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川定定的看著,半晌垂下眼眸:“抱歉,我會補償你這些年的委屈,只是還需再等上一段時間。”
“算了,本宮有吃有喝的倒也自在,你不必過多放在心上,”季聽說完頓了一下,不經意間試探,“倒是大人,如今也算是位極人臣,申屠二字比年前還要顯赫,大人應該舒心了才是,可本宮看你似乎并不高興。”
很早之前就想問了,現在的他已經站在了權勢的巔峰,為何這個世界還沒有功,他心里還想要什麼。
“還不夠。”申屠川淡淡說出個字。
季聽微怔:“如今的輝煌,還不夠?”
“是,還不夠。”申屠川說完便沉默了。
季聽知道這是拒絕再聊下去的意思,便沒有再追問。倒是申屠川主換了話題:“殿下這些年過得應該不錯吧。”
“還行,不是剛說了麼,日子還算自在。”就是狗皇帝偶爾忒氣人。
申屠川似乎想到了什麼,角嘲諷的揚起:“也是,我不該問的。”
外面的煙火聲小了許多,應該是快結束了,季聽咳了一聲催促:“大人該回去了。”
“多年未曾好好聊聊,殿下還是如當初一樣,覺得申屠川見不得人。”申屠川垂眸,整個人都冷冷清清的。
季聽失笑:“今日的申屠大人還真是見不得人,若是不趁早走,估計本宮的人該將大人捉拿了。”
申屠川沉默許久,朝微微拱:“下告退。”
“慢走不送。”季聽含笑。
申屠川緩緩起,朝著廚房外走去,不多會兒便消失在深夜。季聽嘆了聲氣,突然覺得過年也沒什麼好玩的,便連歲也懶得守了,打著哈欠回屋睡覺去了。
初一進宮朝拜,初二上山祈福,每一日都有要做的事,自這日起季聽便沒有再見過申屠川……也不能說沒見過,進宮的時候見過一次,不過那時他又變得冷冷清清了,季聽也就沒有自找沒,直接把他無視了。
過年期間整個都是忙碌的,轉眼就快到元宵節了。皇宮如往常一樣,在元宵節那日設了團圓宴,邀眾大臣和皇親國戚一同飲宴,季聽也要去,于是將自家的團圓宴定在了十那日。
“張盛,十五那日你要隨本宮進宮,今日便給你一日假期,去陪茵茵用個團圓宴吧。”季聽一大早看到他,便直接說了。
張盛一聽,當即眉開眼笑:“多謝殿下,明日卑職回來給殿下帶糖葫蘆。”
“有心上人了不起哦,還能有一日假期。”旁邊的扶云酸溜溜道。
張盛笑了起來:“確實了不起,不然你也找一個來?”相這麼久,他早就知道扶云和殿下只是姐弟之,扶云前幾年不通人事時還嚷嚷要做殿下的人,后來明白了之后便不再提了。
“算了吧,我可不想那麼早就找個母老虎回家。”扶云嫌棄。
張盛瞪眼:“你說誰是母老虎?!”
“說誰誰知道。”扶云一看他惱了,連忙笑嘻嘻的逃走,張盛笑罵著去追他了。
季聽一看到這種稚小朋友的你追我打,就十分頭疼,干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隨便他們鬧去。
張盛跟扶云鬧完,便告了假要走了,臨行前季聽給了他一發釵,算是送他心上人的禮。張盛一看是茵茵昔日夸贊過的,急忙道了謝拿走了。
張盛一走,扶云開始無聊了,跟個游魂一樣四轉悠,最后還是跑去找季聽了:“殿下,你今日有什麼要忙的嗎?”
“沒有啊,怎麼了?”季聽不解。
扶云嘿嘿一笑,拉著的袖子撒:“聽張盛說今晚城西那邊有廟會,咱們去看看吧。”
“現在正化雪呢,外面又臟又的,我才不去。”季聽一臉嫌棄。
扶云忙道:“不的不的,那邊被清掃得可干凈了,張盛還說今晚有許多吃食攤子,肯定味道很好。”
“張盛既然這麼說了,就肯定會給咱們買,你等著就是了,何必要自己去一趟。”季聽最近不知為何有些疲累,渾都是懶洋洋的。
扶云不滿:“張盛回來都是明天了,哪有自己去吃的好吃?”
“那你去吃吧,上褚宴一起,回來的時候給我帶些,”季聽打了個哈欠,“我或許有些著涼了,子不太舒服。”
“那、那殿下趕去休息吧,我給殿下帶好吃的回來。”扶云最怕生病,聞言立刻不敢再纏著了。
季聽點了點頭,打著哈欠回去睡覺了。本來只是想休息一會兒,沒想到竟然一覺到了天黑,要不是扶云醒,估計醒得更晚。
“殿下,你睡到現在啊?”扶云有些驚訝,“快來吃些東西吧。”
季聽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不像是發燒了,就沒有再管,懶散的起來去吃扶云帶回來的東西了。
味道是不錯,季聽胃口好了些,一邊吃一邊聽扶云今日見聞。
“我在廟會上遇到張盛跟他心上人了,倆人正好在給您買糖葫蘆,我就順便給帶回來了,”扶云喝了口水,“對了,我也遇到申屠川了,我回來的時候他剛去。”
“申屠川?他去做什麼?”季聽好奇。
扶云聳肩:“應該是路過吧。”
季聽點了點頭,便沒有再管,吃了一肚子各種小吃后,突然胃里不舒服了,皺著眉頭了,一臉生無可的歪在榻上。
扶云立刻給倒了杯消食的茶,季聽喝下去才好點。兩個人聊著天,突然褚宴沖了進來,冷著臉對季聽道:“殿下,張盛被抓了。”
“啥?”季聽有些懵。
褚宴憋著火,卻還是一字一句的說:“張盛心上人就在外面,說張盛被申屠川給抓走了。”
“申屠川抓張盛干什麼?”季聽總算聽明白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準備馬車,去丞相府。”
“我去讓人準備馬車。”扶云說著便急匆匆出去了,褚宴也轉出去,上整個公主府的侍衛。
季聽更完一出門,就看到一院子的人,不由得有些頭疼:“你們是準備去打群架嗎?”
“他要是不放人,可不就得打架。”扶云有些生氣。
季聽皺眉:“給我兩個侍衛,我自己去便好。”
“殿下!”褚宴不認同的看著。
季聽無奈:“我們若是這樣出門,有理也變無理,放心吧,申屠川不敢怎麼著我,我會把張盛帶回來的。”
褚宴眉頭皺,還想再說什麼,季聽干脆了兩個人,讓他們隨自己出發了。褚宴本想跟過去,但被季聽斥了回來,只得留在家等消息。
馬車飛快的朝著丞相府奔馳,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季聽下馬車后,見丞相府的大門還開著,冷著臉往里面走。看門的小廝要攔,季聽的侍衛斥道:“大膽!長公主殿下也是你能攔的嗎?還不快你家丞相出來!”
小廝愣了一下,急忙去申屠川了。趁這個功夫,季聽一路走到丞相府正廳,到主位上坐下了。
不一會兒申屠川便過來了,看到后眼神暗了一下,旁人都下去了。申屠川的人一走,季聽也自己的侍衛去門外候著,等屋子里只剩下兩個人,季聽立刻質問:“敢問申屠大人,本宮的人犯了什麼錯,竟由大人您親自捉拿歸案。”
“你果然是為他來的,他在你心里便是這麼重要?”申屠川冷漠的問。
季聽蹙眉:“大人還沒回答本宮的問題。”
“與人通。”申屠川的聲音似乎夾雜著冰碴。
季聽愣了一下:“通?”
“是。”
“笑話!”季聽直接給氣樂了,本來就有些難的胃更是一陣翻涌,“他在本宮邊當值年,本宮還從未聽說他是這種人,申屠大人就算是抓人,麻煩也找個好的理由吧!”
“他和一子在城西廟會,是本親眼所見,那子頭上還戴著殿下的發釵,顯然是張盛吃里外了殿下的東西,送給了旁人,”申屠川面無表的說完,從懷將發釵取出,“那子本不屑抓,但有發釵為證,殿下還不相信?”
季聽忍下想吐的難勁,看到悉的發釵之后明白了怎麼回事,當即大怒:“信你個鬼!你見的那子是張盛的心上人,人家二人郎妾意,怎麼到你這里就通了?還有,這發釵是本宮給的!”
申屠川微愣:“殿下說什麼?”
“聽不懂嗎?趕把人給我放了。”季聽嚨了,這才沒有吐出來。
“張盛不是殿下的人?”申屠川眼神微。
季聽斜他一眼,半晌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當即有些炸了:“你當本宮是多隨便的人,但凡關系近點的便是本宮的男人?!”
“……”
“沉默是什麼意思,申屠大人不給個解釋?”季聽簡直要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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