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聽有些不愿:“我就玩一下,也不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只是,”申屠川的聲音更低了些,“只是你一我,我就特別想……”后面的幾個字省略了,但他用非常有侵略的目看著,毫不掩飾他的意思。
青天白日的,季聽愣是被他看得臉紅了,用另一只沒被他牽著的手捶了他一下,低聲嘀咕一句:“別來!”
申屠川眼中浮起笑意,難怪季聽總喜歡在外面調戲他,原來這麼有趣。他本來還想繼續,可惜被季聽一個眼神掃過來,頓時什麼都不敢了。
兩個人一路笑鬧著到了族長家,正在門前曬太的族長看到他們趕起來,一看申屠川手里還拎著塊,愣了一下后意識到是給自己的,當即起來:“怎、怎麼還帶東西來了?”
“想讓你幫我們證婚。”申屠川說著,把遞給了他。
族長下意識的接過來,看著面前這個比他矮小許多的人,突然想起很久之前的事,那個時候申屠川還沒年,父母卻死的死走的走,一個孩子全靠分些別人不要的邊角料度日,而那時他因為厭惡申屠川的父母,從未手幫過。
沒想到一直過得很艱難的小人不僅平安長大了,還娶了一個純人伴,這可真是……族長一時慨萬千。
申屠川看著他眼底的淚,莫名其妙的和季聽對視一眼,又開口催促:“族長,可以了嗎?”
“可以了可以了。”族長忙道,說完就開始準備儀式了。
人一族的結伴儀式很簡單,只需要兩個人將自己的混在一起,用在一塊石頭上寫下兩個人的名字,再在族長族親的見證下扔下山崖就好。
聽起來很簡單,但季聽和申屠川卻在第一個環節卡住了。
族長在遞給他們一把石片和一塊石頭后,就轉去其他人準備觀禮了,只留下他們兩個站在族長家門口面面相覷。
半晌,申屠川用石片劃破了手指,將滴在了帶來的竹筒碗里,季聽在一旁看得直齜牙,還沒割到自己上,就已經開始覺疼了。
申屠川等流個差不多了,便把石片遞給了,季聽咽了下口水,一手拿著石片,一手出食指,比劃幾下后還是無法下定決心。
“忍一忍,很快就結束了。”申屠川安道。
季聽深吸一口氣,狠心朝指尖劃去,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下一秒便覺指尖傳來疼痛,忙叮囑申屠川:“快快,快幫我拿碗接著!”
“……連皮都沒破,我能幫你接什麼?”申屠川無語的問。
季聽聞言頓了一下,接著將眼睛睜開一條小,看到自己潔如初的指頭后,角忍不住了。
又試了兩次,都是以失敗告終,可憐兮兮的看著申屠川:“好疼。”
“你一直劃不破才疼的,直接劃破了其實不疼的。”申屠川也心疼得不行。
季聽眨了一下眼睛:“要不……就用你自己的吧,反正他們也看不出來。”
“不行,”申屠川的臉立刻板了起來,“你怎麼能有這種想法?知不知道石頭是要從山崖扔下去,以告知神明的?到時候如果神明發現我們欺騙他,我們就不能相守到老了。”
“……不相守到老還能去哪?突然把我帶走嗎?”季聽無力吐槽。
申屠川抿:“總之這樣不行,必須要用你的。”
季聽和他對視片刻,最終還是妥協了:“行吧行吧,那就用我的,不過你來幫我劃,我實在下不去手。”
申屠川想了想,勉強同意了,接過石片后對準了的手指,一抬頭就看到季聽已經閉雙眼了。他深吸一口氣:“準備好了嗎?”
“……嗯。”季聽咬牙關,半點都不往這邊看。
然后時間就好像靜止了一般,季聽等了許久都沒等到想象中的疼痛,不由得睜開了眼睛去看,結果就看到申屠川還在拿著石片對著的手指比劃,半點沒有劃下去的意思,而他鼻尖上已經張出小汗珠了。
“……可以手了嗎?”季聽問。
申屠川頓了一下:“可以了。”
季聽重新閉上眼睛等著,卻等來他松開了自己的手。
“不行,我下不去手。”申屠川有些沮喪。
季聽無奈的睜開眼睛,和他對視一瞬后提議:“要不等族長來吧……”
于是族長帶著幾個人過來時,就注意到了他們期待的目。以為他們急著結婚,族長便安道:“現在人已經到齊了,我們現在就去山崖。”
季聽忙點了點頭,接著道:“但是族長,我們現在遇到一點問題。”
“什麼問題?”族長看向。
季聽訕笑著出手指:“你能幫我劃一下嗎?我還沒放呢,我和小川都下不去手。”
族長:“……”
弄明白況后,族長親自給季聽放了,手指劃破的瞬間,季聽痛得吸了一口氣,然后申屠川就為此黑了臉,一直到儀式結束表都沒有好一點。
族長:“……”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高興,但我總覺得他是沖我來的。
一整天都在忙著上山下山,季聽回到家時,幾乎要累癱了,本來還坐在床邊,最后直接往后一倒躺下,雙腳就這麼耷拉在地上。
申屠川看一眼,轉便去廚房燒水了,燒完水就用最近剛做的盆子裝上,兌了些冷水后端進了屋里。
“忙什麼呢?”季聽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問。
申屠川走了過來,把的腳泡進了水里。原本因為走路太多而發木的腳,瞬間因為熱水而舒服起來,輕哼一聲,角揚起一點微笑:“謝謝。”
“我應該的。”申屠川低著頭含糊一句,仔細的幫洗腳。
房間里重新安靜下來,彼此只能聽到揚水的聲音,申屠川盯著的腳看了許久,才小聲嘀咕:“總覺得像做夢一樣,我們竟然真的結為伴了。”
原先總覺得,自己會孤獨終老一輩子,可不曾想有一天自己會遇到一個人,毫不介意的走進自己泥沼一樣的生活,將自己上所有的不面沖洗干凈,然后教他直脊梁做人,帶他從泥濘中走出來。
太神奇了,他竟然也有堂堂正正站在下的一天,而他之所以能走到這一步,完全是因為自己的伴,這個弱、瘦小的小純人。
他的眼眶微微發熱,為了避免緒離控制,他咳了一聲后換了個話題:“今天我們正式結為伴了,所以今晚是我們作為伴的第一夜……”
說著話,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可描述的東西,一張臉漸漸紅了起來:“那、那我們今晚要不要……”
話沒說完,就聽到了季聽睡的聲響,竟然因為爬了一天的山而累出了小呼嚕。頓時什麼不可描述都沒了,申屠川哭笑不得的搖搖頭,幫洗完腳便到邊躺下了。
雖然今天是第一夜,可哪怕什麼都不做,他在邊也是覺得安心的。這樣想著,他也開始有了困意。
窗外月明如晝,月過窗子照了進來,落在了睡的人兒臉上。
季聽到后半夜的時候覺得呼吸困難,整個人好像都被扁了一樣,不安的小幅度掙扎,終于把自己掙扎醒了。睜開眼睛發了會兒呆,才意識到上趴個大野狼,無語一瞬后推了推他:“怎麼突然變原型了?”
“……嗯?”申屠川迷糊中睜開眼睛。
季聽嘆了聲氣:“你起開,我都呼吸困難了。”
“哦。”申屠川往旁邊挪了挪,季聽頓時覺得呼吸順暢了。
正當打算繼續睡時,就聽到申屠川問:“你醒了嗎?”
“嗯,醒了。”季聽閉著眼睛,懶洋洋的回答。
話剛說完,便覺到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了的手腕,睜開眼睛,就看到申屠川已經變回人形了。
“怎、怎麼了?”季聽警惕的看著他。
黑暗中申屠川的眼睛泛著幽:“既然醒了,就把最后一道儀式給完吧。”
季聽:“?”
等明白過來最后一道儀式是什麼時,申屠川已經開始了攻城略地,連呼救求饒的機會都沒有,便被他卷了戰爭。
好在申屠川知道爬山累壞了,所以這次還算收斂,天蒙蒙亮時便意猶未盡的結束了這場戰役,季聽活了一下子,發現雖然還是很疼,但這次多在能忍的范圍了。
……但愿他的學習能力一如既往的強,否則雖然過程中也會覺得舒服,可最后總要難個幾天,實在是太讓人頭大了。季聽在好的‘祈禱’中沉沉睡去,夢里一頭大野狼在后追著,囂著要跟生小野。
醒來時已經是下午時分了,屋里只剩下一個人,季聽想到夢里的一切,還是有種后怕的覺,畢竟夢里的申屠川,從頭到尾都沒有變為人形……打住,不能再想了。抹了一把臉,聽到門外的響后咬牙起,扶著腰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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