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進空曠的車里卻遭了難——爺坐公車的次數比野生都珍稀,上沒有零錢,一時之間尷尬無措的站在了原地。
喻落眼睛不自覺的順著白尋音纖細的影走,小姑娘只漠然的站在床邊,瞧都不瞧這邊一眼。
他一瞬間腔鼓噪著數不清的寒風,第一次知到了什麼眾目睽睽之下的狼狽。
兩塊錢難倒英雄漢……他就是沒有能坐公車的兩塊錢,喻落不免自嘲的笑了笑。
可大抵是臉能當飯吃在這個時候也起了作用,旁邊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胖阿姨見著喻落長的俊氣,又一淋淋的可憐,登時發揮了中老年婦的特質——母泛濫。
“哎呦,這小伙子怎麼淋這樣啊?沒帶錢坐車是麼?”胖阿姨不舍得喻落在下車罪,拿出兩塊錢幣,壕氣的投擲在錢筒里:“阿姨幫你付。”
喻落破碎的目緩緩的重新凝聚,他慢慢的微笑起來,無比溫的說:“謝謝阿姨。”
他堅持用手機微信給阿姨掃了五塊錢過去,才踏著公車里一地淺淺的積水走到窗邊。
如影隨形的站到了白尋音旁邊。
修長的手指握住公車上沾滿了水汽的扶手桿,登時覺得一手冰涼。
喻落視線不自覺的落在旁邊那扶手桿上,白尋音纖細的手指蒼白,指尖約泛著紅,正抓著。
他白尋音家里在哪兒,離學校不遠,大概也就……兩三站的時間?
他們也許只能近距離的和平這短暫的兩三站時間,寂靜無聲。
白尋音視線微垂,無焦距的看著窗外迅速掠過的聲聲——玻璃窗上覆著的全是霧氣,也看不清楚。
只是喻落在邊,似乎空氣里都著煎熬的氣息,好容易捱到了自己下車的站點名稱,白尋音順著人群下了車。
可沒想到喻落依然會跟了下來。
今天的他,似乎黏人到了一定的程度,令空氣都焦灼了起來。
白尋音被人從背后拉住手腕,不耐煩的回過頭,就對上喻落仿佛凝聚著烈火冰河一樣的雙眼。
像是有一抹炙熱到不可言說的東西在他心里燒,可年清雋的臉部線條卻冷凝著蒼白。
“白尋音。”喻落開了口,被雨水浸的嗓子清冽又沙啞:“給我一句話的時間。”
白尋音抿不說話,只是掙開了他抓著自己的手。
好在喻落并沒有用上錮的力道,否則男生的力量,生無力掙。
林瀾這場已經長達兩個小時的大雨依舊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我不想讓你冒,長話短說。”喻落頓了一下,黑眸定定的看著。
短暫的寂靜后,他像是痛下決心的說:“我道歉,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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