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來綁你的,”申屠川轉到沙發上坐下,修長的手指端起茶杯把玩,“四個環配四個鎖鏈,剛剛好。”
季聽一窒,腦子里瞬間想起之前跟年申屠川的對話——
“我也不想跟你分開,但是萬一以后分開了呢?”
“我會拿繩子把你綁起來。”
……
季聽的臉都變了:“你認真的?”
申屠川表一頓,古怪的看一眼:“你信了?”
“……你說得跟真的一樣,我能不信嗎?”季聽見他這種反應,就知道他在開玩笑了,心一陣無語。
申屠川嗤了一聲,二十八歲的眼眸中,流出真誠的嘲諷:“我開玩笑的,你幾歲了,還信這種稚的話。”
“跟年齡無關,是你太會騙人,”季聽斜他一眼,“你還沒說,這東西是干嘛用的。”
“因為這里草木太多,夏天的時候蚊子也特別多,所以經常需要搭蚊帳,”申屠川一臉淡定,“我不喜歡在床邊撐架子破壞,就選擇四個角綁定,再把蚊帳中央吊在上空,懂了?”
季聽看了一眼床,發現上面懸著的裝飾,跟自己房間的一模一樣,可以說非常適合吊蚊帳了。
失笑:“你還有辦法。”
“當然,這些年我就在琢磨這個了。”申屠川垂眸。
季聽解了心中疑,當即輕松起來,接著積的困意洶涌而來,在打了第四個哈欠后,申屠川放下手里的杯子,靜靜的看著。
季聽歪七扭八的坐在椅子上,眼皮越來越沉重,半晌遲鈍道:“我可能困了……”
“嗯,睡吧。”
季聽眼皮緩緩闔上,呼吸很快均勻起來,陷沉睡之前,只聽到申屠川好像說了句‘晚安’,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一直到天快亮時,才有要醒來的覺。意識逐漸回歸,覺到側好像還躺了一個人,那人此時正用一種讓頭皮發麻的眼神盯著。
掙扎著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是看向側,卻什麼都沒看到。季聽發了會兒呆,才意識到自己此刻躺的地方,是自己的房間。
哪怕已經在這里睡了幾次,還是會覺得陌生。季聽按了按太,坐起來迷茫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昨天不是在申屠川房間喝茶嗎?季聽眨了眨眼,確定后面的事完全不記得了,不由得有些無奈,怎麼人家都是醉酒,偏偏那麼沒出息醉茶呢?
嘆息一聲起來洗漱,突然想起自己沒有換洗,正當糾結時,房間角落里突然傳來電話鈴聲,嚇得抖了一下,這才看到那里有部座機。季聽頓了一下,過去接聽。
“吵醒你了嗎?”電話里傳來申屠川的聲音,或許是剛醒,聲音還帶著些許沙啞,在清晨的早上著莫名的……危險?
季聽生出一點尷尬,咳了一聲回答:“沒有,我也剛醒。”
“嗯,洗漱一下來吃早餐吧。”
“好。”
季聽去浴室洗了個澡,裹著浴巾吹頭發時,看到脖子上的紅點好像更多了些,還有部分紅得仿佛著,看起來很是嚇人。
……有些人看起來那麼有錢,卻連一瓶驅蟲藥都舍不得買哦。
季聽嘖了一聲,手了紅痕,見不痛不的,就沒有再管這些了,轉去找換洗了。
本來換了一件鵝黃的衛,搭配一條牛仔,換好之后去鏡子前一看,好麼看起來不到二十的樣子,著下,思考自己跟十年前相比毫無變化這件事,不知道申屠川知不知道。
想了半天,覺得他應該是看不出來的,就是看出來了,也可以說是因為基因好,天生不顯老,又不是隔了二三十年,總是說得過去的。
這麼想著,季聽就淡定了,扎了個馬尾就出去了。
早餐也是申屠川做的,白煮蛋牛和面包,可以說相當簡單了。季聽坐下拿了個面包片,吃了兩口后看向對面的申屠川,見他一筆的正裝,還戴著金框鏡,不由得問:“你要去上班嗎?”
“公司沒什麼事,今天不用去。”申屠川緩緩道。
季聽羨慕了:“真好啊。”
“你不用工作,不是更好嗎?”申屠川好笑的看向。
季聽咳了一聲:“你要是想讓我出去工作,我也是OK的。”
“算了,你以前就不喜歡上班,要不是為了我,也不可能去工作,”申屠川看一眼,幫剝了個蛋放在盤子里,“現在也該我報恩了,你就在家清福好了。”
如果是正常人,聽到他的話多會不好意思,但季聽不,一聽可以吃白食,是相當的愉快,愉快到吃蛋時直接嗆到了。
“咳咳咳嘔……”
蛋好像嗆到肺管子里了一樣,季聽咳得又急又兇,腔因為劇烈咳嗽變得生疼,眼角也染上了淚花。
申屠川的臉猛地沉了下來,上前住了的臉頰,迫使將嚼了一半的蛋吐出來,見沒吐干凈,直接手指抵住了的齒,季聽哇了一聲吐在了桌子旁,咳嗽總算是止住了。
申屠川手將角的污漬拭,又倒了清水親手喂。
季聽咳得半條命都沒了,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水,才虛一般癱在椅子上。
“怎麼不注意點?”申屠川表冷戾,周氣低得仿佛要溢出黑的氣息。
季聽被他的表嚇住了,眼角帶著淚花怔怔的看著他。申屠川沉默一瞬,表緩和下來:“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不知輕重。”
他一邊說一邊拿了紙巾幫服上的穢,眉眼和得仿佛跟剛才不是一個人。
季聽抿了抿,看到他頭也不抬的幫自己清理,覺得自己剛才肯定看錯了。二十八歲的申屠川,可是非常紳士的,怎麼會因為一個蛋吼呢。
“謝謝……”剛說一句話,季聽就被自己發啞的聲音嚇了一跳。
申屠川也聽出來了,低聲安:“是吐了的原因,嗓子應該沒傷到,多喝點水就好了。”
“……嗯。”季聽看著地上越來越多的紙巾,總算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丟臉了。
,季聽,一個優秀的現代職場英,差點在一本小說里被蛋噎死,而且還是當著要攻略的男配的面。
……真丟人啊。
申屠川幫清理個差不多了,就將從椅子上拉起來:“去洗一下吧,這里等一下我來理。”
“……好。”季聽悶悶不樂。
申屠川抬眼看向,看到臉上的薄紅后眼底閃過一笑意:“沒關系的,這只是個意外。”
“你見過除了我之外,還有別人出這種意外嗎?”季聽耷拉著角,就連凌厲的眉眼都沒什麼攻擊了。
申屠川被問住了,半晌緩緩道:“不如我也噎一下?”“……那倒不用,你別笑話我就好。”季聽小心的看他一眼,真心覺得他要是這個時候敢笑,肯定會愧到撞墻。
申屠川沉默許久,淺淺笑了起來:“不會生氣,但如果下次再不注意,我會生氣。”
季聽心頭一,剛要說話就被他打斷了:“你去換服吧,我也去清理一下。”
季聽這才看到他子上有一片污漬,手上也殘余斑駁的痕跡,想來是自己剛才吐的時候弄上去的。
“對不起……”季聽這下是真覺得窘迫了,垂頭喪氣的樣子像沒逮到魚的貓。
申屠川想的腦袋,但看了眼自己的手還是停下了,溫和的安:“沒關系,我去清理,等一下你來我房間,我給你拿個東西。”
“……嗯。”
兩個人一起往樓上去,在走廊里分道各回各屋,季聽回到屋里后嘆了聲氣,跑去浴室洗了洗,又換了一套服出來。
還是衛牛仔,只是換了深系,季聽覺得申屠川對自己的認知一定還停在十年前,否則怎麼會給準備的全是這麼學生氣的服。
換好服,想起申屠川說讓去他房間一趟,季聽隨便了頭發就出門了,到他門口見門開著,以為是他特意給自己留的門,就直接進去了。
一進屋就聽到浴室里嘩嘩的水聲,季聽環顧一周,到沙發上坐下,隨手找了本雜志打發時間。
不一會兒,浴室里的水聲停了,當即放下雜志迎了過去,浴室門打開的瞬間,和申屠川對視上了。
“……”
“……”
安靜一瞬后,季聽訕訕一笑:“你、你怎麼沒換好服再出來啊?”眼前的申屠川,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上還水淋淋的,渾都散發著從浴室里帶出來的熱氣。
申屠川沉默半晌:“這里好像是我的房間。”
季聽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著頭皮反駁:“要不是你開著門讓我進來,我也不會突然跑過來。”
“那是我忘了關的,不是特意給你留的門。”申屠川將浴室門關上,單手拿著巾頭發,發梢的水慢慢往下滴,落在上又順著往下,最后沒浴巾。
……合著是理解錯了?季聽角了,看著眼前的一幕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二十八歲的申屠川一看就經常運啊……
季聽的目從上往下掃了一圈,看到他左膝蓋下的義肢后頓了一下。
“這種不銹鋼支架,比起仿真義肢更輕些,平時在家里用還不錯。”申屠川知道想問什麼,于是耐心解釋。
季聽哦了一聲,看到他的左沒有因為殘疾而萎,想來是管理得不錯,心里稍稍到安。
咳了一聲,了鼻子轉移話題:“對了,你我來什麼事啊?”
“之前司機給了我一盒巧克力,我隨手丟屋里了,剛才吃飯的時候想起來了,覺得你應該會喜歡,所以你來拿。”
季聽乖巧的點了點頭,目隨著點頭的幅度上下上下,最后停在了他的腰間。浴巾剛好將胎記完全擋住,本無法看到。
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的,了對李拓的恨意,即便是過得不太開心,應該也沒太重的吧。
……好想看嗚嗚。
“還有事?”申屠川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做賊心虛的季聽立刻站直,一臉無辜的搖了搖頭。
“沒事。”
申屠川的目淡淡的從臉上掃過,眼底劃過一笑意:“沒事就去吃巧克力吧,我去換件服,巧克力在茶幾上。”
季聽現在滿腦子都是胎記,聞言胡的點了點頭,就跑去找巧克力了。申屠川掃了一眼,轉去了帽間。
季聽找到巧克力的鐵盒子,打開后看到里面四五塊巧克力,拿起一塊咬下去,一濃郁的酒香瞬間彌漫在口腔,醇厚的酒加香甜的巧克力,味道確實不錯。
看著一塊一塊的巧克力,腦子里又浮現出申屠川一塊塊的腹,然后就是被擋著的看不到的地方。
要是十年前多好啊,還能不要臉一把,哄騙小朋友給看看胎記。可惜申屠川現在是比還大上幾歲的人,實在干不出撒潑打滾的事,就算能干出來,估計申屠川也會將當神經病。
季聽嘆了聲氣,把最后一塊巧克力塞進里,越吃越傷,想到連巧克力都吃完了,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申屠川換了睡出來,就看到一個要哭不哭的小姑娘,他頓了一下:“怎麼了?”
季聽看向他,他剛洗過的頭發垂了下來,蓋住了他潔的額頭,加上休閑的服,整個人都減齡了。
可是再減齡,那也是二十八了,一點都不萌。季聽一撇,苦的掉下眼淚:“小川,你過來。”
申屠川蹙眉走了過去,一靠近就聞到了淡淡的酒味,總算知道為什麼這麼反常了。
“你再靠過來一點。”季聽坐在地毯上,倚著沙發去拉他,申屠川只得陪坐在地上。
季聽抹了一把眼淚,手抱住了他的胳膊,用相當可憐相當卑微的語氣懇求:“你子了給我看一下好不好?”
“……”
作者有話要說:
串兒:我就佩服季聽,死到臨頭還敢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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