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看看你人，、瘋了！”人說完就跑，申屠川心里一驚，立刻丟下桶跟了過去。

遠遠還沒到人聚集的地方，就聽到了族長的斥責聲，他大步沖了過去，一看季聽被幾個人按著，當即大怒的把人搶回來：“你們干什麼？！”

“我還想問你們想干什麼呢？！馬上就該去狩獵了，突然發什麼瘋？！竟然要砸壞我們的狩獵工。”族長大怒。

申屠川愣了一下，看向懷里眼中含淚的季聽，季聽甩了甩發疼的手腕，張了張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原本只是疼出的眼淚瞬間氣得掉了下來。

“別去……”只能勉強說出這兩個字。

申屠川低聲問：“是因為有什麼不能說的原因，讓你覺得我們這次不能去嗎？”

季聽立刻點了點頭。

“我們如果去了，就會有危險？”申屠川又問。

季聽慌忙再次點頭。

申屠川怔怔的看了許久，突然面無表的看向族長：“我們今天還是不要去狩獵了，剛才我在山林打水，看到溪水都渾了，田鼠也四竄，似乎要發生什麼事了，你也知道，我們的本能一向不如真正的，所以還是謹慎點好。”

“謹慎什麼啊！這幾天難得這麼好的天氣，如果現在不去，等到梅雨時節來了，天路的，我們還怎麼狩獵？！”小五忍不住說了一句。

申屠川看他一眼：“我是為大家好。”

“什麼為大家好，我看就是自己犯慫不敢去。”以前追求過季聽的人小聲嘟囔一句，說是小聲嘟囔，卻讓所有人都聽到了。

申屠川攬著季聽的手指一，季聽擔憂的看向他。他沉默許久，才淡淡說了一句：“如果你要這麼認為的話，我也沒有辦法。”

季聽心中一痛，他明明那麼在意別人這麼說他，可到最后卻還是選擇了相信，卻從來沒有想過，如果說的一切最終沒有發生，那他就要被釘在恥辱柱上一輩子了。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在一片靜默中，一個小小的聲音響起：“申屠川才不是那種人，他可勇敢了！”

眾人一愣，一同看向角落里的小狼崽，小狼崽被這麼多人盯著，突然害起來，卻還是鼓起勇氣為申屠川冤：“他以前不讓我們鉆炕，說里面有火容易燒到我們，但我們沒聽，最后果然胡子都被燎了，你們如果不想胡子也被燎的話，最好是聽他的話。”

其他小狼崽也跟著附和，這時候有人開口了：“我跟申屠川這段時間也來往過，覺得他不是那種臨陣逃的人，也許是真的發現了什麼異常，我們還是相信他吧。”

有一個年人帶頭，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開口了，都說申屠川之前那麼多次狩獵都沒有逃走，這次肯定也不例外。幫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漸漸的所有人都開始相信了，只有那麼幾個反對的聲音，也被淹沒在人聲中。

申屠川眼眶微微發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默默攥了季聽的手指。季聽安的拍拍他的手，一臉平靜的看向族長。

族長沉默許久，總算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再等一會兒，如果過一會兒還一切正常，我們就繼續出發狩獵，免得錯過現在的好天氣。”

申屠川聞言道了聲謝，一群人便坐在部落里的大空地上等著，狩獵的人沒走的消息傳到各家各戶，大家都好奇的跑過來看況，小狼崽們也圍著大人玩得開心，完全沒有回家的打算。

等了許久之后，肚子都開始了，一群人只好拿出準備的干糧吃，隨著太逐漸西移，部分人的耐心被消耗殆盡，原先看不慣申屠川的人先行發難了：“行了吧，你們還真信這個蠢貨啊！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爹那個德行，真以為他能好到哪去？到底還去不去狩獵？如果再耽誤下去，那誰也別去了，大家都跟著死好了！”

他一開口，小五也趕道：“不就是，我可等得不耐煩了，趕走吧，我可跟有些人不一樣，我著急為部落多打些獵回來呢！”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說得人心浮躁，族長只好宣布出發。季聽心里一，急忙站起來阻止：“不行！”

族長臉有些不好看：“行了，現在鬧也鬧夠了，別沒完沒了了，如果申屠川不想去，那他這次可以不去，不要耽誤大家。”

“真的不行！”季聽著急。

族長看眾人一眼，一行人便要準備離開，季聽求助的看向申屠川，申屠川冷著臉走到前，拿著自己的武擋住了他們：“誰都不能走。”

“申屠川！”族長氣急，“你如果再胡鬧，我就把你逐出部落！”

此話一出，包括小五在的人都驚訝了，逐出部落可不比主離開，那是帶著罪名的，其他部落也不會接納這個人，到最后只能流浪到死，對于群居的人來說，簡直比死還可怕。

然而申屠川一不，只是重復說一句：“你們不能走。”

族長又斥了他幾句，見他不為所，干脆和其他人一起朝他沖去，打算強行突破離開。申屠川也正面阻止，可惜一個人勢單力薄，很快被幾個強壯的人按倒，季聽怒吼著想要幫忙，卻被一個人制服了。

聽著季聽著急的呼聲，申屠川咬牙關拼命掙扎，愣是甩掉了好幾個人，正當現場一團糟的時候，突然有小狼崽哭了起來，接著所有小狼崽都開始哭，嚷嚷著‘頭暈、頭暈’。

小狼崽們的靜讓年人們一愣，接著一個人突然驚一聲：“大地在震！”

“地震了！還他媽不趕護住自己孩子！”隨著地震的到來，終于擺了讀者怨念限制的季聽怒吼一聲。

在場的人猛地一驚，著急忙慌的開始找自己的家人，再也顧不上申屠川了。季聽撲到申屠川跟前，心疼的幫他拍上的灰塵，拍著拍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小川……小川……”

“你一直沒能說出口的，就是這件事嗎？”申屠川除了手上有點傷，并沒有其他的傷，見哭了便低聲安幾句，然后問出了這句話。

季聽吸了一下鼻子，半晌輕輕應了一聲，申屠川心疼的把人抱進懷里：“這幾天勸我的時候，沒費神吧？”

季聽輕輕搖了搖頭：“謝謝你相信我。”

申屠川輕笑一聲，輕輕的拍著的后背，不遠的房屋倒塌，地面出現裂痕，他們卻安穩的在空地上擁抱，仿佛周圍的嘈雜都和他們無關。

許久之后，大地趨于平靜，申屠川輕聲問一句：“你是神明嗎？是來拯救我于苦海的神明嗎？”

季聽吸了一下鼻子，喃喃的開口：“如果你覺得我是，那我就是吧。”

“那你會走嗎？”問出這句后，申屠川怔了一下，總覺得這樣的話他好像說過很多次，也覺得每次給自己的回答，好像都是肯定的那一個。

一瞬間腦子里仿佛很多東西，他痛苦的捂住腦袋，間發出一聲悲鳴。季聽被他嚇到了，忙抱住他的肩膀，讓他枕在的上：“小川！小川！你怎麼了？！”

這種疼仿佛要將他的整個大腦炸開，他額上青筋暴，也跟著搐，面容扭曲得幾乎要變形。季聽不斷喊著他的名字，將手塞進他的里防止他咬到舌頭，的大腦一片空白，只知道盡可能的不讓他傷。

疼痛只持續了很短的一段時間，申屠川便恢復正常了，此刻他滿大汗，面蒼白得如鬼一般：“我怎麼了？”

“我不知道，你突然就開始疼……”季聽聲音發。

申屠川皺了一下眉，約覺得自己剛才腦海里好像出現了許多東西，可仔細回想，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你現在還好嗎？還有哪里疼嗎？有沒有什麼地方覺得不正常？”季聽張的問。

申屠川活了一下手腳，只覺得除了剛才太過繃有些酸疼外，其他地方沒一不是好的。

季聽這才放下心來，抹了一把眼淚重新抱住他，申屠川笑著了的頭發，低聲安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季聽點了點頭，淚珠隨著頭的晃掉了幾顆下來，申屠川手幫拭時，覺到側有人過來，他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滿部落的壯年人，要麼攙著老人要麼抱著孩子，都慢騰騰的朝他們走來，然后在距離他們五步遠地方匍匐下去，鄭重朝他們行了一禮。

這種禮節是只會對神明行的，申屠川頓了一下，竟然生出些許不安：“你們做什麼？”

“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一家子可能都要出事了。”出乎意料的，這次道謝的人竟然是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