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結束后,學校放了一天假,學生們如離桎梏的籠中之鳥,一飛沖天。
烏丹早就給大家做好了安排,白慕霜照例不參加,收拾了個小包走了,烏丹在臺上看到白慕霜上了一臺豪車,車子悄無聲息地駛離視線。
“是富二代吧?”烏丹轉進寢室,問正在穿打扮的二人。
“可能吧。”韓璐將鏡子別在床欄上,個子高,叉開站在鋪位前,正好能照全的臉,將長發束了個馬尾,“你定的地方離學校有多遠呀?”
“走路分分鐘就到。”烏丹咬了口棒冰,“我覺得你剪短發會更好看。”
“我也這麼認為。”韓璐左右照了照,“今天就剪了去。”
謝晚月換好裳,說:“我也想剪短發。”
“剪,咱們一起改頭換面。”烏丹咽下里的棒冰,急急贊同。
三人攜手出去,吃喝玩樂大半天,又找了個理發店剪頭發,臨到傍晚才回來,烏丹提議去場看夕。
結果才一進大門便飛來橫禍,迎面砸下一個球,眼瞅著要砸到韓璐臉上,謝晚月手一擋,球到阻力彈回,謝晚月卻覺得手臂又痛又麻,疼得眼淚奪眶而出。
“喂,哪個王八蛋踢球準頭這麼差,要殺人啊!”烏丹掐腰大罵。
韓璐摟著謝晚月,急聲問:“要不要?”
謝晚月低頭抱著手臂不敢,他媽的,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腳力這麼大!
一眾男生跑過來,向謝晚月道歉:“對不起啊,球踢歪了。”
“一句對不起就完了啊!”烏丹不忿。
“那請們吃頓飯,當賠罪了。”
謝晚月緩過了勁兒,面上依然無,抬頭道:“不用了。”
“哎,這不是咱們班們嗎,頭發剪這麼短,一時沒看出來,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真是對不住啊對不住,咱去趟醫院吧,這球勁兒大,別傷著了。”一男生跳過來,眉眼含笑。
他們這屆學生男比例嚴重失調,然而僅有的幾個生卻值非常高,尤其是生528寢室的四個人,真是個頂個的漂亮。
“誰和你是一家人,話不要講。”烏丹橫在謝晚月和韓璐前。
“走吧。”韓璐挽著謝晚月,揪烏丹的角。
“哎,,還是去醫院吧,我們送你們去。”
“都說不用了,煩不煩呀。”
這邊鬧哄哄的一團,一個穿著籃球的人抱著球經過,朗聲問道:“小桓,你們干嘛呢?”
小桓扭頭,看清來人,說道:“閔師兄啊,我們踢球砸壞了咱們系的,求著送們去看醫生呢。”
“我再說一遍,讓開!”烏丹怒道。
“還不讓開!”閔子軒淡淡地盯著男生們。
大家本就是覺著有意思,起哄鬧著玩兒,這會兒杠上了,面上均十分尷尬,但礙于閔子軒的威嚴,紛紛讓開路,放三個生走了。
小桓了頭,說:“完了,形象全沒了,這以后追到手就難了。”
閔子軒沒理他,抱著籃球去球場,傷著的那個是謝晚月,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長發時得不可方,短發更是別有味道的。
小桓覺得無趣,撿了球,和大家接著踢球。閔子軒是高他們兩屆的師兄,是學生會主席,據說家里有權有勢,所以在學校里一呼百應,惹不起躲得起,不至于為這麼點兒事得罪他。
韓璐帶著二人去了校醫院,謝晚月一條手臂腫得老,白中混了一截紅紫,甚至有地方是烏青,看得人心里發。
校醫給理了傷,說:“組織挫傷,沒骨折,這個消炎陣痛的藥拿著,每天涂三次。”
謝晚月向醫生道謝,問道:“需要多久才能好?”
“你這個傷,大概得兩周左右吧。”
“有沒有快速消腫的法子?”
“消腫倒是不難,難的是瘀溶解,你看,現在這幾地方,都是嚴重瘀,看你這質,皮又白,沒個二十幾天,溶不掉,要是嫌難看,就穿件長袖的裳遮起來。”
謝晚月倒不是嫌棄傷丑,而是每隔兩周便要回萬家過周末,怕被徐素芳看到,到時不知要怎麼解釋。
在萬家住下來后,才慢慢了解到萬家的人和事,徐素芳早年被丈夫拋棄,又喪,進了萬家給萬玉山做媽,此后三十多年未再婚,把萬玉山當做自己的兒子養著,謝晚月與萬玉山的婚事一定,又把謝晚月護到自己的羽翼之下,稍微有個痛,徐素芳就覺得天塌地陷般,吃不香睡不著,若是被看到胳膊上的傷,估著會殺進學校里來。
只愿活得如普通人一樣。
韓璐見蒼白的面上出奇怪的神,問道:“還是特別疼嗎?”
謝晚月的思緒被韓璐拉回,說道:“好多了,咱們走吧。”
三人回了寢室,不久,有生過來送了一管扶他林,說是閔子軒給謝晚月帶的。
烏丹飛速竄到臺上往下看,沒見著閔子軒,著下道:“閔師兄對晚月有意思呀~”
韓璐浸了一塊冷巾給謝晚月做冷敷,聞言說道:“沒安好心。”
“別這麼下論斷嘛,閔師兄長得那麼帥,簡直是偶像劇里的男主角,看見他,我都要了哦,晚月,你談過沒?”
謝晚月搖頭:“沒有。”
“那正好兒嘛,練習一下。”
“一管扶他林,是前輩對后輩的關心,人家又沒有告白,練習什麼呀,小公主,既然你那麼閑,去接盆水,多放一會兒,要哇涼哇涼的那種。”
“好的。”烏丹興高采烈地去接水。
假期結束,正式開始上課,謝晚月傷在右臂,不便做筆記,于是韓璐和烏丹承包了所有課堂筆記,三人始終形影不離。
謝晚月從小到大都習慣了獨來獨往,到了大學,卻結了兩位十分喜歡的朋友,們從不探尋的私,也不過度解讀的相貌。
烏丹子活潑,又單純,從小到大都被長輩捧在手心兒,特別撒,像個小公主。
韓璐則非常沉穩,萬事都幫謝晚月和烏丹打點得清清楚楚,連倆的柜,書桌等等,都幫著整理,兩人找不到裳或者其他小東西,都要問一下,總會清晰地回答放在了哪里哪里,韓璐的媽媽被外公外婆養長大,后來招了韓璐爸爸贅,一家人寵著,韓璐出生后,韓媽媽只喂過一回,便給外婆養了,說是孩子晚上哭,吵得睡不好,韓璐懂事后,也加了寵媽媽陣營,練就了凡事都考慮周全,且做得滴水不的本事。
大概是習慣了寵人,所以對氣的烏丹和的謝晚月,一直是寵著。
寢室里的第四個人白慕霜,經常不見人影,見了也從不理人,們只當沒有這個室友,三個人過得十分開心。
***
這天,萬玉山陪著老太太去醫院做檢,回來后便進了書房。
上次把書房蕭清了一回,現在三面書架都擺放了他需要的書,頗令他滿意。
徐素芳進來三回,萬玉山都在埋頭工作,桌上的水都沒一口,待第四回進來時,萬玉山摘掉金邊兒眼鏡,著眉心問道:“您這一趟趟的不嫌累?”
“我是想你工作別累著,吃點東西,喝點水。”
“我哪有吃零兒的習慣。”萬玉山重新戴上眼鏡,拿起杯子喝了了水,說:“水喝完了,可以了嗎?”
徐素芳過來,又給他倒滿,說:“你從小兒就這樣,干起什麼來都恨不得把自己塞里邊兒不出來,吃喝全忘了,不提醒你,又弄出胃病來。”
萬玉山“唔”了一聲,繼續投工作。
徐素芳看著他,嘆氣。
萬玉山從小生得小姑娘一樣,長大了以后更加俊秀,又斯斯文文的,在眼里,他永遠都是那個父母不在邊,跟著祖父母過活的倔強小男孩兒。
待到夕落山,萬玉山才結束了工作,出來氣,見徐素芳在收拾西屋,問道:“又要來?”
“說得什麼話?”徐素芳瞪他,“晚月已經開學快兩個月了,你一回都沒去看過,老太太想孫媳婦兒,讓每隔兩周回來一趟,你還不樂意啊?”
“我沒不樂意啊。”
“你臉上全是不樂意。”
萬玉山靠在門邊看忙碌:“也不知是誰喝了你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那個小丫頭。”
“吃醋了?”
“沒,就是看你們這一個個的為忙里忙外,又被左右緒,覺得礙眼。”
“閑礙眼就別看呀。”
萬玉山討了個沒趣兒,轉走了,這個家里到底誰做主?這個懟,那個刀,都能耐得不行,呵呵。
徐素芳將被褥拿出去晾曬,還說不吃醋,這就是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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