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沒等品出來個所以然,阿莫就在一旁看了眼手表,急急的說:“行了別寒暄了,一會兒我們育課都結束了——穆安平,你今天回去麼?不回去的話晚上一起聚聚吧,咱們三也兩三年沒一起吃飯了吧。”
穆安平聞言,忙不迭的點頭配合:“不回去的,我明天才回霖海。”
白尋音靜靜的聽著,并沒有提出反對意見,于是阿莫和穆安平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定下來晚上一起去‘聚聚’的提議。
等育課臨近前五分鐘結束的時候,穆安平才離開。
阿莫拉著白尋音回教室的時候,路上小手一直按的指骨,輕聲絮絮叨叨的嘀咕:“穆安平真是奇怪啊,最近怎麼總回來看咱倆,呃不對,其實他就是為了看你來著。”
......
丫頭不傻,心里倒是門兒清。
白尋音無奈的看了一眼,拿出手機,一句‘以后別讓他過來了’還沒等打出來,眼前就下一道黑沉沉的影子。
還未等抬頭,耳邊阿莫輕的聲音驟然變的生冷,尖銳的問:“喻落,你過來干什麼?!”
白尋音手機上方的手指不自覺的了一下,抬頭,撞進后者漆黑的眼睛。
喻落眼睛里不似昨天夜晚中的錯愕,現如今反而是帶著一抹譏笑似的。
“白尋音,我有些話想問你。”喻落按捺住抓直接把抓走的焦躁,強作若無其事,聲音蘊著一‘山雨來’的沉郁:“過來一趟。”
“過去個屁啊。”阿莫忍無可忍的皺了皺眉,雙眼滿是嫌惡:“喻落,你可真夠不要臉的!”
而此刻阿莫的敵意在喻落看來毫無來由,他眼底劃過一鷙,半晌后還是沉默的忍了下來——不打算和孩子計較。
他只是固執的看著無于衷的白尋音,重復道:“跟我過來。”
“你......”
白尋音拉住還想說話的阿莫,在后者錯愕的眼神中搖了搖頭,示意安靜。
然后看向喻落,目平靜無波,只是抬起腳向前走。
冷冽的目讓林瀾帶著氣的天呼吸之間都覺鉆孔,喻落一瞬間覺得心臟收,他一語不發的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后,并未流,卻好像心有靈犀一樣默契的走進教學樓左區那個大多數時間都無人的安全通道——之前還覺得像是‘基地’一樣的地方。
“你要分手的理由就是這個?”一到無人的寂靜,喻落就繃不住的開了口:“因為那個男生?”
他想到自己剛才追著孩的影走到校門口,卻看到白尋音和穆安平‘談甚歡’時那一瞬間挫敗的覺。
喻落覺得自己可笑,一種極度陌生的緒控著他整個人,讓他不由自主的做出一些自己都不會做出的事。
表面依舊斯文清雋,角細微的弧度卻忍不住掛著冷嘲,口而出的話都帶著刺。
喻落手背上的青筋無意識凸起,看著白尋音冷冷的笑:“白尋音,你是不是瞎了?”
那個對著白尋音眼睛里有著明顯熱切眷的男生,跟他有可比麼?
即便喻落平日在學校并不那麼高調,但刻在骨子里的高傲是改不了的。
白尋音愣了一下,隨后看著明顯抑著怒氣的喻落,竟然繃不住的笑了一下。
角小巧的弧度盛滿了諷刺,看的喻落怔了怔,口問:“你笑什麼?”
白尋音笑是因為沒錯,的確瞎了。
如果不瞎,怎麼會看不喻落,從而不可自拔的淪陷于他?
[喻落,你何必這麼生氣呢?]白尋音拿出手機,打字在便簽上給他看:[演戲還沒演夠麼?]
偽裝一天就夠了,真不懂喻落是怎麼‘堅持’這麼久的。
說完,白尋音如愿以償的看到了喻落驚訝的神。
他就像一口深不見底的井,亙古無波,偽裝,極其難得才能流出一真實的緒。
[賭約開始的游戲而已,不必這麼認真。]白尋音一字一句的打給他看:[也不用再說其余的話來繼續演戲了。]
[我不會上當。]
[只有狗才記吃不記打,我總不會連狗都不如。]
之前喻落送回家,途中騎自行車曾經好幾次看到過同一只流浪狗。
那大黃狗大概是旁邊飯店老板散養著喂的,白尋音第一次見到,它被老板打出了院里,孤苦伶仃。
第三次見到,卻已經眼的在老板的飯店門外看家護院,腳邊躺著一骨頭,大黃狗直流口水。
“狗就是這樣,一點甜頭都能騙到手。”
白尋音清晰的記得喻落當時淡淡的笑了一下,漫不經心的點評:“記吃不記打的東西。”
那只是一個很小的曲,但不知道為什麼白尋音對于喻落當時的神記得尤為清晰——大概是因為他過于清醒的殘酷理智。
現在看來,在喻落眼里,估計和路邊的流浪狗并沒有什麼分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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