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最后聲音輕,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委屈,季聽怔愣的看著他,倒是沒想到自己只是想休息一晚,就能引來他這麼長一段話。
原來自己在他消除對李拓的恨后,那種有意無意的疏遠,早就被他看出來了。
季聽頓了一下,手去抓他的胳膊,卻被他躲開了。嘆了聲氣,耐心的又去抓,在他第二次躲開后,直接撲上去抱住了他,任憑他怎麼撕也不肯撒手。
申屠川推了兩下沒推開,干脆就不管了,冷著臉坐在那里,眼底滿是又要被拋棄的絕與怒意。
季聽等他安靜下來,才輕輕的嘆了聲氣:“我就是今晚太累了,你別總這麼揣測我好不好?”
“你敢說十年前最后那段時間,你沒有想過跟我分開?”申屠川的話冷得要往下掉冰碴。
季聽仰頭看向他:“想過。”
申屠川的手瞬間握拳,指甲死死掐住了手心。
“因為當時的你還太小,我怕你分不清和恩,在我上耽誤時間,等到明白二者的區別時,又錯過了更好的人,”季聽苦一笑,“我最大的錯,就是不信任年的你,總覺得你的如空樓閣,好但不現實。”
申屠川表微松。
季聽嘆了聲氣,上他眉宇間的褶皺:“我可以仗著你心里有我,恃寵而驕的求你原諒我嗎?”
申屠川不語,半晌板著臉躺下,閉上眼睛道:“關燈,睡覺。”
季聽角揚起一點弧度,當然沒有聽他的就這麼睡了,而是撲到他上,著他的臉不準他睡:“不要睡覺,我要你親親我。”
“不親。”想起自己剛才被拒絕,申屠川一陣氣悶。
季聽見狀更加可樂:“行了,你上次拒絕我一次了,現在我拒絕你一次,咱倆算是扯平了,誰也不準生氣了哈。”
申屠川睜開眼睛,眼底是難得的清澈:“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我是孩子,更丟人好不。”季聽沒忍住瞪他一眼,那天可是拋開矜持送上門了,這狗男人可好,直接拒絕了。
申屠川毫不搖:“你會逃走,休想騙我。”
“……”算了,心累,不想跟這人討論邏輯問題,季聽心累的躺下,垂眸看到他的睡,瞬間心頭一。
上次看還是黑的,不知道現在有沒有變化呢?
這麼想著,出了黑爪,然后被申屠川義正辭嚴的扼住了手腕:“你想干嘛?”
“……真用不著這麼警惕的。”季聽無語,這小格還能來不?
“我想看看你這里。”季聽指著他的骨坦然道,現在他倆這關系,看個骨頭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申屠川沉默一瞬:“你很喜歡這里?”不管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后,似乎抓住機會,就想看一眼。
“嗯,喜歡。”季聽一本正經的點頭。
申屠川看向:“除了我的,你還看過誰的?”
“……誰的都沒有,你、你是我的初。”季聽敢保證,要是說有別人,他肯定會去找那人拼命。
申屠川滿意了些,大方的起上,出壯的:“自己看。”
得了允許,季聽笑了起來,急忙手抓住邊,在拉開的瞬間猶豫了。他因為自己的苦,不比原誤會李拓后的,現在這里該不會已經是純黑了吧?
“猶豫什麼?”申屠川瞇起眼睛,似乎想起了不愉快的經歷,“我有健,不像當初那麼瘦。”
“……”這人可真小心眼,自己當初一句敷衍的話,竟然被他記了十年。
不過被他這麼一攪,沉重的心了許多,季聽把邊往下拉了拉,心心念念的胎記總算暴在眼前——
嗯?
季聽驚訝的睜大眼睛,竟然是紫紅,不是黑?可是帶給申屠川的苦難,明明那麼多!
“怎麼了?”申屠川見不說話,眉頭皺了起來,“又不喜歡?”
他話音剛落,季聽就眼睜睜看著胎記的好像深了些,急忙解釋:“沒有沒有,你上的一切我都很滿意。”
“撒謊。”申屠川嘲弄的回了一句,季聽卻看到胎記好像淺了,雖然不明顯,但一深一淺的變化還是很明顯的。
“……”好像知道為什麼了。
季聽無語一瞬后,抓著他的睡不放,乎乎的討好:“我沒有撒謊,本來你的一切我就都喜歡,當初你臟那樣我都能一見鐘,你怎麼就老是懷疑我的真心呢。”
“因為你總是干一些讓我懷疑的事。”申屠川冷著臉,胎記卻又淺了一分。
“……”這別扭的男人竟然該死的甜。
季聽想起自從破了他心里還有自己的事實后,他就好像跟十年前的年越來越像,心里好笑的同時又有些。他怎麼就這麼可的,明明心里認定了逃跑,心里恨毒了,卻在和重逢后,輕而易舉的讓恨意一褪再褪。
季聽越想越覺得他可,沒忍住在他上啄了一口,心滿意足的抱著他躺下。申屠川沉默許久,在快睡著時淡淡問:“真這麼喜歡?”
“嗯,喜歡死了。”季聽含混道。
申屠川嗤了一聲:“怪癖。”
季聽揚起角,沒有解釋什麼。
……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轉眼天徹底涼了下來,季聽在家里待了太久,完全沒跟外人接的日子,好像時間都開始模糊了。
如果有手機玩的話,應該也不會太無聊,但是申屠川始終覺得拿了手機會向外界求救,所以從來沒給過,就連平時玩游戲,也只能在他眼前的時候玩聯網的。
季聽雖然一直致力于哄申屠川,但他去上班的時候,在家里還是會覺得無聊,最近一段時間更是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趣,躺在床上又睡不著,心理上好像生了病一般。
申屠川將的悶悶不樂看在眼里,卻始終沒說什麼,只有偶爾的夜里,會抱抱得更用力一點,仿佛怕隨時會變一道風溜走。
一直沒查到這十年去了哪做了什麼,申屠川就一直不安。
季聽也會到了他的這種不安,畢竟胎記降為玫紅后,就再也沒有變化,說明他現在的心沒有變得更輕松。
可是能怎麼辦呢,申屠川太過敏銳,就算裝出很開心的樣子,他也不會相信,而他們之間由于申屠川的‘迷信’,始終沒有徹底占據對方。
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季聽思考時,無意間看到屜里的請帖,當即有了主意。
“我要跟你一起去參加婚禮。”季聽把請帖丟在申屠川上,為了盡快解決這件事,必須得上高速公路了。
申屠川掃了一眼:“不可以。”
“你要是不帶我去,我就不吃飯了。”二十三歲的季聽徹底變了三歲。
申屠川不愉快的看向:“不準不吃飯。”
“那就帶我去。”
“不行。”
季聽跟他對視,申屠川毫不讓步,氣氛繃到一即發。
在申屠川要出言威脅時,季聽突然哭了出來:“你是不是不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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