾麼?
“皇上,大皇子哭著要找嘉貴妃。”衛吉勝小心翼翼的道:“您要不要過去瞧瞧?”
宋驍心中一痛,只得先去看兒子。
“父皇,母妃怎麼還不回來?”熠兒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淚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母妃說,很快就回來找熠兒。可是母妃一直都不回來,是不是熠兒不夠乖?”
宋驍抱起了兒子,溫聲哄道:“熠兒很乖,母妃只是有些事要做,很快就能回來了。”
等他哭累了,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皇上,奴婢有件事要稟告您。”映月咬了咬牙,低聲道:“嘉貴妃有了孕。”
宋驍愕然。
“娘娘懷著孕,可想到您的安危,娘娘還是毅然赴約。”映月跪地道:“是奴婢沒照顧好娘娘,請您降罪。”
善善懷著孕被周無逸擄走,若是周無逸得知,只怕更不能讓離開——
宋驍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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