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記事起,萬玉庭和眾兄弟便非常怕這個哥哥,第一是他年長,第二是他心狠手辣。
記得是六七歲上時,大姑姑家的表弟常璽來家里玩兒,常璽是大姑姑的晚來子,被家里人寵得不像話,因為一件玩頭兒與堂妹起了沖突,惹得堂妹大哭,老太太看不過,教育常璽兩句,結果常璽出口便問候祖母的母親,常璽的話音未落,一旁竄過一人,飛起一腳將人踢飛了。
常璽被踢中心口,一口氣捯不上來,兩眼一閉就昏了過去。
大姑姑奔過去,將躺在地上一不的常璽抱起來,探了探鼻息,嗚嗚哭道:“玉山啊,你這是要我命啊!”
萬玉山面無表,說:“姑姑,把弟弟教好了再帶回來,免得下回真要了你的命。”
常璽悠悠醒轉后,心口疼得厲害,本再罵人,卻瞧見萬玉山冷眉冷眼地看著他,他嚇得一,哇哇大哭。
其他兄弟早就領教過萬玉山的手段,幸災樂禍地圍觀常璽的慘狀,早就看不慣他了,又沒膽量揍他,這回痛快了。
此后,常璽再怎麼無法無天,在萬玉山面前也不敢造次,因為他知道,他這個大表哥若是下狠手,他不會有命活。
萬玉山待平輩的兄弟威懾力十足,對待長輩也一樣不留面。當年老爺子突然去世,四叔萬子明趁從集團財務挪了一筆錢,萬玉山給老爺子發完喪,連夜召開董事會,收回萬子明手里的權,將萬子明從集團開除,又將他從萬家族譜除名。
萬子明大怒,跟他理論,他說:“從前老爺子在,我不愿手,你們想拿多拿多,如今我當家,我說了算。”
萬子明罵他:“兒都沒長齊的小孩子就想騎到我頭上來,做夢,我是你長輩,你當不了我的家。”
萬玉山冷冷地看著他,說:“我說當得就當得,老爺子雖然走得急,但囑立得清清楚楚,家業給我,如果你們想撤,我立馬簽字,只是日后不要來求我就行。”
萬子明急了,要手打他。
萬玉山站在那里紋不,待萬子明快到跟前了,“鏘”地一聲出一直拄在前的刀,手起,刀落,順著萬子明的耳邊切下,桌上的一只茶杯被砍碎,刀勁兒還未盡,又深會議桌三分。
萬子明被刀風刮得臉疼,子一歪,幸被一旁的人扶助才不至于摔倒,其余眾人被萬玉山的戾氣所煞,都說不出話來。
萬玉山將刀放回刀鞘,說:“老爺子留給我這把刀,是用來砍殺佞的,你若不服,就盡管頭過來做我的刀下鬼。”
萬子明哪里肯頭讓他砍,萬玉山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
眾人瞧這陣勢,紛紛勸萬子明,讓他不要再鬧,這若是弄出人命來,不但集團損失巨大,家族也要蒙,
萬子明依然是不服,但不敢再和萬玉山,只得去找老太太,老太太倒是替他說了,然而沒管用,萬玉山跟說:“您只管福,別的不要心,我保證萬家基業不損,也保證萬家人活在其他人之上,但我有我的方式,您不許用祖母的份來我的陣營。”
老太太聞言,覺著他說得有理,自此撒手不管了,萬子明氣得飛起,又無可奈何,拖了五六年,一家人都因為他而流落在外,不能認祖歸宗,他終是耐不住,回來求了萬玉山,并在祠堂跪了大半天祖宗,才又被萬玉山接納,回了萬家,重新上族譜,只是有一樣,他不能再進萬氏,他的子均可以,只他不行,萬子明不得已忍了,自己在外頭做些投資,倒也賺了些錢。
萬玉庭越想越是萬念俱灰,萬玉山不肯救他,旁人哪個敢手呢。
走到院外頭,聽見院子里的小朋友們玩得正歡,他嘆氣,將頭抵向院墻,到額頭傷,他忍不住“嘶嘶”吸氣,估著被砸腫了,大哥的手也忒狠了點兒。
懊惱間,有人拍的背:“老四,你哭呢?”
萬玉庭扭頭怒視萬玉河:“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哭了?”
“你的背影太蕭條了。”萬玉河瞅見他額頭有地方通紅,問道,“老四,你挨打了?”
“我自己磕的。”
“是大哥砸的吧。”
“閉!”
“你又犯什麼錯了?”
“是別人坑我。”
“大哥怎麼說?”
“他見死不救。”
“哦,那我先走了,去看老太太。”萬玉河聽明白了萬玉山的態度,迅速逃離。
萬玉庭更加心灰意冷,瞧瞧,還濃于水呢,呢?水呢?
萬玉河突然從月亮門探出腦袋,四下里打量一番,低聲音說:“老四,我教你個法子,祖母把謝家那個姑娘給接來了,大哥答應明年辦婚事,你不如曲線救國,去求求這位未來的大嫂,到時枕邊風一吹,你的事兒還不是小菜一碟兒麼。”
萬玉庭聽了他的話,登時覺得眼前一亮,問:“大嫂在哪里呢?”
“應該在老太太那兒。”
“你等等我,我跟你一道去。”萬玉庭三步并作兩步奔過去。
萬玉河可不想跟他一道走,萬一被大哥知道是他給出的主意,那還不連累了他,這麼一想,扭就跑:“老四,人有三急,你先行,我一會兒再去!”
萬玉庭不疑有他,興致沖沖地往老太太的院子趕,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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