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這天如此,接下來的每一天都是這樣,直到周五加完最后一個班,季聽才有空開始陪他。周末這兩天,季聽被他纏得沒辦法了,只好留宿在他家,本以為他會對自己做什麼,但哪怕在同一張床上睡,人家都不帶手腳的,簡直比小學生還乖。
季聽覺得太神奇了:“申屠川小朋友,我能請問一下你麼,怎麼會突然轉了呢?”
“你以為我想?”申屠川掃了一眼,“如果不老實點,你被我嚇跑了怎麼辦?”
季聽失笑:“你說得也對哦,不過不管你老不老實,我周日晚上都是要回家住的,工作日我還是去那邊的。”
申屠川眉頭蹙了一下:“你是在暗示什麼嗎?”
“什麼?”季聽沒聽明白。
下一秒申屠川就把人抱進了懷里:“不是在暗示我,反正你怎麼都要走,不如讓我放肆一點?”
“……你敢?!”季聽驚呼一聲,然后就被堵住了口。
打鬧一會兒后,兩個人被管家塞進車里朝醫院去了,申屠川腳上的石膏終于可以拆了,雖然還綁了繃帶,但已經可以拄拐行走了,相對于椅來說要方便很多。
管家畢恭畢敬的把拐杖拿過來:“先生,待會兒醫生會告訴您拐杖的使用方法……”
話音未落,申屠川已經接過了拐杖,練的拄著走到季聽邊:“走吧,我不喜歡醫院。”
“好。”季聽笑著應了一聲,跟著他出門了。
管家:“……”先生不愧是先生,就連拐杖這種東西,竟然都能無師自通。
出了醫院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季聽和申屠川去附近看了場電影,便要回自己那里。
“真的要回去?”申屠川眉頭皺了起來。
季聽無奈:“不然呢,你以為我在騙你。”
申屠川看向的眼睛,半晌認真道:“我不想你走。”就像沒見面之前,他可以忍著不見、但見了之后就想一直見一樣,沒來家里住之前,他可以忍著,但當來家里住過兩天后,他就沒辦法再放走。
季聽和他黑沉的眼睛對視,有一瞬間差點就心了,但隨即想到他在自己工作時總是惹事,害沒辦法集中注意力,只能狠心拒絕了:“我到下周五一下班就去陪你。”
至于周五之前,還是安心工作吧。
申屠川的手逐漸拐杖,半晌淡淡應了一聲。季聽耐心的哄了半天,他的臉才微微好轉。
季聽回到家后,簡單理了一下工作,很快陷了夢鄉,第二天一早,果然看到申屠川來接了。
“你真不用每天來接我的。”季聽一臉愧疚。
申屠川掃一眼,還是那句話:“我愿意。”
……行吧,人家愿意,還能說什麼?季聽無奈的看他一眼,只能盡可能的早上早起來陪他一會兒,至于晚上下班后,那是別想了。
公司最近一連走了五個中層,正是缺人手的時候,偏偏又招標功了一個大項目,現在是一個人當兩個人用,能早上不去公司加班,已經是晚上加班加點努力的結果了。
一整個星期,季聽都在加班,申屠川看在眼里,一個字都沒有抱怨過,這讓季聽對他更加愧疚,只要出一點時間就跟他聊天,生怕他會覺得自己被忽略。
以為這種狀態要持續很久,誰知道也就持續到周四早上。
周四這天,一進公司就覺到氣氛不對,剛要拉個人問問怎麼了,就聽到老總讓進辦公室的吩咐。
蹙眉走了進去,只見老總愁眉苦臉的坐在椅子上,看到后連連嘆氣。
季聽失笑:“怎麼了這是?”
“小季啊,我你來是有事要找你商量。”老總凝眉。
季聽揚眉:“怎麼了?”
“是這樣的,我有個外甥,剛從國外回來,想帶個項目添添履歷,所以求到我頭上來了,我就想著不能給個太小的吧,所以……”
季聽預料到什麼,臉上的笑逐漸消失:“所以怎麼樣?要把我負責的項目給他?”
“我看了一下,你那份企劃書其實也就那樣,中規中矩的沒什麼亮點,但是他的就不一樣了,很是有新意,目前來說,我覺得他更適合一點。”老總掃了一眼,又匆匆移開目。
季聽靜了一瞬,半晌緩緩道:“行了,我明白了。”
“你答應了?”老總頓時笑了起來,“那就這麼決定了,你到時候把資料整理一下接給他,當然了,我也不是讓你完全退出,你還是可以參與項目,剛好他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還能問問你……”
“老板的意思是,讓我把辛辛苦苦帶的項目雙手奉上也就算了,還要幫著他扶著點,免得他接不住?”季聽笑了起來,生得本就艷麗,當做出這種有攻擊的表時,就算是老總也會怕三分,“您可真有意思,我在您這里待了那麼久了,我什麼脾氣你還不知道?”
老總愣了一下,意識到下面想說什麼后忙道:“這項目最后有多分,我就私人給你封個多大的紅包,你可千萬別沖……”
“不該是我的,我可不敢要,”季聽緩緩起,沖著他優雅一笑,“還請老板盡快把你侄子過來,我現在正式提出離職,按照程序一個月后可是不管您批不批,我都能自行離開的。”
“小季,小季你聽我說,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是沒辦法,我得罪不起……”
季聽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徹底將他的聲音隔絕在。一關了門,的表就冷了下來,氣勢洶洶的走到辦公室坐下,用了極大的控制力才沒把這里砸了。
這件事后的第一反應,就是給申屠川打電話,氣惱的將這事復述了一遍:“怪不得其他人都要走,真是把我氣死了,我當初就該跟那些人一起離開,讓他公司倒閉!”
申屠川安靜的聽完,這才緩緩道:“想讓他倒閉嗎?我可以幫你。”
“……算了,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他這些年也待我不薄。”抱怨歸抱怨,真把人趕上絕路,好像也實在不忍心。
申屠川想了想,又問:“需要律師嗎?申屠家的律師團還不錯,可以幫你要一大筆賠償金。”
“不用,我自己也能行。”季聽恨恨道,在公司可不是白待的,老總克扣誰也不敢克扣的,“這件事你別管了,我自己搞定就行。”
說完就掛了電話。
申屠川將手機放下,看一眼旁邊站著的管家:“老板侄子?”
管家頓了一下,輕輕應了一聲。
當天下午,季聽第一次沒有加班,氣鼓鼓的和申屠川去吃了晚飯,然后在申屠川打算把帶回家的時候,還是提出了要回自己那里,申屠川的好心瞬間沒了
等車開到季聽小區樓下時,季聽小心的看一眼旁邊沉默的某人:“我上去啦。”
“為什麼?我現在又不會打擾你工作了。”申屠川不高興,當初以怕自己打擾工作為由,必須分開住,現在都要辭職了,為什麼還不跟他回家?
季聽嘆了聲氣:“我這不還沒辭呢,雖然生老板的氣,但也要把工作做好。”
申屠川低頭不說話,當要下車時卻突然拉住的角:“我想上去喝口水。”
他提出的要求,季聽自然舍不得拒絕,于是立刻答應了,帶著他一起回到了家中。申屠川拄著拐杖在屋里轉了一圈,最后到廚房停下:“我看到你有紅茶和牛,可以幫我煮一杯茶嗎?”
他想在這里多留一會兒的意思那麼明顯,季聽哭笑不得的同時,覺得心都要化了,答應下來,開始在廚房忙碌起來。申屠川在后看了片刻,從廚房退了出去。
茶很快就煮好了,申屠川把滿滿一杯都喝完后,干脆利落的站了起來:“我回去了。”以為他還要糾纏一會兒的季聽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趕點了點頭,一直送他到車里,等車開走后才轉上樓。
一到樓上,來不及在沙發上休息一下,就聽到臥室里傳來嘩嘩的聲音。季聽頓了一下,蹙眉走了進來,一開門就看到整個屋里仿佛水漫金山了一般。
驚一聲,趕沖進浴室,果然浴室梳洗臺下水管開了,此刻正嘩嘩的往外淌水,整個臥室都被泡了。急忙試著去堵水管,然而水勢兇猛,本堵不住也就算了,還因此變了落湯。
試了幾次都失敗后,只好打著寒出房間,給申屠川打了電話。電話還是只響一聲就接通了,對面傳來申屠川的聲音:“怎麼了?”
“那個……你、你能回來嗎?我家水管裂開了,我堵不住。”被冷水澆得瑟瑟發抖的季聽,聲音說不出的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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